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乡老旁听,刘宗佑
“威武!” 低沉的呐喊响起。 往日,除县令、衙役等公职人员外,公堂之上只有犯人。 然而今日公堂却不同往日。 左右两列各一排木椅,上面坐着许多老人,正是来自各乡的乡老。 上座者正是穿着官服不苟言笑的陈江河。 前几日,任凭一众乡老把门都给敲烂,对方一直闭门不出,于是‘草头县令’等蔑视的称呼在他们中传诵。 谁曾想今天还没敲门就遇到正主。 如此落差下来,让在座乡老摸不清这县令想做什么,心中都是产生了些许忐忑。 惊堂木一落。 “传犯人陈名弼等人上公堂!” 锁链声起。 在众人瞩目下,戴着镣铐的陈名弼、陈道、陈默三人被带上公堂。 原本穿着锦衣华服的三人,在经历了这么多天的牢狱之灾,身上衣服都已经是皱巴巴的,脏乱不堪。 这还算是好的。 相对于rou体上的折磨...来自精神上的压力才是最致命的。 从人人爱戴的乡绅到阶下之囚。 惶惶不可终日下,三人脸上都呈现些许灰败神色,双目无光,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乡绅,更像是逃荒的难民。 “岂有此理,好好的人怎么给霍霍成这样!” 乡老中很快有人怒气冲冲站起来。 甚至有人拽着胡子,单手颤巍巍指向陈江河,半天说不出话,看样子似乎被‘气得不轻’。 “陈县令,据我所知,陈老好歹与您是同乡,在不知道其是否犯罪情况竟如此虐待?您当真不把乡老不当官职了!” 坐在右侧首位的祝老厉声喝道。 这一发言。 让原本浑浑噩噩的陈名弼的双眼,有了一丝明亮,他看向祝老颤声道。“祝兄弟,你怎么来了?” 见到故人,有一种名为希望的火花在其双眸燃烧。 祝老对着三人点了点头。“老哥哥你放心,十乡乡老如今都来了,无论如何都会帮你讨要个公道!” 这话就像一支强心剂打在三人心中。 “好...多谢祝老弟,多谢诸位同僚!”陈名弼颤颤巍巍开口。 乡老中。 左首王老颔首点头。 “名弼你放心,我等乡老乃圣上御赐官职,别说是小小的县令...就算郡守也无权提审!” 说罢他抬头扫了一眼上座的县令。 眼神中满是警告! 乡老这个官职很特殊。 既属于朝廷编制之内,又在某些方面不受朝廷制约。 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乡老被审问的先例,县令对各乡乡老都是毕恭毕敬,毕竟想要调用乡里的各种资源都需要乡老们的协作。 这导致乡老们异常的‘团结’在一起,在元会县得罪一个乡的乡老,便是得罪所有乡老! 这不仅会让县令在以后治理中举步维艰。 甚至还曾有乡老集体上书,向圣上打小报告,最后将一任县令直接罢免的先例在。 陈江河早已做过功课,因此心中了然,脸上不动声色。 “公堂肃静,诸位乡老乃是陪审而不是主审,若是再有喧哗...小心本官依公堂律例,治你们咆哮公堂之罪!” 乡老们都是悻悻坐下。 王老则是冷笑连连一屁股坐在位置上,心中异常愤怒。 “初生牛犊,不怕虎,哼,好大的官威!” 嘴上强硬,但动作还是诚实。 乡老全都坐了下来冷笑旁观,若是这次审判有丝毫不对之处,马上就会有十数道公函上达天听! 到时候县令被罢免的事,见不得不会重演。 无视一众冷眼、冷笑。 陈江河厉声道。“陈名弼我且问你,为何要行不轨之事,偷盗他人儿女行违规活人祭祀,如此作为你何德何能自称乡老!” 惊堂木重重落下。 吓得,陈名弼脸色一白,但好歹是老江湖...这点场面还是见过的。 “县令老爷这是冤枉!我们祭祀是正规,受过清佛寺僧人提点,怎么能算是违规祭祀?” “大胆,还敢狡辩!” 陈江河眉头大皱厉喝一声,将陈名弼吓得跪下连连叩首,看起来凄惨至极。 另外的陈道、陈默两人亦然。 这样子在外看来...就是是自己屈打成招一样。 这让陈江河有些郁闷。 同时也让众多乡老义愤填膺起来。 “这就是县令说的查案?不就是屈打成招吗!” “如此作为怎配得上县令之名?” “我定要将这里发生的事如实汇报给圣上!” 就在公堂有向菜市场方向发展时。 “给我安静!再敢咆哮公堂者,杖责十五驱逐出县衙!”陈江河冷哼一声。 然而...就有人胆子比较大,非要测试他的容忍度在那。 于是在易问的收益下,左右衙役当即上前,驾起其中一人,直接摁在地上甩开膀子就是几记烧火棍下来。 主囚徒还没有问罪。 已经将陪审的人问责了一遍。 哭喊声响起,让王老等人眉头直跳,这陈江河听到警告后,非但没有收敛,还直接动手打人! 虽然心中十分不服。 但在座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这几棍水火棍下去,就算衙役有所收敛气力,但也是打的十分凄惨。 这就是所谓杀鸡儆猴! 如此之后。 乡老们再也没有人开口质疑,只是他们心中是如何想,随后会如何做又是另外的话了! 等众人安静下来。 “来人,上人证!” 很快,有一男子迈步走进大堂,刚到近前,二话没说就是跪地一拜。“多谢县令救我一家老小性命之恩,草民刘宗佑叩谢。” 这汉子正是许久未见的刘宗佑。 自上次,被陈江河等人带出后,他就与自家妻子搬到了元会县。 无法! 破坏了乡老的谋划,想要继续在陈家庄内生存,恐怕会举步维艰。 特别是自家二字被列入哪河神的菜单。 留在陈家庄只会越来越危险,因此在当天背上自家老父亲后,他们一家就来到了元会县定居下来。 经县令的多方照顾。 他们已在元会县有了自己的产业,小日子过的越发滋润。 “刘宗佑,将你二字的事情如实说来,让其余的乡老听听,这陈名弼到底做了何等事情!”陈江河抬手示意。 经过一番讲解后。 在场众人表情都变得十分怪异。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打闹,而是牵涉到国家律法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