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追悼会与鬼故事
正午的太阳灼烧着每一个走在新宿区街上的人。 莫里亚蒂和古田毅自然也不能例外。 烈日之下，前犯罪大师悄悄地抹了把汗，虽然热，但是一想到自己不用再睡对角线，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们面前是一个老式的剧场，平时会有许多舞台剧的演员和说漫才的搞笑演员在这里演出，海报贴得五颜六色。 但是今天，整座剧场却一片缟素。 写着剧场主人名字的招牌被黑布盖了起来，一边并不明显的地方写着——小泉信子追悼会。 门口挤满了记者已经他们的车辆，无数想要进去采访的人，但是真正能够进去的却没有几个。 “怎么办？” 莫里亚蒂看向一旁的搭档。 “这种时候，才能体现出我们警察身份的重要性。” 古田毅咳嗽一声，从西服的內兜里掏出警察手帐。 他走到门口的登记处，将手帐递给一位一身黑西装的中年男子，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说道： “搜查一课，古田毅，大冢飞翔。” 他本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不想因为两人的敏感身份扰乱了追悼会现场的秩序。 但是没想到，眼前的中年男子却大声喊了起来。 “警察？你们来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信子的朋友里也没有你们两个。” 莫里亚蒂注意到了他的身份牌，平冢正直。 在追悼会这种重要的场合，还站在半个主人家位置的人，他的身份，想必就是小泉信子那位经纪人。 周围原本想要挤进会场却无门的记者突然一片哗然，几个机灵的已经拿起了摄像机，对着两人一阵拍摄。 “我们……” 古田毅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毕竟两人目前还没有将这件事情当作案件报上去，目前只是怀疑而已。 “这里的人聚集的太多了，我们只是例行查看。” 莫里亚蒂暂时还不想在大众面前暴露两人的目的，毕竟以小泉信子的影响力，她的死另有隐情这件事假如传出去必定会对她的家人和警视厅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 而现在，她的死到底是不是自杀还是个未知数，不能再这种时候妄下定论。 “辛苦两位了，造成这种场景实在不是我们本意。” 一旁一名穿着丧服的女人说道，她的神情憔悴，头发都白了些许，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死者的母亲。 “理解，理解。” 莫里亚蒂见此情况也不好再提进去参加追悼会的事情，道了声歉，拉着古田毅走了出来。 “那个经纪人，好像对我们的态度有点……” 古田毅摸着自己的脑袋不解道： “怎么看他的意思，一点都不避讳警察的到来，甚至想要在记者面前把事情往奇怪的方向带。” “可能是他公司的原因？这样之后可以顺势推出一些精选歌曲之类的合集。” 莫里亚蒂把经纪人奇怪的表现暗暗记在了心上，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两人坐回了车上，打算等追悼会结束，记者离开，单独去问问那个经纪人和死者的亲属。 就在两人无聊时，车窗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 “二位警察先生好，小弟名叫片山淳平，是个记者。” 模糊的说话声透过车窗传来。 影子里露出一个衣着简朴的男人。 两人对视一眼，摇下了车窗。 “二位，你们不是因为多人聚集才来的吧。” 外面的记者弯下腰笑着问道，他的衣服裤子被洗得有些泛白。 来者不善啊，莫里亚蒂心头凛然，但是表面却丝毫不动声色： “怎么可能，不然我们还能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出现在这里？” 一旁的古田毅更是没有好脸色。 “怎么，你鬼鬼祟祟地想要打探什么？” 而记者则完全没有因为两人的否认和质疑有所动摇，说道： “我从小耳朵就比较好，刚才听到了这位警官说的，您二位是搜查一课的对吗？” “搜查一课不是管刑事案件的吗？怎么会来管这种路边人群扎堆的小事。” “而且，二位也应该没有留下来等的道理吧。” 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但是在古田毅眼里看起来就莫名的讨厌。 “我们两个正好路过帮忙，不可以吗？等一等专门处理这件事情的同行交接啊。” 老警察没好气地说道。 莫里亚蒂伸手拦了拦： “这位记者先生真是好眼力，不过我们两个确实在这没什么刑事案件要查。” “不过，您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们说不定就有东西要查了。” 他了解记者这种人，嗅觉很好，处事圆滑，有股子从底层往上爬的冲劲，因为是穷苦出身，所以很珍惜拥有的一切，坏处就是舍不得自己已经付出的沉没成本，只要有前进的方向吊着，就会不停地被吊着跑。 记者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他可能以为莫里亚蒂想要跟他做什么交易，直接拉开了警车的门坐进了后座： “二位想知道什么呢？” “关于，小泉信子，越详细越好。” 古田毅没什么好气地说道。 “小泉信子啊，我想想该从何说起。” 记者片山淳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开始认真的思考： “嗯……说出来可能会有些奇怪，但是在我们这些娱乐记者行内大家讨论的时候，总是觉得她很奇怪。” “怎么说？” 莫里亚蒂淡淡问道。 “她所在的公司，不是什么大公司，但是也曾经有过辉煌，是歌姬这方面的龙头会社。” “而当时打垮这家公司的，就是像小泉信子今天一样的跳楼事件。” 记者神秘而缓慢地说道： “当年这家公司还辉煌的时候，一个二十五岁的歌姬长井夏美，就在小泉信子跳楼的那间房，一样地跳楼自杀。” “大家传闻，是公司的高压政策逼死了她。” “在跳楼之前，这位歌姬据说已经在重压之下，神智出了问题，已经不能正常地活动，每天只有在深夜的时候，才能保持清醒。” “在她死后，众多艺人出走，公司财政出现问题，那间练习室也被公司卖掉补充了现金流。” “据说，在那间房间被闲置下来之后，还有人在房间里，听到长井唱歌的声音。” 他侧着脸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 “直到最近几年，因为小泉的出色表现，她们的公司才恢复几分元气，买回了这件练习室，给小泉用作专门的化妆间。” “但是小泉还没用几天……” 片山记者摊开手，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他之后想说的也已经不言自明。 “所以我们都在传，这次小泉的死，是当年长井夏美的亡灵为了报复自己的公司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