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冶铁(二)
经过一夜酣睡，刚起来的王欣觉得自己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好吧，神采奕奕倒是真的，容光焕发那是自我感觉良好，不过连续几日高强度的赶路和精神紧张，经过一夜充分的休息，确实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阿姐在弄食物，他准备在这个间隙去看看小鸭子们怎样了。 拿了把石刀，和阿姐知会一声就出门了，来到溪边一看，小鸭子们还在酣睡，看了下篱笆，完好无损，看来部落附近还是比较安全的，没有野兽来袭击它们。 不过也不能指望部落附近没有野兽，这是不可能的，哪怕在地球的农村，都有黄皮子，老鹰来偷猎家禽，更别提这个原始的蛮荒之地了！ 何况后面就是大山，只是第一晚，那些野兽还不知道而已，多放这过几天夜试试？ 是时候把它们的栏舍建设提上议程了。等下看看佑他们今天能不能早点把棚子搭好，让他来帮忙建造。 毕竟这个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部落也是有份的，至少等鸭子长大了，佑那一份肯定不会少了他的。他这也是给其他人做样板嘛，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去割点野菜，给它们弄点食物，谷物之类的他自己都还没吃到，就别提给它们吃了，有剩下的残羹冷炙和野菜给它们就不错了，指不定在野外还没这里生活好呢。 喂完鸭子，又回去看看那些蛋有没有动静，见一个个都无动静，拿起两个就着火光瞅了一眼，看样子应该过不了几天就要破壳而出了。 在进食的时候，和阿姐说了这些鸭子和蛋的事，把饲养方法告诉阿姐，以后这些鸭子们就交给阿姐来照料了。 这段时间，不管这次炼铁成不成功，指定是没法悉心照料它们了，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些阿姐能做的，就让阿姐做吧，看她的模样，还巴不得呢。 早餐都还没吃完，佑，蒙，邢，筑他们这一群人就都来了，看样子他们也挺挺期待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早。 他们见王欣还没吃就自己先干活去了，在那边等他过来，只有蒙这个脸皮比较厚的，留了下来，和他们姐弟两一起又吃了一顿… 知道今天是正式炼铁的日子，所以大家都这么早赶来，王欣也没让人多等，吃了点东西就去干活去了。 先把昨日还没完工的鼓风机出风口弄好，然后把搬几块石头把鼓风机卡住，再用些黄泥把漏风的地方堵住。 王欣试了试，拉着鼓风机的推杆来回抽拉几下，见出口有比较强烈的气流涌出，点点头，这个鼓风机制作的还算成功，虽然简陋了点。 待这些都完成，把鼓风机出风口接到炉子底部，就可以开始炼铁了。 昨日一共用黄泥造了三个炉子，怕炉子出现损坏，做了一个备用，另一个看炼出铁没有，有则用来再次加热，捶打定型用。 筑他们已经再一旁烧起来一堆大火，把一些火炭燃烧着的的木柴投入炉中，再放上一层木炭，直放至炉子的1/3处。 很快，再筑卖力的拉着鼓风机的情况下，炉中的木炭就燃烧起来，红彤彤的发出橘黄色的火焰，王欣见木炭已经开始燃烧，就示意可以加入矿石粉末了。 不用他来动手，蒙和佑抬着筐就开始往炉子中加入矿石粉末，没有添加太多，堪堪将木炭盖住，就停止了添加。 随着矿石粉的添加，炉中火焰被遮盖住了，不过鼓风机一直在呼啦呼啦的运作，炉子很快又重新明亮起来。 又继续添加木炭，再加一层矿石粉，最后又是添加木炭直至炉顶，这才停止添加。 筑在卖力地拉着鼓风机，众人能听到鼓风机向炉子里送风的呼呼声，现在要做的，出来不停的拉着鼓风机之外，就只能等待了。 他去找佑要了个大锤子，不过这些锤子都是木头做的，十分原始，就是树枝连着树干，用树枝做柄，树干为锤。 等会出铁了，肯定不可能是铁水，应该是粘粘成一块的铁单质，上面还附着有许多杂质，需要用锤子反复敲打才能得到一块铁，目前没得工具，木锤已经是最优的选择了。 他在想，出铁了的第一件工具要做成啥！是做刀呢还是做成斧头呢，亦或是做成锤子！ 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做成锤子，有了锤子，以后炼铁敲打定型就方便多了，不然每次都要用木锤，效率也起不来。 筑拉了很久的风箱，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鸠上去替了他继续抽拉，虽然缺了一条手臂，但是拉个鼓风机还是没问题的。 因该是知道今天正式开始炼铁，首领和巫也联袂而来，见众人都在炉前等着，就问王欣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如实告知后，首领和巫也再一旁等候起来。 炉子中橘红色的火光映照在众人脸上，这大热天的，又是在炉子旁，可行人似乎都感觉不到热一样，都在炉子旁，直勾勾地看着炉中的火焰。 筑和鸠两人轮换着拉风箱，没办法做的很精细，抽拉的时候后还是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行。 一切从简，先把铁弄出来再说，只要第一件工具出来后，后面就会好做很多！ 炉子中的火，已经燃烧了许久，最开始已经堆满到炉口的木炭，现在只到炉子的一半了，他示意可以把第二个炉子的火生起来了。 第二个炉子底部留了个缺口，这个缺口是专门就给二次加热用的，总不能加热一次就拆一个炉子吧。 待第二个炉中的木炭已经燃烧，就可以开炉了，是好是坏，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拿根木棍，将炉子底部戳开一个洞，马上就有炭灰漏下来，红彤彤的，不过一出炉子就变为了白灰色。 继续将洞口扩大，炉子中红彤彤一片，不时还有未完全燃烧的木炭掉落出来，也看不出里面是啥情况。 再继续扩大洞口，终于看见炉中有一块红彤彤的固体，用棍子戳一戳，比较坚硬，确定不是木炭，看来这就是铁了！ 王欣没那么大力气，只得叫佑过来帮忙，佑拿起一个棍子做的夹子，将其从炉子中夹了出来，放在一颗大树墩上。 王欣看着眼前这块铁，一时间百味陈杂，激动不已，他自己都不知道用什么形动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得感叹一声，真的不容易，这么些天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有了铁，就能制作出许多器具了，马上部落的发展就会走上正轨，生产力会大大提高，再慢慢向周边发展，有机会还能吞并其他部落壮大自身！ 再看看其他人，一个个的也都激动不已，虽然他们没有亲眼见过铁器，不过这么些天，在王欣的不断叨叨下，也知道铁这东西有多重要！ 收拾了下激动的心情，王欣马上示意佑和和邢开始，炼出铁这才是第一部，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因为事前有过沟通，所以佑一将铁块放在树墩上，邢就拿起木锤用力开始锤打了起来，蒙就在一边拿根棍子拨弄着，调整着铁块的位置，方便邢进行敲打。 看着铁块被取了出来，直至邢开始进行敲打，众人都在激动着，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首领这才问道王欣，这个就是铁吗？ 王欣点点头道：“没错，这个就是，不过现在还有很多杂质，中间还有很多缝隙和孔洞，需要经过敲打，反复加热锤炼，才能制作成工具”。 没在继续和众人说什么，王欣有拿起棍子在炉子里扒拉起来，当初放了两层矿石粉，就刚刚拿块的重量来看，只是底下那一层，炉中还有有一块没弄出来。 不过看到邢他们还在继续捶打，就示意佑先等会，等那边铁冷下来，再继续加热的时候，再把这块弄出来。 再邢的不断锤打下，通红的铁块慢慢地改变了形状，缝隙逐渐消失，孔洞也少了许多。 蒙拿把草将树墩上的木屑和铁块被捶打挤压出来的杂质清扫掉，然后两人又开始继续捶打。 直至铁块从通红变成暗红色，再慢慢变黑，每次锤打都很难改变形状了，就要将其放入另一个炉子中继续加热。 首领一看铁块已经变黑，就要伸手去那起来看看，王欣连忙去制止。 开玩笑，看起是变黑了，可现在温度高着呢，伸手去摸，绝对马上就会有烤rou的香味… 和首领解释了下，为什么不能伸手去摸，他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尴尬的朝王欣点点头。 随后朝后面的两位战士说道：“以后这个地方不允许其他人随便来，尤其是部落的小孩子们！”。 幸好王欣事前就和几人说了，铁块在没完全冷却之前，千万不能用手去摸，不然指不定就会有谁好奇去摸下。 … 炼出来的这块铁，比成人的拳头还要大些，估计在经过多次捶打后，还会再缩小些，但用来做个锤子应该是足够了。 将这块已经变黑的铁块放入另一个炉中继续加热，佑就又开始取炉子中的铁块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取出来的不是完全成型的一大块，而是有一大一小两块。 这样正好，有两块，刚好小点的那一块做成一个凿子，大些的那块做把刀，不过看分量，这把刀估计也大不到哪里去，有个三十公分长就顶天了。 也不知道炼出来的铁韧性，强度如何，做成刀也不敢弄太薄了，还是做厚实些吧。 先捶打小的那块，大些的那块依旧放在炉中没动。 邢根据王欣的描述，慢慢将铁块朝凿子的形状进行捶打，待变黑了就放在炉中继续加热，再捶打另一块。 剩下就是重复性的动作了，不断加热，捶打，塑型，再加热，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