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永寿王

    绥江府

    竖日清晨，华少德晨练吃过早饭后。

    遥遥就听起院中人说，早有官府清早带着人出城迎接永寿王去了。

    这也让华少德有些好奇，难免想着也在城中街道上看看。

    还没下定决心，就有人敲门拜访。

    “少德啊！我，申哥。”

    华少德听出了来人就是申康年，当日堪堪决定走镖时。申康年让华少德叫他一声申哥，其实申康年的面貌，华少德喊声叔都绰绰有余。

    但沿路走镖也都学着别人喊着申康年一句镖头多些。

    这私下见面，申康年居然还想得起称呼这事。确实让华少德感觉对方是不是太注重称谓了。

    开了门，迎进去了申康年。二人就此坐在院中，申康年撇向屋中的那杆长枪与剑，看过即收回目光。

    “那位王爷快要入城了。我在主街靠窗二楼上定了个位置，不如就一起去看看。”申康年带着笑意给出了建议。

    华少德自然是想去看看，却又有些难以做出决定。

    就在这时，申康年继续说道：“去吧。我老申也没见过王爷啊。咱们一起去喝点茶吃点饭，顺带着长长见识呗。”

    听到这华少德也是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罢，二人起身。华少德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回屋内提起长剑，两人就同出了秋桂园。

    二人沿途是总有说不完的话，申康年作为一名相当成熟的镖头。

    总有一些话可聊，路过了城中哪家吃食小店，点评两句。看过了沿街摆卖的精巧物件，还能介绍一下，只是从来不买，都是走远了之后才开口说几句，刚才那个东西哪条街哪个店铺的更好，更便宜。

    让华少德感觉似乎自己少走了点弯路。

    或许是今日城中百姓也都知道永寿王要来的消息。街上热闹非凡，还有不少官吏，神武门的白衣担负起了巡逻的的职务。

    还算稳而不乱。

    也就怕有人作乱，或是走水。对两边人来说都是麻烦事。

    等着又走了一段路，二人来到主街道一处不错的客栈。一楼的跑趟与小二忙的脚打后脑勺，就这还能开口对着二人笑着欢迎一下。

    申康年摆摆手，报了个名字，说了句二楼。

    这一直镶在柜台里，就连楼中忙成这样都不愿出来的掌柜才从过道中挤到二人身前。

    “哎呀。金老镖头的客人，您们可算来了。”说完赶快陪着笑，领着两人上楼。

    二楼明显楼上人就少了很多，而且每桌都隔得有一定距离。甚至还有屏风可以自由展开。

    二楼的侍女是个有着小虎牙长着雀斑的小姑娘，做着跑堂伙计的工作就是更体面。这虎牙小姑娘聪明伶俐，从来没让掌柜的担心，这才把二楼都交给了她。

    但这小姑娘见到有些臃肿的掌柜上来，明显带着怯意。但还是张口：“掌柜的。”

    掌柜明显脸色冷了下来，打量小姑娘后这才说：“好好干。我带着金老镖头的贵客上去落座。”

    小姑娘明显面色好看了几分，也是低下头，跟在华少德两人身后。默默护送着。

    一处没有拉开的屏风处，华少德率先看到的正是那日与高茂云一同去清城镖局遇见的过了壮年的男人。

    那过了壮年的男人见到远处走来的几人，他率先起身，迎上：“申老弟，华小友。可算等到你们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几人一同入座。

    掌柜的与长着虎牙的小姑娘也都是候着。

    金老镖头也是对着掌柜的开口：“先上好茶。也把好菜预备上，中午用不用的上再说。”

    掌柜很明事理的点着头哈着腰：“小虎啊。赶快，亲自去给金老镖头和他的贵客们好好准备着。”

    长着虎牙的小姑娘很伶俐的点头，躬身倒退着没走多远。

    也没什么其他吩咐，掌柜的就打算离开。

    这小姑娘才步伐轻且快的小跑来，一个人把屏风关上。准备泡茶去了。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金老镖头才拿出了一只铜色禅来。通体漆黑，如同死去，缓缓侵入灵力。蝉身逐渐有变黄的趋势。

    这金老镖头起身单膝跪地开口：“少门主。申总镖头。”

    二人入座才看见的同桌一名少女，也立刻双膝跪下。

    申康年示意起身，二人这才重新起身落座。这礼仪比前几日更加郑重。

    “老夫绥江府清城镖局镖头，金之林。这是小女，金巧莹。”当日也不知道为何华少德走的匆忙，甚至还没好好介绍自己。今日再次见面自然要介绍一番。

    华少德点头示意，有些呆滞神色。申康年则是对着金巧莹问东问西忙着夸长得漂亮。

    等着金之林轻咳一声，开口：“这家客栈虽说位置不是最好。但服务非常周到，二楼人又算不上多。再加上有这灵蝉在这。就不怕有人窥探此地了。”

    申康年也是点点头，从刚才的服务上以及这灵蝉就能看出，示意周到。

    华少德听此也是好奇起来灵蝉。金之林见华少德好奇，推手递上，等华少德拿到手中还给出了一番解释：“这灵蝉近乎假死。需要灵力供给才能脱离假死，我注入少许灵气以后，灵蝉为了苏醒更是对于灵力更加敏感。”

    听到这华少德摸着手中灵蝉感觉与之比寻常蝉坚硬了不少之外并无异常，也大致猜到了作用与原理。

    金之林也继续解释：“但凡有多余灵力靠近，灵蝉则会近乎本能的感应灵气。若是灵蝉有变绿倾向则是有人暗中窥探。”

    华少德点点头，归还了灵蝉。

    金之林明显有些迟疑之色，其实短暂两句话之间已经做好了送出灵蝉的准备，毕竟已经决定站队好歹能结个善缘，没想到华少德居然会归还。

    但依旧把归还的灵蝉放到桌子上明显的地方。

    等着虎牙小姑娘送上泡好的茶，干净利落的介绍后离开。几人闲聊之际。听闻街上嘈杂，有官吏与白衣迅速划出一条道来。

    整座城的目光全都注视到主街上来。

    霎时，噤声中，有马蹄声传来。举旗黑甲整齐踏在街道上引得不少百姓噤声。

    一面绣着永寿王的顶云大纛先入，随之长长兵甲入城，位居中卫，马车随驾，如同出警入跸图般的恢弘。

    这时从车架中走出两人。一男一女，身份可想而知，男容貌端正但有些许发福，身着华贵服饰。

    另一个女子则是好看，瓜子脸上带着一些不屑，就是衣着没有如何光鲜，但一眼看去也能确定一定面料不菲。

    见到两人街边围着的众人无不是颔首低头，甚至有人跪拜。就是在客栈二楼的众人也皆是起身做出表示。

    少倾有人发现有马车足够大而且之上有一个奇怪动物。通体灰色，头大耳园，体型粗壮。

    城中之都是从没见过此类动物，没人能叫出个所以然。永寿王似乎是见众人有些好奇，似乎来了兴致，唤来的随从立刻拿出树叶。

    永寿王接过竟然用树叶喂养起那灰色动物，就是动物好像行动不太快。

    随后永寿王抱着考拉与女子同回车中，没等多久却发现那动物被送了出来。立刻就有人专门抱起饲养起来。

    华少德看的有趣，那动物也确实没见过。

    就连两位镖头见到此物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足以说明此动物的珍贵。

    不少人都是关心起动物与这位永寿王，甚至还有人关心起永寿王同车内的女子身份。

    却有人见到随行行列之中，有一位浅蓝色大褂，腰缠流苏，马侧身上挂着一柄秀气小剑。眉目清秀，公子风度，眼神透着冷气。在整个行伍中显得格格不入。

    但有人瞧出了他的身份，梁仙芝在一处小楼上打起小扇，眼睛微眯，带着有点不确信的语气念出：“初麟希？”

    只见那行伍中的孤高者，抬头望去。二人对视，初麟希的眼神冷的骇人，梁仙芝赶忙拿未打开的扇子侧起身子挡住眼睛。

    这时车架内，永寿王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初麟希收回目光，勒住缰绳放缓马速，颔首言道：“王爷无事。”

    绥江府又在一处灰尘铺就的宽旷庭院内，春时老树没有一点发芽迹象。滴水处的房檐下，摆着几盆不知什么作物的花盆。

    艳丽的红发女子一人推开府中大门，走进咳了咳。有点不确定的打量起这院中景象。

    “老前辈。我是秀妍门—杰德。奉上宗之命请您出山还债的。”杰德还是没见到人但行礼以及礼数这方面是没敢省。

    见没有反应。“您要是不说话我就当您同意啦。”

    说完直直就向着主屋走去。临了还是不确定，就敲了敲门。这才进去。

    打开门也是灰大的足够开门虚掩着在地上划出个半圆。

    见到屋内到处贴着写满的短篇文字。横七竖八毫无规律。远处桌椅上黑袍干瘪的东西中露出袍子下的腿，如同骨棒上缠着皮。

    “前辈..”杰德刚要说话。

    只听见一个老妪声音从那东西里发出：“我欠你们的。你也说了是谁叫你来的。”

    听得杰德感觉奇怪。

    “那我就不杀你啦。去杀谁？”

    杰德见老前辈问话也不敢怠慢：“还请前辈等小辈消息。”

    沉默，足足沉默了半晌。杰德实在与这前辈交流不了，这才躬身快速离去。

    等出了府门，只感觉奇怪。想起了当日与全千杰提及这次要找的做局人。

    全千杰的眼神异样的看着自己，给了自己一个护身小牌。说着让我每次接触过那人后凭借秀妍门的手段好好检查身体，而且要催动护身小牌。

    等着杰德回到自己的隐藏处，这才好好检查起身体。感觉并无大碍后催动小牌，暖洋洋的突遭感觉小腿内钻心剧痛。

    这才想起最后全千杰问过自己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那东西被众多修士叫什么吗？”

    杰德一愣的同时立刻说出了卷宗上的信息：“赌蛆吗？”

    全千杰带着怜悯的目光一扫而过，随即闭口苦修。

    也是在那处小院，那团东西露出一张中年女性的面容，与露出的腿就像是不合身的拼装玩具。

    算是手的指尖上一只蛆虫炸开。赌蛆想站起来，整个屋子都在扭曲的晃动，如同人的幻觉。

    墙上的字化作一只只小蛆从纸上滑下往着那团东西下汇集，赌蛆强行撑起身体，白花花的一片在袍子下翻涌。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