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崩毁
她与我对视的瞬间，我的灵魂仿佛被拖入了深不见底的空洞，冷颤和大脑即将爆裂的感觉在不断警醒我，我犯了天大的错误。我记忆中爱丽丝的容貌全部被那个六条手臂的形象所代替。 “啪嗒。” 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行，越是在记忆中去勾勒那玩意儿的形象，我的四肢就越是不听使唤，可是爱丽丝容貌的替换过程还是止不住的在我脑海中上演。 耳朵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我蘸了一点在手上看了看，黑红色的鼻涕状液体，细看还有些许粉红色。 “不会，是脑浆吧。哈哈。“ 然后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 “夏洛克！夏洛克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缓过神来，看来我的死亡也会导致这一天重新开始，简直和死亡轮回的游戏一个样。 我看向眼前可爱的少女，胃中却不免翻江倒海，上一次轮回中最后看到的那东西我已经记不太清楚它的相貌，不过仅仅只是回想起这件事，我就想要找个尖锐的桌角一头在上面撞死，那应该不是我能对付的东西。 是特里他们口中的那个神吗，不对，那个存在和接触者的样子还是有些许差别。 “呕。” 不自觉地回忆让我直接一口在大街上吐了出来，看来之后需要格外注意这点。 “夏洛克！夏洛克你怎么了？是不是没休息好？都怪我急匆匆拉你出来，你等等我，我这就去给你买瓶水喝。” 看来这次的轮回时间更加延后了，不能像前两次一样贸然行动，这一次就试试像个普通情侣一般过完这一天。 我撑起吐完失力的身体，爱丽丝拿着一瓶矿泉水向我跑来。 “你快喝一点，真是的，你早点给我说身体不舒服我就不叫你出来逛街了嘛。” 我扭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泉水润湿我干燥的口腔滑过我的喉咙，原来梦里也能有这么真实的感觉吗。 我苦笑着揉揉爱丽丝的头。 “宝贝不是你的错，怪我自己没注意身体。” 然而此时的爱丽丝却没有将视线转回拉涅恩身上，反而在四处游走，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怎么了宝贝？” “没什么，你恢复了就好，那咱们继续约会吧！” 接下来的约会过程很顺利。我没有提什么行者，也没有提关于夏洛克那缺失的回忆，就这样和爱丽丝享受了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悠闲时光。 这就是电影吗，哇那时候还有这种娱乐活动，我只在书上看到过，自己亲眼来看果然还是很震撼，所以这男的女的究竟是怎么站在上面的？ 吃牛排？吃牛排会不会太奢侈了？难道爱丽丝其实是哪个贵族家的大小姐吗，这个时代难道还有很多牛可以给人类食用吗？ 爱丽丝真是好可爱，虽然看上去挺毒蛇，其实还蛮会心疼人的，当她男朋友真是一种福气，不对不对，拉涅恩啊拉涅恩，你这么快就想把桔梗忘了吗，这都是夏洛克的影响这都是夏洛克的影响，对对对，爱丽丝这种不由分说就拿剑来刺人的暴力女怎么可能可爱呢？ “你是不是在心底说我什么坏话。” 爱丽丝放下切牛排的刀叉看着我嘟囔道。 “你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话说这家牛排真好吃啊哈哈哈。” 这是我的真心话。 “那可不是，你可不要怀疑我选店的眼光，我先去上一个厕所，你可不要偷吃我的那一份。” 我笑着应和着爱丽丝，但是借着夏洛克对爱丽丝的记忆，我能明显看出爱丽丝在撒谎，她可不是要去上厕所。 “麻烦您先别收拾我们这桌菜。” 等爱丽丝离开了一会儿，我给一旁的服务生说了一句，便向着她离开的方向追去。 然而还没离开座位，一声巨响让在座的食客都发出一声惊呼。 “有人死了！” “有人跳楼了啊！” 不会吧？我扒开人群，向着人群中心看去，眼前的景象让我今天第二次吐了出来。 不同于之前直视那种存在恐惧的呕吐，这次是一种伤心与绝望至极的呕吐。 “爱...爱丽丝。” 失去挚爱之人，这种感觉，现在夏洛克和拉涅恩都体验过一次了。 “这是...我的矿泉水瓶？” 爱丽丝的手中牢牢地捏着之前给我买的那瓶矿泉水的瓶子，可是我记得我在看电影的时候就把它放在那了，并没有带走啊。 “！”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发了疯似地朝着之前那个小卖部跑去。 “先生！您还没结账！” 身后的服务员也发疯似地喊着。 “到了，就是这里。” 我看向眼前的小卖部，一脚踏了进去。 关于夏洛克的记忆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与之相对的，拉涅恩的记忆越发清楚起来，当然，拉涅恩作为夏洛克与爱丽丝相处的记忆也没有被抹去。 “这里是？” 拉涅恩看着眼前一片熟悉的虚无，虚无中突兀地耸立着一道白墙。 他看向白墙，上面用来计数的三横一竖被画满了整堵墙，少说也计数了上千字，墙的另一面，则是一笔一划被刻出来的一面字。 “这是，我的字迹？” 拉涅恩朝着那面字看去。 “至第三次轮回的我，我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