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去道宗
那年兽潮来袭，莫弈深受重伤，落在河中，漂流了许久，被他们救起，当时的他们还是一个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的弟子。 兽潮之后，这个门派因为收留魔教之人，被灭了门。 尽管他们收留的人中，也有不少来自于“名门正派”。 …… 莫弈五人酒醉后，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就地而睡。 清晨，莫霄殿门依旧大开，殿内弥漫着的酒气还未散去，酒壶散落满地，酒桌上的饭菜已经没了温度。 姬无殇走入大殿，瞅见这一幕并未感到稀奇，这少主一直如此，每次与人打斗回来，总得叫上那四兄弟痛饮一番。 而他们血魔教与其他门派的斗争从未停止过，无论正派还是其他魔教。 姬无殇脚步轻盈走到莫弈身旁，轻轻拍他的肩膀，将头探到耳边，小声唤道，“少主、少主。” 莫弈没有醒来。 “少主，少主。” …… “少主，喝酒啦！” “咚！” 莫弈猛地抬头，不偏不倚砸到了姬无殇的下巴。 “酒？！来喝！” 莫弈环视前方，并没有看到人影，感觉头好像磕到了什么后，一抬头，才发现身后的姬无殇。 “姬叔，你在这做什么？” “少主，我来是跟你谈点事的。” 姬无殇依旧捂着下巴，这一磕，着实有些疼。 “什么事让您这么早来这呢？” 莫弈伸直双手，伸展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股酒气从他口中散出。 “唔……是这样的。”姬无殇被这酒气熏得够呛，刚放下的手又抬起捂住鼻子，继续说道：“教主不是让您去道宗修行么，其实是有原因的。” “哦？” 莫弈听闻去道宗一事，立马清醒了过来，原因？能有什么原因？ “少主，教里的情况您大概也是清楚的吧，前几日，您父亲与教内几位长老、护法谈起继位的事……” “终于要让我继位了么！？”莫弈突然跳了起来，握紧拳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么多年，作为少主的他身先士卒，在与魔教争抢领地、与名门正派打斗等大大小小的事里，立下了汗马功劳，对手下也是颇为仗义，故而教内大多数的人对他十分服气。 正式成为少主不过是迟早的事。 “不过，少主，教内有人反对这件事。”莫弈见莫弈脸上的笑容虽然消失了，但没有说话的意思，便继续说道：“长老他们认为教主您的修为，以现在的年纪来说虽然很高了，但您停留在这个境界也约有十年了。” 莫弈脸色逐渐转冷，眉头紧皱，又走到桌旁坐下，拿起昨夜剩的酒，喝了起来。 姬无殇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他们认为您这辈子的境界也就是魔婴境了。不适合担任这血魔教教主之位……” “那这和我去道宗有什么关系呢。”莫弈逐渐开始不耐烦，这帮老头子，简直欺人太甚，血魔教成为魔教中的首位，自己可是功不可没！ 姬无殇也坐到桌子旁，看着睡着的四人，说道：“您父亲是最明白您的情况的，现在靠魔修可能已经无法助您突破修为了，因此他想将您送至道宗，学习正派功法……等您突破后，依旧是能担任教主之位的！” “不！姬叔，您也是知道我的，那狗屁道宗，您觉得我会去么！”姬无殇将酒壶狠狠砸在桌上，心里充斥着对道宗的恨意。 “少主，血魔教是您父亲这一脉长年累月的心血。您父亲是希望您能够继承的。而且现在道长魔消，他希望您就算无法继承血魔教，也能自己活下去。”姬无殇苦口婆心地劝道。 眼见莫弈不再言语，似乎正在考虑，便不再打扰，起身告别。 “少主，您的身份与道宗入宗的事，你父亲已经搞定了，如果有意，明日此时，我过来接您。” “……” 赵焱最先醒来，看见少主一人正独自喝着闷酒，微微活动僵硬的手脚，起身坐到桌旁，抢过莫弈手中的酒，喝了一口。 “少主，您这是？”他一眼看出少主有了心事。 “小焱，我们认识也有十年了吧。”莫弈复又抢过那壶酒，喝了起来。 “嗯。” “我准备去道宗修行了，你们不会怪我吧？”莫弈有些难受，到仇家求学？可笑之极。 “……” 赵焱要说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眼前少主的为人、一直以来对他们的照顾，他也是明白的。 …… 再说了，人家毕竟还是少主，与自己几人商量，已是给足了面子。 挣扎了一会儿，赵焱说服了自己。 “少主，放心吧，他们我会劝住的。” 赵焱没有直接回答莫弈的问题，而是指着依旧熟睡的三人，轻声开口。 “……” 直至晌午，赵大柱三人才醒来，这血魔酒虽已喝了多年，但他们还是难以适应。 此时莫弈已经出了莫霄殿，来到山崖处，看着教门风景，沉思。 可凭他的榆木脑袋能想出些什么呢，一直以来总是打打杀杀，对于思考这件事，从来都是交给赵焱的。 “去tm的，不想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莫弈走回殿内，赵氏兄弟又开始喝起酒了。 可这时莫弈反而没那心情，“你们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昨日还在叹息相处时间短了，现在却又如此说话，看来真是心乱了。 赵焱见兄弟三人还一脸懵逼，首先站起，招呼三人离开。 “大哥、二哥、四弟，我有事和你们说。”说着来到莫弈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对着他点了点头，再次示意还无动于衷的三人离开。 “少主！有事叫俺！”（赵大柱） “俺也一样！”（赵二柱） “(_)”（赵四柱） 三人学着赵焱的模样，依次离开。 …… 莫弈朝着教主殿走去。 …… 翌日。 莫弈天刚蒙蒙亮，便起身只身往教门外走去。 手上多了个纳戒，加上平时的那个，一共两个，多的这个里装满了血魔酒。 “嗷呜！” 身后传来教里豢养的魔狼吼叫声，似乎在与他告别。 低着头往前走。 到教门处时，四个身影挡在身前。 莫弈抬起头，是赵氏四兄弟。 赵大柱与赵二柱的脸上各多了几处淤青，眼眶处格外明显，显然赵焱昨日和他们好好交流过了。 赵大柱、赵二柱各自掏出一个戒指往莫弈手里一塞，没有说话，退回赵焱身旁。 莫弈往纳戒中瞧了瞧，好家伙，又是满满当当两戒指血魔酒，他微微一笑，张开双手上前将四人抱住…… 松开手，继续往外走。 “少主！有事发信号！”赵大柱还是开了口，高声喊道。 “没错！”赵二柱紧随其后。 赵焱没有说话。 莫弈没有转过身，只是摆了摆手，留下背影。 “少主，装酷不适合你。”赵焱冷不丁的一句话，试图打破尴尬。 “对，不适合！”赵大柱、赵二柱异口同声道。 莫弈顿了一下，转过身：“臭小子们，等我回来收拾你们！” “O(∩_∩)O” “哈哈。”赵焱用大拇指指了指身旁的赵四柱，意思是四柱说的。 莫弈会心一笑，不再停留，腾空而去。 …… 道宗，坐落在玄天山。 宗门依山而建，一道石梯径直通往宗内。 莫弈到山外便落了地，昨夜姬无殇反复叮嘱他，在道宗内不能动用魔修功法，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走到石阶前，阶梯旁一个道士倚坐在山体旁，怀里抱着一把长剑，头顶着一顶竹笠遮阳，他微微抬起头，估摸也就十五六岁，外貌稚气未脱，动作却是颇为老成。 少年道士没有抬头，用剑柄稍稍顶起竹笠，眼睛向上瞧，看见莫弈一副毫无修为的样子，开口问道：“大叔，你来这道宗做什么。探亲么？”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通还有什么理由，总不会是来拜师的吧？不可能，道宗只收二十岁以下的徒弟。 “小兄弟，我是来拜师的。” “不好意思，宗门不能探亲……嗯？！拜师？大叔，你看上去也有三十了吧？不是打击你，道宗只收年轻人。” 少年吃惊地坐直身子，摘下竹笠在手中把玩。 “额，我只是长得急，其实我才十八岁。” 这也是姬无殇教的，莫弈虽然已经乔装打扮过，看上去还是三十岁左右，掩去的，只有那份坚毅与江湖气息。 莫弈拿出一封信函，递到少年手中，那信封上右下角有道宗宗主的一道灵印。 少年接过手，翻来覆去，没有拆开，站起身，往阶梯上走了两步，对着还呆立原地的莫弈招了招手，“愣着干嘛？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