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极有可能成为你十五皇婶
送贤太妃回宫的路上,顾谨灏没了来时的愉悦,rou眼可见的惆怅让贤太妃相当嫌弃。 总归是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又不能扔了。 但是她觉得要刺激死小子一下。 抽出一块洁白的帕子,象征性擦了擦嘴角,理了理头发,悠悠叹了一口气。 “玉平。” “娘娘,奴婢在。” 玉平发现了,最近一段时间太妃总喜欢这种哀怨的语气说话。 闺中少妇不知愁的那种。 再通俗点说,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那种。 贤太妃拿帕子拂了拂保养得挺好的纤纤细指:“今儿个早些时候,本宫问了小丫头,她说喜欢那种英俊潇洒、温柔耐心、专一包容、不会凶她的公子。” 顾谨灏猛地抬头望向他娘,正碰上她玩味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双手放于膝上,不再看她。 贤太妃嘴角一勾,又道:“本宫针对她的标准想了想,老十五是不是正好合适?” 看她在使眼色,玉平很给面子地点头。 “娘娘这么一说,奴婢觉得还真是。清霜姑娘今年十五岁,十五王爷二十岁,年龄上就很合适。至于身份,清霜姑娘是定安将军嫡女,完全配得上。” 又低头笑道:“而且,奴婢觉得十五王爷对清霜姑娘很上心,您瞧那玉镯,他这么多年来什么时候取下过?” 顾谨灏的眼神渐渐幽深,与兴高采烈八卦的两个女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就知道送玉镯的心思不清白! 枉他喊了这么多年的“小皇叔”,居然抢他的人! 虽然那个死丫头拒绝了自己。 此时再想到顾云间就是四个字:为老不尊! 玉平心中暗笑,又道:“娘娘,自十五王爷的生母去世后,他再也不过生辰。今日居然主动要过,还不是想让清霜姑娘陪他一起用膳?王爷那么内敛的一个人,竟然如此主动,奴婢当时都想笑呢!” 贤太妃连连点头,眸子里全是光彩。 “本宫还以为是老十五剃头挑子一头热,但仔细回想,清霜今日穿的那衣裳,那妆容,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想来就是为了见老十五。还有哦,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为了老十五洗手作羹汤,本宫都羡慕得不得了!本宫打赌,沈南方那老头儿肯定没这待遇!” 悠悠叹了口气,眼睛不时往她儿子身上瞟。 死小子到底听没听进去! 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玉平忙塞一个软枕到她身后。 “本宫原想让那丫头做儿媳妇,但是吧,谨灏没这心思,丫头似乎也没有。强扭的瓜不甜,本宫也不想做恶人。其实做弟媳妇也挺好,老十五在本宫身边长大,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一个,小丫头貌美如花、活泼可爱,可不就是天生一对!谨灏,你以后可别对丫头太凶,她极有可能成为你十五皇婶,对长辈要恭敬有礼,规矩先做起来......” 十五皇婶......长辈......恭敬有礼...... 那死丫头吗? 顾谨灏忍不住咳嗽起来,本压抑着怒气听他娘胡言乱语,但是此时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她到底是不是他亲娘! “母妃,宫门到了,儿臣就不送您了。”顾谨灏的脸比夜还黑,眸子里满是怒火。 目的达到就行,就搁谁乐意让他送似的! “玉平,走了。”贤太妃头一昂,手一挥,仪态万千地往寿安宫慢慢踱去。 明月当空,月下漫步,真是乐事一件。 只是在顾谨灏的眼里,冷月当头挂,还发着惨白的光! “娘娘,殿下似乎生气了。” 玉平回头望了眼远去的马车,正巧看到车身不稳,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垫了一下,再也憋不住了,直接笑了出来。 贤太妃拍了拍她的胳膊,叹道:“多刺激几次就好了。死小子别的事情上挺能耐,在感情上就是个白痴。真不知随了谁了!本宫心思玲珑,他爹风流多情,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瞎了眼的东西,错把鱼目当珍珠!” 玉平很自觉地沉默了,因为不管说随谁,都是大不敬。 寿安宫门前,一个小太监翘首以盼。 看到一身平民装扮的贤太妃与玉平时先是一喜,后是一慌,快步跑了过来,差点没摔一跟头。 玉平眉头一皱:“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太监忙跪了下来:“太妃娘娘,玉平嬷嬷,太后到了,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太后? 贤太妃面露不悦,都老死不相往来这么久了,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扫兴! 完美的一天就毁在这不完美的晚上了,一种深深的失落。 玉平建议先换个衣裳再见太后,贤太妃却觉得这是她寿安宫的地界,用不着怕谁。 即使要怕,也是老女人该怕她! 毕竟是那女人做的恶事太多! 贤太妃的手轻轻搭在玉平的腕上,雍容地进了殿。 许久不见,太后似乎老了些,脸上的脂粉都遮不住皱纹了。 不像自己,百病全消后容光焕发。 贤太妃的嘴角溢着笑,盈盈行了个礼:“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等她许久不来,本就一肚子气,如今看她神采飞扬的模样一时愣住了。 不是说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吗,怎么会有如此好精神? 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方缓缓道:“meimei起来吧,你身子弱,需要多休息。” 贤太妃心中暗骂,知道要多休息还来打扰她休息? 坐在了下首位置,望着原本属于她的主位,微微笑道:“太后怎么会有如此雅兴来寿安宫?莫不是想念臣妾了?” 太后一头黑线,这女人说恶心人的话真是脸不红心不跳,难怪当初先皇的宠爱长久不衰。 不过还是“嗯”了声,“许久不见meimei,挂念得紧。如今看你气色红润,本宫也放心了。对了,meimei怎么做如此打扮?出宫了?” 贤太妃端起玉平刚上的茶抿了一下,又擦了擦嘴角。 “是啊太后。谨灏看臣妾日日忧思过度,所以就带臣妾去宫外听戏。” 太后眸中露着欣羡的光,同伞不同柄,同人不同命,自己的儿子怎么就没这份心? “谨灏果真孝顺。meimei如今的样子像是已经痊愈了,但据御医说,这半月来寿安宫的药方不是御医所开。难不成另寻名医了?” 都能精确到半月,倒真是关注她,贤太妃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轻飘飘道:“哪里来的名医,不过是御医的药喝了一年多没效果,谨灏就随便在宫外找大夫开了个方子,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忽然眉间带着隐隐忧愁,叹道:“臣妾原想顾念谨灏的孝心再喝一阵子,可除了苦没有别的感觉,干脆也停了。太后看臣妾精神尚可,倒让臣妾觉得大限将至。玉平,你说本宫是不是回光返照啊!” 玉平望着自己伺候多年的娘娘,总觉得过往十几年真的看错她了,这就是戏精本精! 但还是努力挤出几滴泪,拉着她的袖子:“娘娘,您别这么说,您会长命百岁的!今天看戏的时候您的精神不还挺好吗?” 贤太妃动情地擦了擦眼角,柔声道:“就本宫的身体,还能再看几次啊!不过是想活着的时候多陪谨灏几日罢了。” 太后看着这主仆情深,嘴角勾了勾,治不好就好! 她也曾问过御医新的方子,御医说只是普通的药。 却不知沈清霜当时担心被她察觉,所以方子开得平平无奇,实际重要的是每次施针。 太后安慰了贤太妃几句,话锋一转:“听闻meimei今日处置了方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