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塞翁失马
,左道旁门意修人 白鹿书院在焚毁前,便是位于庐山五老峰上。 那个时候天下宗师齐至,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过? 聂铮有些狐疑,不由得问道。 “敢问陆前辈,是哪一年的事情?” “你是南楚人吧?” 聂铮点头。 陆齐山道:“大约……是南楚的安平历十年的样子。” 聂铮皱眉。 正好是自己离开书院的时候。 陆齐山上下打量了几眼聂铮:“曙光境?” “正是。” “看阁下年纪,如今也就二十上下,这么年轻入了曙光,年少有为。” 这一句话看似是在夸赞聂铮,聂铮却听出了另一曾意思。 瞬间后背冒出好一股冷汗。 是啊,如今我才二十岁。 安平十年,安叙这身子才八岁,八岁的孩子,回忆个什么劲? 聂铮这样的表现反而宽慰了一旁的呼延相如。 这三个人心思各异,说到底,最为惶恐的,反而是呼延相如了。 陆齐山是天下宗师。 聂铮更是久负盛名。 就自己,虽然境界和此刻的聂铮相当,但论手段,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如此局面,自己的危险是最深的。 结果……聂铮完全不知情。 那陆齐山显然也没认出聂铮。 那……之前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短暂的沉默过后,陆齐山继续道。 “当时齐聚白鹿书院后,夫子的大弟子便将他利用神通洞察到的先机绘制了出来。” 呼延相如没听说过洞察神通,当时就懵了:“绘制?” 洞察神通,不说当世稀有。 自打人类能够修行以来,都鲜有耳闻。 “不错,绘制!” 接着陆齐山就描述起当时的所见来。 “初见,自然是满满惊骇。” 呼延相如道:“画卷上是什么?” 陆齐山呵呵一笑:“都是神情姿态诡异至极的人类。当时自然不明所以,甚至认为遮天蔽日的黑气只是夫子那弟子技法不到家,谁承想今日见闻,竟然呼应到了一处……” “在当时便认定了是聂铮所为?” “然也。” 听到这里,聂铮悚然一惊。 接着聂铮便将陆齐山的话语打断了。 “陆前辈,恕在下不能苟同。那聂大魔头也是十余年前声名鹊起,和前辈所言的时间相仿,在当时,他怕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吧!” 陆齐山再次打量了几眼聂铮,微微颔首。 “不错,当时我很不以为然。此刻名声不显,那日后成就必然有限得紧,这样的话,那聂铮就算有威胁,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要知道,这普天之下,怨气极为稀少,只要怨气不能强大到与元气相抗衡,终有一天会被天地元气蚕食殆尽。” 陆齐山此话不假。 拿之前罗霄山炎帝陵中的残缺傀儡打比方,当时它体内的怨气属于比较强横的那种,所以公孙鞅要花费大精力镇压。 公孙鞅固然被拴在了玄元派中,可是日积月累下去,败得也只能是傀儡。 只是时间会很长而已。 这便是元气和怨气本身就存在的特性。 “但是……” 陆齐山话锋一转,顿时聂铮和呼延相如眉毛一挑。 “当时千琼宫那老和尚便说,所谓元气怨气,本就一体,虽然相克,但也相生。” 呼延相如惊呼出声:“怎么可能!” 聂铮的反应和呼延相如几乎如出一辙。 “呵……当时我也以为不可能。可是那老和尚却说,‘你可知为何西凉之地,人人皆可修行?’” 这件事聂铮略有耳闻。 因为在他逃脱各大宗门的追杀时,就遇到过那么一个人。 那人名叫向尚天,神通是平平无奇的龙象。 要知道,拂晓境强行驱使神通,或多或少都会出现问题,而一旦出现问题,轻则不分敌我,重则伤及自身,甚至直接殒命。 但是在他身上……龙象带来的副作用只是嗜睡,而不是无法完美cao控。 那个时候的聂铮也询问过是怎么回事。 对方给出的理由是,曾经遇到过一个苦行僧,是那苦行僧教给他的法子。 甚至那苦行僧还说。 在西凉之地,天地元素固然是金木水火土风雷,可是……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样可以被人cao控。 就好比……油! 聂铮想请教一二,可是对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之下,只能作罢。 此刻回想起来…… 那苦行僧…… 难不成是陆齐山口中的老和尚?! 当时他来到南楚,目的便是前往白鹿书院?! 聂铮在思考自己的事情,陆齐山的话语却从未停下。 “……在千琼宫眼中,天地万物只有一种炁,也就是先天之炁。只是人使用方法不同,从而衍生出了各种各样不同的后天之气,比如元气,比如怨气,比如佛气,比如戾气。甚至他还推测,读书人身上应该也会产生气,只是从未见过……” 陆齐山的说法越来越骇人听闻,呼延相如活了大半辈子都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于是便开始反复追问,或者说请教陆齐山有关“炁”的问题。 陆齐山,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有一搭没一搭,注意力全放在了一旁神思不属的聂铮身上。 “这位贵客不知在想些什么?” 聂铮思绪纷乱,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始终抓不住头绪。 尤其是在听了陆齐山口中的秘闻后。 此刻陆齐山开口相询,聂铮只能打断思路。 “只是好奇陆前辈说这么多,和你自缚此处有何关系?” “自然是怨气入体,在想方设法的将体内怨气消弭,或者转化了,那千琼宫的老和尚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说气之转化,存乎一心,修佛静心,是为捷径。” “此法有用?” “自然有用,不然为何那怨气入体后,我始终能维持人的姿态而不变成凶尸?只是这法子终究修行得不到家,为了避免祸害苍生,才选择用玄铁锁链自缚。” 聂铮紧盯着神态坦然的陆齐山打量好半晌,依然不明白哪里不对劲。 这时陆齐山开口道:“贵客可有水?虽已辟谷,可月余时间未曾进水,难免有些渴。” 聂铮闻言,直接从腰间解下水壶,伸手递了过去。 然而…… 也就在聂铮伸手过去的同时,那被铁索束缚住的陆齐山居然双手齐齐挣脱了锁链! 不是震断,也不是锁骨滑脱! 而是那锁环上本就有一道细细密密的裂纹! 它本来就是断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