07.太空建设 ⑴
清晨,朝辉染红了天际,山海之间那种浑然一体的感觉,非常震撼。 阿什莉来到酒店同他俩一起吃早餐,边吃边商量。郝秋岩说:“如果我先回纽约,处理完事务,再返回到这里,已经又是下午了;乘坐直升机往回返,又是夜航,还是不安全。米棣:“不然,等星际事务部早上上班,你打电话安排人员过来,这样,我们在太阳落山之前就能返回纽约。”阿什莉说:“因为海底人同我们陆地人的作息时间不太一样,照顾他们虽不辛苦,但作息时间会很乱。我已经照顾他们很多年了,已经习惯了;安排两个人,可以轮换,我在外面也不会惦记家里。”郝秋岩:“好,就按你说的办,我让秘书带一位职员过来。” 东部时间,早九点,职员上班时间。郝秋岩往星际事务管理部打电话,秘书接的,告知到巴尔港照顾海底人,并要求秘书带一位职员一起乘直升机过来。下午一点,来到巴尔港,阿什莉交代她们一些细节和注意事项;嘱咐完,提着整理好的旅行箱,三人乘直升机返回纽约。晚六点,直升机到达纽约上空,天气非常好,能见度极佳,天色依然明亮。稍作盘旋,降落在曼哈顿下城直升机场。 米棣上身穿藏青色T恤,头顶卡着蓝色太阳镜,背着挎包拖着行李箱;阿什莉则背着黑色女士挎包,她有一对颜色极深的眸子,多种色调交融互汇,却不见浑浊、不见阴翳。郝秋岩说:“这里距离华尔街(wallstreet)很近,周围有很多餐厅。”米棣:“好,就去那里吃晚餐。”他们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家牛排馆,这家牛排馆坐落在金融区,主要迎合华尔街商务人士的口味。拉开深棕色店门,走进去,这是一个方方正正绿白相间的餐厅,吃饭的人比较多,正好赶上一个空位坐下来。 阿什莉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同郝秋岩商量着菜谱。郝秋岩说:“纽约拥有各种风格的牛排餐厅,这家我经常来,他们对食材选择比较苛刻,只选用顶级牛rou。”服务生把牛排端上来,并告诉客人说:“吃培根一定要搭配洋葱和西红柿一起吃。”郝秋岩也介绍说:“你看这牛排,外表黝黑,内里是粉红的,rou质十分鲜美。培根厚度在一厘米左右,外皮蕉焦的,虽然有点咸但是猪rou的香气十足。”米棣不住地点头:“嗯,看着就有食欲。” 阿什莉的脖颈很细,身上连发胖的迹象都没有,猜想她这个人对饮食相当注意。郝秋岩说:“阿什莉,你身体还这样苗条,吃牛排怕是不符合你的饮食习惯。”米棣说:“要不然,我们再换家餐馆,不吃牛排了。阿什莉笑着说:“吃东西不要挑肥拣瘦,昨天是你说的。”米棣说:“我是怕你,对我无所谓。”阿什莉:“我一直是这个样子的,没故意要求自己。”郝秋岩:“也许你就是这种类型的人。”阿什莉:“应该是,已经习惯了。” 吃过晚餐,一直朝北走。走在曼哈顿的街道上,高楼耸立夜空,像陡峭的山峰;墙壁是透明的玻璃,好像水晶宫。五颜六色的街灯闪闪烁烁,远远近近,高高低低,时隐时现。汽车如风如龙,飞驰而过,车上的尾灯似无数条红色丝带不断向远方延伸。 郝秋岩:“我们走出华尔街不远,前面市政厅,不用走几步就是911遗址、新世贸中心、或者往上走到坚尼街,唐人街;再往前走就是海事博物馆,纽约最高法院。”米棣开玩笑说:“郝掌柜越老越朴实了,不再像年轻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郝秋岩笑了,他说:“人总是要成长和经历的,你所热爱的东西、动情的东西是一样的,只要将我们的呈现方式加以改变,就能很好地适应社会。”米棣:“你的哲学?” 郝秋岩:“谈不上什么哲学,属于生活经验论。哲学是现世的智慧,当然了,还是推崇太极,我们的思维方式中不是把一件事物简单的分割,而是很圆融的对事物的两方面做了划分:相互有明确的边界,但边界划分的相当委婉;相互之间有密切的联系,以至于不可分割,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米棣:“你入行多久了?” 郝秋岩:“三十年前,不过,我还是属于草根。”米棣:“太极精神在于迷,也在于悟。”郝秋岩:“从迷到悟是一个长期的事情。”米棣:“是的,太极思维具有高维思维,不只是对人生的思考,还有我们周遭的事物同样可以。”郝秋岩:“呵呵,现在还无法修炼啊,持续关注。”米棣:“持续关注。” 继续向北走,繁华的街市上,各家的店铺、酒楼、广场等等;那些在楼面上造型各异,光彩夺目的灯将整片城市的空气都映成了斑斓的彩色。走到市政厅大楼前,米棣:“我可不走了,腿都直了,还提个旅行箱。”阿什莉:“我也是,也走不动了。”郝秋岩:“好,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叫出租。”来到街口,拦了辆出租,他先坐进去,然后招呼他俩上车。 森林小丘社区在皇后区中部,出租车到了社区街口,下车后,步行几百米来到郝秋岩家。三人进屋后感觉很累,倒在沙发上不想动弹,稍作休息,郝秋岩泡了一壶大红袍。喝过两杯后,郝秋岩说:“休息,你们明天还要飞往南京。” 雨是刚过半夜下的,早上就停了。郝秋岩起来后,推开窗,空气流到屋里,特别清新。他做完早餐,吃过后,带上东西,三人坐地铁去了肯尼迪国际机场。他俩过了安检口,同郝秋岩挥手告别,进入候机区稍作休息,登机,直飞南京。 他俩相邻坐着,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一位在人生路上特殊的人。因为和她在一起时,时常感觉到的可以说是无条件的油然而生的亲密。这种程度虽若隐若现,但无疑又一层阻隔,总之,比较复杂。由于这个缘故,不管是见面时或者告别,有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这是事实,一位很特殊的朋友。 生命中,追寻更强大的自己,更多的可能性,追逐更广阔的天地,像云朵、骄阳、星辰般孤独而自由。有时候,你会觉得不可思议,像是重新认识自我,认识到一股潜藏在体内而不自知的神秘力量。 乘国际航班是常有的事,他透过舷窗,看下面白絮一样云海。米棣看看时间说:“再有半个小时就到南京了。”阿什莉:“这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激动,就要见到她们了。”米棣感叹说:“我相信,傅玉殊见到你,也一定会很高兴,她早就盼着你能来。” 客机降落在南京禄口国际机场,过了安检,傅玉殊,江雪红,休伊达等候在这里。见面后,免不了欣喜相抱。上走一层,过天桥,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江雪红开车,直奔市区,来到楼下,驶入地下车库。她们去楼上,米棣则换辆车从车库出来。 这是个闷热而阴沉的午后。来到基地,停好车,从西南鼓胀起来的乌云很快遮蔽了基地围墙的上空,雷阵雨前的妖风好吓人,一看着架势,急忙从车里拿出一把伞撑起来。今天这雨同以往不同,是局部式抛洒,有种前一秒风和日丽,后一秒暴雨倾盆。他打着伞撒腿基地办公大楼跑去,可是纤弱的雨伞难以抵挡急雨和强风,回头看时,雨伞只剩下金属杆,扔了后朝办公大楼一层的门厅跑去。 进门厅后,已经是个落汤鸡。乘电梯来到12层办公室,在卫生间里冲了下澡,换身衣服,走出房间,乘电梯来到10层技术总监办公室。 拉贝加雷背对着他看着窗外,用手敲敲桌子,听见转过身来。米棣说:“我回来了。”拉贝加雷说:“我以为你要等一会儿过来,谁知道会这么快。”米棣说:“早就过来了,刚才的那阵狂风暴雨正好赶上,别提那个惨样了,刚换身衣服过来。”拉贝加雷说:“我正在等你。”米棣:“什么事?”拉贝加雷说:“鄂尔多斯空天基地通知说,运抵的电能储备室和质子能量室出现问题,原因还没查出来,需要我们看一下。”米棣:“通知向怀明了吗?”拉贝加雷说:“他知道了,告诉我,等你回来通知他。”米棣:“告诉他吧。” 向怀明来到后,三个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只能到现场检测才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三人走出办公大楼,来到航天器起降平台,进入星际旅行舰坐下。预置程序,启动,拔地而起,离开南京向北飞去。到达鄂尔多斯空天基地,降落在航天器平台上,走出来星际旅行舰来到地面,乘电动车去了基地主楼。 走进一楼大厅,格勒因塔让在一楼大厅等他。格勒因塔出了办公室,走过长长的过道,从四楼走到一楼,四个人分乘两辆电动车来到装配车间。很多人正围着两个大家伙,每个有三米多高。有工程技术人员说:“电能储备室同质子动力室连接后,传感器显示仪表出现跳跃状态,还没检测出来是那里问题。” 拉贝加雷说:“应该说,质子动力室是成熟技术,从我们星球运来,电能储备室和零配件上出现了问题。组织人员对相关的产品做下检测,查出问题出现那里。”经过逐个零部件检测,问题终于找到了,一个传感器有短路现象,接触不良引起的,时好时坏,更换后,一切正常。 拉贝加雷说:“你们要继续做检测实验,间隔十分钟启动一次,不能把有问题的设备送上太空。所有的的零部件都要返回原厂做耐用检性测,达到指标才能送过来,并且由至少三人验收签字。把这件事当做一次教训,我要做检讨,没有管理到位。”向怀明:“怎么能让您担责,作为技术主管单位,责任应该在我。”拉贝加雷想想后说:“好吧,就由你我一起签署检讨书,然后订立检测流程。” 米棣开玩笑说:“你俩的这个举动,确实蛮认真的。不过,这具有重要意义,从这件事看来,精神可嘉;而我也觉得能够产生美妙的故事,能达到一个新的境地。”拉贝加雷笑着说:“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细,我们有责任,不可推卸。”米棣:“我只能说一个‘好’字,不必多说,正好大家都在这里,我们开个会,讨论下一步的工作。”格勒因塔:“好,我们去基地办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