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两不失

    洛九针小城二十九两不失夜色渐澹，青光初现，大路上出现了行路的民众。

    有推车挑着担子赶早的，有背着箩筐捡拾牛粪马粪的，当看到大路上出现官兵的时候，挑着担子的年轻小伙子脚步迟疑。

    推车的老汉显然见过很多次了，神情轻松：

    挑着担子的年轻人松口气，又觉得这话有点奇怪：

    推车的老汉说，

    他们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官兵的关卡前，看着他们这一行人，官兵只扫了眼果然没有理会，当拾粪的人向旁边看的时候，因为有兵马在，粪便也不少——

    一个官兵还大方地说。

    拾粪人欢喜不已，连连道谢，喜滋滋上前将马粪捡拾。

    捡拾其间也有行人从对面赶路来，果然官兵上前查问，不仅将携带的物品翻看，还将人里里外外翻看，似乎在查找什么，但如果真是查找囤积的物资，身上又能藏多少？

    一番嘈杂后，这人衣衫不整扶着帽子恼火地被放行了。

    拾粪人收回视线，再对官兵们千恩万谢，沿路继续向前，认认真真的捡拾，直到前方传来啾啾啾的鸟鸣。

    他抬起头，看到先前挑着担子的小伙子躲在一棵大树后招手。

    拾粪人走过去，摘下了帽子假白发，原来是昨晚奔走的金龙舞和他的徒弟。

    徒弟小声说，

    金龙舞沉着脸：

    徒弟眨眨眼：

    金龙舞抬手给了他脑袋一巴掌：说罢抬脚就向回走去。

    徒弟忙抓住他：

    金龙舞说。

    徒弟也明白了，这可真了不得，墨门要被人一锅端了，他抽出担子就跟上：

    他话说到这里，前方走着的金龙舞停下来，小徒弟猝不及防撞在他背上。

    金龙舞说。

    小徒弟不解，揉着鼻头：

    金龙舞说，说到这里又停下，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徒弟刚要问，前方大树上有人探出身发出哎一声。

    ….

    两人不提防被吓了一跳，小徒弟更是一声大叫，躲在金龙舞身后。

    金龙舞抬头看，见大树上是一个人，穿着儒袍，身边还放着一个书架。

    被吓了一跳的小徒弟气呼呼喊。

    那人指了指自己手里的书：

    什么鬼，小徒弟气道：

    那人说。

    小徒弟还要说什么，金龙舞拉住他，带着几分审视看着树上的书生：

    「慢着，我有一个问题

    问你们。」书生说，翻看书卷，

    金龙舞看了他一眼：

    树上的书生哎哎连声：说着扒着树枝往下爬，

    小徒弟有些不解：

    金龙舞看着爬下来站到面前的书生，问：

    书生说，讲述了自己迟到晚来被抓住，然后被那位小姐救出来的事。

    那书生说，

    说到这里书生再次问。

    虽然始终没有说那位小姐叫什么什么样子甚至多大年纪，但似乎谁都应该知道说的是谁。

    金龙舞也的确知道了。

    他神情复杂地说：

    ......

    ......

    轮车在室内滚动，烛火跳跃，反倒让室内变得更昏暗，陆掌柜伸手将灯熄灭。

    魏东家停下走动，看着七星。

    他本想说你不该进来，但又想到这姑娘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七星将拆开的灯笼一点点装起来。

    她说

    墨门中狂妄的人常见，所以七星这种行径不奇怪。

    墨门中的人都骄傲，所以大家输了守诺离开也不奇怪。

    这样也不会引人注目打草惊蛇。

    但离开的的确是安全了，但留下的就危险了，尤其是这么耀目的行径。

    孟溪长说，冷笑一声，身侧的铁手攥成了拳，

    魏东家停下轮车：

    咯吱一声轻响，七星将最后一块竹骨嵌入灯笼，轻轻抚了抚手。

    她说，看着大家，

    争选掌门？

    都这个时候了。

    再说，这也许是个陷阱。

    三人看着她。

    七星说，

    她将桌上的灯笼轻轻一按。

    走马灯慢慢转动，灯也亮起来，轮轴转动，纸影凋刻闪烁。

    但这一次其上的花鸟鱼虫人不仅是随着灯影变幻如同活了起来，而是真的走动起来。

    原本闭合的灯屏如莲花般展开，内里的烛火也变成滚灯，里里外外一起在桌桉上转动，人骑马，孩童追逐玉兔，仙女舞动衣袖，在晨光中栩栩如生。

    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