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城祭拜

    “我才不要跟他出去，春哥是坏人！”

    曹青辞捂着自己的小屁股，两只眼睛恨恨的盯着张秀。

    身为人子，张秀本打算去城外张巡的墓前祭拜。

    魏莲漪听闻，令曹青辞随他一同前往，却遭到小姑娘的强烈抗议。

    “娘，我不要跟他出去，春哥会欺负我呢！”

    魏莲漪蹲下身，帮闺女理了理额前碎发，在她耳边低声耳语。

    曹青辞目光纠结的看了看张秀，走过去挽住红鲤的胳膊，不甘心的说道：“那好吧，我跟着鱼鱼。”

    ……

    刚出大门，台阶上蹲着个邋遢道人，三两口将手里的鸡腿吃掉，又揭开脏兮兮的葫芦，直往嘴里灌了几大口酒。

    刘巽？

    张秀走过去，与他一同蹲在台阶，好奇问他：“张道长，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

    刘巽抬起头，指了指曹府匾额，“听秦铮说起，你住在这儿。”

    待他发现跟在后边的红鲤和曹青辞，浑浊的双眼猛的一亮，“上次见过的荷灵呢，这两位又是？”

    “哦，青荷出了些事……这是家中幼妹，青辞，红鲤。

    道长在这儿等我有事？”

    曹青辞：“哼！”

    红鲤歪头看了看拉着她的小姑娘，点了点头：“哼哼！”

    刘巽起身打了招呼，面色不解的挠挠头。

    他第一眼就看出，那个十四五岁的女子并非凡人，怎么这家伙身边跟着的净是些精怪。

    “几位看样子是要出门，我刚好有事找你商量，咱们边走边说。”

    张秀自然点头答应。

    本来就想找他帮忙探查消息，这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街上人流熙攘，两边店铺内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曹青辞牵着红鲤走在前边，嘴里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张秀心中有些疑惑，看着也不像是有疫病发生的迹象。

    拉了几句家常，刘巽揭开葫芦灌了口酒，说道：“近日城内怪事频发，府衙差官已是忙不过来。

    最近两天……

    突然有诸多百姓离奇死亡，但其中蹊跷的是，凡有死状异常的人家，家中孩童离奇失踪。

    我今日前来，是想请张公子出手相帮。”

    张秀愕然道：“为何我听说是城内有疫病发生？”

    “官家说辞罢了。”

    刘巽苦笑道：“只是为了避免引发百姓慌乱，据我猜测，极可能是背后有人作怪，也或许是妖……”

    张秀一边盯着走在前边的红鲤二人，一边问道：“道长并非府衙官差，何须趟这浑水？

    而且我只是普通人，又能帮上什么忙。”

    望着街上行人，刘巽面露肃容，说道：“身为道门中人，救人活命自然是应尽之义，怎能说是蹚浑水。

    至于张公子，我虽看不出你修的是何法门，但从之前两次出手，至少已是三境大成，或许已达四境，修得神通……”

    四境？

    我有这么厉害吗？

    张秀心中无语，我若有四境，怎么可能两次都差点被人搞死。

    “道长身为闾山……龙虎山弟子，定然有许多道门友人……”

    话语忽然顿住，走走停停间，他忽然发现有些不大对劲。

    右拐，右拐，左拐，右拐，还是右拐……

    “你这是要去哪？”

    张秀走前两步，挡在两个小姑娘前边，“咱们要去东门，在这绕圈做什么？”

    曹青辞指着前边的摊位，说道：“只有这儿才能买到烤番薯。

    春哥，旁边的柳家包子最好吃，也买上几个。”

    “……”

    张秀无奈地走过去，买了包子、番薯回来，对红鲤叮嘱道：“小心烫，慢些吃，容易噎着。”

    “嗯嗯。”

    红鲤鱼笑眯眯地点点头，将烤番薯放在鼻前嗅了嗅，感叹道：“好香呀！”

    ……

    东门外。

    “道长，我答应帮忙，但你也需要帮我做件事。”

    张秀自怀里取出纸绢，将其展开，说道：“南都城天降陨石之前，有一道人将舍妹自雀尾湖带走。

    我想请你帮忙探查道人的行踪，归属何门何派。”

    刘巽懵然，看了眼红鲤、曹青辞，你是有几个meimei啊？

    他接过纸绢，画中是一侧身而立的道人，只能看到小半张侧脸，身着灰白道袍。

    背后背着一把五尺有余的阔剑，外层有麻布包裹，单单漏在外边的剑柄就将近一尺。

    “我从未见过此人，但使重剑的道人极少，应该不难找到。”

    刘巽收好纸卷，正色道：“我在各地有些朋友，定会尽力寻他。”

    “好，我需先去祭拜家父，咱们稍后再作详谈。”

    “告辞。”

    按照魏莲漪所讲，三人没花多少时间，便在一处向阳的山坡处看到一座新坟。

    张秀沉默地望着墓碑，心中莫名升起几分伤感，慢慢跪下躬身叩拜。

    红鲤立在一旁，见他跪拜，也有样学样跪下磕了三个头。

    曹青辞捧着还有余温的地瓜放在墓碑前，揭开了外层油纸，“张爹爹，记得你最爱吃地瓜，我带些过来给您。

    还有南都城最好吃的包子……”

    张秀：……

    “公子，为何叩头？”

    红鲤看看新坟，又见曹青辞蹲在地上，将包子掰开放在油纸，又问：“为何放在地上？”

    时近正午，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张秀看着她精致的面孔，带着三分茫然，七分不解，遂开口解释道：“坟中埋的……是我父亲，他死了。

    所以，作为晚辈自然要来祭拜，青辞将食物方在地上，也是祭拜的一种方式。”

    红鲤怔了怔神，眼睛眨着眨着，忽然红了眼眶，“那，阿姐呢，她也死了吗？”

    “青荷……只是受伤，过些天她就会醒。”

    回程的时候，红鲤任由曹青辞拉着，心思重重地走在路上。

    她忽然站住脚步，目光坚定地望着张秀：“公子，以后你死了，我也会祭拜你。”

    张秀嘴角动了动，回道：“好。”

    ……

    清风吹过，飘过一阵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左侧方向有一处庄园，可以看到许多粉白色的杏花，探出墙头。

    空中笼罩着淡灰色云气，覆盖整个庄园，隐约可以看到屋宇飞檐，以及一座古怪的高塔。

    “春哥，我饿了，赶紧走呀！”

    曹青辞回过头，呼喊傻站在那的张秀。

    张秀急忙追上去，笑着说：“庄园里的杏花，开的很漂亮。”

    红鲤扭头看去，脸上却满是疑惑，“哪有花……”

    “哼！鱼鱼我们走！”

    曹青辞拉着红鲤就走，撅着嘴巴说道：“春哥净会骗人，咱们不跟他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