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香饮子

    绥江府

    小巷内，场面显得滑稽。

    一群人竟然被一个人追着逃窜，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华少德都有些呼吸变得急促。自己有着洛水街身法的加持，速度绝对算不上慢。

    实在是这几人十分熟悉这街巷的环境，华少德几次逼近都被分散逃窜或是有人sao扰才没能得手。

    但过程中华少德没有忘记观察周围，街道也不算是非常人迹罕见。而且一定是不会像之前的大灰耗子那样的人暗中埋伏。

    这才让华少德几次生出息事想法，但又被挑衅后追上的心情。

    “真是难对付。”华少德开口言语，前面被追着的灰衣男子见一路沉默追着的华少德首次开口，算是回头看了一眼。

    刚想出口嘲讽，就见身后黑衣动作极快的过来。

    扶风开山。华少德仍是剑未出鞘，只是借势。

    华少德一手按住灰衣男子肩膀，用力往下一压。

    却没有想象的惨叫声开口，华少德只感觉抓着那人的手，空了一下，就已经被那灰衣少年溜走了。

    好快。华少德心中暗想，就见几人停下。

    这一举动华少德也只好往后撤了撤，却还是算被五人合围其中。

    这次不等领头的头戴红绳少年开口。

    那之前怯生生的少年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这外地来的小子当真是有钱啊。去李家的糕点铺子一个人就买一包。赶上我们过年嘞。”

    话到一半，几个少年眼光或多或少都瞟向灰衣男子。那灰衣男子还得意的甩甩手中糕点。

    这时候，头戴红绳的少年开口：“应该是个有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之前见的那几人手里到底都是木剑，最好的也不过是没开刃的铁剑。”

    几人也是围着华少德，逼得近了一点。

    甭管是言语故意施压，还是当真有此事。华少德都不敢再有轻视之心了。

    “你这外地小子。要是真识相，就把剑留在这，我们给你让出个道来。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也就当无事发生。”

    头戴红绳少年说完，双个容貌相像，但下巴短些的少年略显憨厚的提醒：“还有糕点呢。”

    场面一下变得有点更加无语，他容貌相近的兄弟，实在忍不住，嘴角抽抽的呵斥：“那自然是孝敬我们几个了！这你还问。”

    实在是逼得有些近了，华少德率先动手。踏步向着正说话的这人一踏，那人顿时做出格挡架势，几人也同时惊觉靠近。

    但一瞬华少德就转身对着那一直发怯的少年突去。

    那发怯少年明显有点害怕。下意识举手防住头部，华少德也没半点留手意思，仍是用剑鞘拍过去。

    华少德一击是有留手但力气绝对够足，想的就是一击把那少年拍飞。一击结结实实落在了实处，但却有人替那少年结实的挨了一下。

    正是红绳少年，有些晒黑的右臂扛下了这一下，身形有些晃荡，但无大碍。

    一击得手，身后就有人围来。灰衣少年化掌劈向华少德后颈，速度不慢，但习惯了有时和陆筱交手的华少德来说，实在是不够看。

    回身就是仙人覆雨式一记横扫，逼退三人，拍在那下巴短些的憨厚少年身上。

    那少年当即退后几步，脸上露出痛苦神色。

    这时几名少年也是明白，这次的点子有点扎手。

    明显红绳少年也不想浪费这华少德露出后背的间隙，忍着有些发麻的右臂。一记老拳就奔着华少德头后砸来。

    华少德连头都未转，一个闪身转到红绳少年身侧，就拿着剑鞘狠狠的戳了那少年肋骨。这次倒是疼的这少年发出了惨叫，退了几步。

    这还没完，有些发怯的少年这时也算做好了准备，跑着过来，就要扑向华少德。

    能看出来，几人都有些习武底子在。就连发怯的少年有几分架势在，只不过相较其他几人确实差了点火候。

    少年就快扑来的同时，身后的灰衣少年也是想要打出一次合击。明显华少德更加在意那灰衣的少年，华少德还是选择侧身迎去。

    那灰衣少年明知正面对抗恐怕不行，速度也有些慢了下来。华少德也是有些窃笑，又猜的差不多。

    迅速转身就是剑舞，几次呼吸间就连抽了那发怯少年三下，又逼得其他人不敢上前。

    那少年只感觉眼前人影似是腾转，自己就感觉身上火辣辣的疼了。直到最后感觉腰间一股巨力，自己就侧着飞了出去。

    “钱序。”实在是这一瞬发生的太快，前后几次呼吸的时间。灰衣少年都不注意喊出了那发怯少年的名字。

    这一下，几人算是真有些怒气在。直接就再无刚才的胆怯，直直的要跟华少德闹个要一方站着为止了。

    也不知道何时从那翻的东西来，这时对面三人手里都握着一些长凳，砖块之类的。

    几人一下涌过来，气势确实足够。华少德也有了一些退意，但想着自己就算能退。不熟悉这周围环境还不好脱身。

    甚至说不好走到哪就要小心有人在身后给自己一砖头。

    也就举剑决心硬对。

    两人扑来，华少德用剑逼退一人，就立刻有人补上。同时又要闪躲另一人早就准备好的长凳。

    几番袭来，甚至华少德也被几人以伤换伤的拍中了几下，好在是都被提前卸过了力道。但还是让华少德不想留手。尤其是那灰衣少年，下手都是想向着下半身。

    观潮式。一招逼退几人，又是那有些憨的短下巴少年持砖头上来，又是观潮式。

    这一下打的结实，那少年直接砖头脱手被拍到一边地上。华少德也不多看，就对着其他三人主动攻去。

    长凳攻势袭来，对华少德来说威胁也不算大了。解剑直接当做格挡，反手就是剑舞好好招呼三人。

    逼退以后，就是观潮式回击。几人都是明显感觉这黑衣男子那同样动作的一招是越来越难对付。

    后来又是两人被华少德结实的拍飞，最后正剩下灰衣男子还能负隅抵抗。

    只不过手中长凳都有一只腿被打掉了下去。那灰衣男子最让华少德生出一些怒气，一开始偷袭抢走糕点的是他，每次出手伶俐都奔着下半身的也是他。

    那灰衣男子明显是感到一点危险，脸上强挤出笑来：“误会。误会。少侠您高抬贵手，我们走还不行吗。糕点我也早在那放着了。”

    说完还用手指了指一边，华少德看都没看，生怕这小子再偷袭一下。

    到现在才说出这话，华少德也是嘴角强抽，同样挤了个笑出来：“呵呵。佛前荷花开三朵。”

    这一下轮到那灰衣少年有些发愣了。“啊..啊..街上凉棚有几家？”

    啪，就是一记横扫抽在灰衣少年身上。少年疼的喊出声来，用手捂着自己被抽的右臂。

    华少德也没停手，立刻就给左臂补了一下。边抽还边说：“行，可是真不错。连道上的黑话都不知。还学人劫道。”

    “劫道..劫道..”又是连抽几下，少年疼的一直后退，华少德也是跟着。最后一下敲在灰衣少年头上。

    “好像那大灰耗子。”灰衣少年挨了最后一下，在地上缩着忍痛抱着头。

    见对方已经失去了还手的欲望，华少德也是没继续打算抽下去。转头看了看其他四个，三个都是真的在地上疼的不能动弹。

    一开始怯生生的少年反倒是身上受伤最少的。早就能站起来了，只不过见现在这形势，实在是不好起身。

    华少德这时去看了一眼最开始灰衣少年指着放糕点的地方。当真有，这大灰耗子倒是精细，在一开始就把那糕点放在了个好地方。一点没受到波及。

    华少德走过去，拎起糕点，掂量了一下。

    “你没什么大碍。记得把他们扶回去。今日算我饶了你们，下次见我离我远些。”华少德竟是看见了有一处地方当真有插着几把剑。

    补充了一下：“下次也别劫道了。连个黑话都不知道。”这华少德才明白了，为什么这几个少年为什么敢劫道，竟然是以前真有收获。

    说完，华少德就转身绕了一绕，重新回到了主街上。

    到了主街，光线好了不少，华少德才发现，身上有些灰尘，拍了一拍。

    沿着路走，发现了一处茶摊样的地方。凑近一看，摊位上写着“香饮子”。

    一下华少德就驻足起来。店家生意不错，摊位上人就不少。

    但店家还是主动上前搭话：“客官可是要饮些熟水啊。”

    “熟水？就是这香饮子？”

    “是了。香饮子是雅称，小老汉我这是个粗人。又给人解释什么叫香饮子有些麻烦，就叫熟水了。”那店家也是耐心十足。

    “价格是怎样。若是便宜，我就落座了。也好给我说说熟水到底是什么。”华少德当真好奇，清城内是没有。沿路走来也是第一次碰见。

    “价格便宜的。客官您直接坐吧。一壶十文钱呀。三个种类，紫苏熟水，沉香熟水，麦门冬熟水。”说着店家直接带着华少德去了一桌空桌。

    华少德落座，也是好奇打量。看着有店中伙计用火烧着瓦片，瓦片上壶倒扣着。

    “哪种味道好些。”

    店家也是不假思索：“沉香熟水味道好些。每天都是最受欢迎的。”

    华少德伸手把糕点放在桌子上，竖着一根手指。“那就要沉香的，一壶。”

    “得嘞。这就拿沉香熟水说，把沉香取一块，放在瓦上加热，用茶壶扣着，等待沉香的香气油脂都在壶壁上。再浇入热水，就算好了。”店家解释的简单易懂。

    华少德也是轻轻点头。看着一边烧热的热水。

    “那客官，要是沉香加量，再填三文就行。”听后，华少德也是点点头。

    这店家才喊：“沉香熟水，多放沉香。”

    不久后，满满一壶熟水上来，附带了一支小茶杯。华少德将水倒入，感觉有点热，稍缓了一会，还是一口饮尽。

    味道有些特殊药味，但口感微甜，不知道店家是不是加了什么。

    少年街边凉棚坐，饮着香饮子，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