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报复性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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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科办公室内。 张科长正日理万机地伏在案上整理资料，他忙得连根烟都顾不上抽，他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保障大一新生的周全，让大一新生顺利地来学校报到。 其次还要进行道路交通的疏导工作，没想到开学第一天车子就堵得水泄不通了。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这时候最好不要有新的电话打进来，否则他都会以为是哪个学生发生盗窃或是打架了之类。 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是非常忌讳的。 战战兢兢接起来一看，好家伙，原来是牛科那边的。 “诶我说牛科，你打电话干撒子哟？” 牛占明听出了他的说话口气，自己明显是打扰到他了。 于是本想跟他提一提这件事，可结果一开口就变成了俩人之间的嘘寒问暖。 再说除了谈这些，他也没勇气啊！ “张科暑假在忙啥呢？过得可好？” “还能忙啥？马马虎虎的呗，你呢？” 张科一边在嘴上应付，手和眼睛都在一堆堆文案上面，并且感到这个时候，牛科问他这种问题太过于无聊了。 “我啊，呵呵......” 一番不痛不痒的对话结束，最后挂电话的那一刻，牛占明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他。 而且也是旁敲侧击地提的，都不敢直接开口问。 而且也只是跟向东阳摆摊的事完全擦不到边儿。 “张科有空了给大门口那几个保安说一声，让那些摆摊的别太靠马路了。” 张科长一笑，“这还用说嘛，这本来就是他们分内的事呀！” “好吧。” 牛占明也是无奈。 他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毕竟人家又没直接摆到学校里面去。 而且也是距离大马路有那么一段距离，根本什么都没影响，要说影响，只是影响了一部分人而已。 总之就是连越过‘红线’都算不上，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 . 校外打印店门前的几个货摊仍旧是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买东西的人比上午那会儿还要多好几倍。 一时间，忙得所有人都晕头转向了。 几乎每个摊位上都拥挤着人，大妈大爷，学生老师，学生家长等等，不一而足。 再看看赵璐璐所在的摊位，简直都快要排成长长的队形了。 可是向东阳仍旧忙得抽不出身，他想帮她们缓解一下都不行。 他几乎每分每秒、一直在往钱箱子里收钱，根本停不下来。 单是找零头都把他脑袋找不够用了，有好几次都把五十块当成一百的找了出去。 好在那些学生道德素质高，都主动提醒或直接退还给了他。 也便是在这一刻，向东阳已经不再对任何人抱有怨恨了。 即使是连一点好印象都没有的孙新芳，他在这一刻都感到她的功不可没，至少她现在都一直在忙，一刻也没停下来过。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卖货现在几乎已经是进展到了白热化状态。 居然让向东阳感慨这特么的钱太容易赚了，简直遍地都是钱，好像很多人爬在他耳门上大喊，捞钱啊！赶快捞钱啊！晚了就来不及啦！ 这一来人就疯了，人一疯钱就疯，钱一疯人更疯，连空气中都充斥了钱的味道。 一张张百元大钞数的他手指都有些麻木。 前一刻，他还卖命跟学生讨价还价。 这一刻，他都麻了！都懒得开口了，口干舌燥，也根本不想讲价。 几乎是自己说多少他们就掏多少，他们买的爽快，没有一点遗憾，非常知足，他们心甘情愿把钱掏出来递到向东阳手中。 他们买货简直是在你挣我抢，生怕晚一步就没了似的，几乎都到了报复性程度。 “天呢！我的老天爷！” 有那么一刻，向东阳都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 这钱多的让他眼花缭乱，神经都麻了。 他的大脑时刻处于紧绷状态，这时候就算是谁想贪污他的钱，他都没有了丝毫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让他们拿走。 “唉！要是多请几个人就好了！” 向东阳不由地慨叹出声。 这一刻他深知单靠自己是没办法扩大赚钱规模的，两只手数钱终究抵不过一百双手。 卖着卖着，很快他就发现摊位上的小台扇不多了。 呜呼！！！ “快，打电话催，快，送货！” 他心中不停暗示自己，却一直在不停地收着那些如虎似狼的学生手里递过来的钱，他要准确无误地找零，他马虎不得。 人家给钱，他就要接，他不能停，这是钱啊，啊喂！ 他不可能不接，伸手给自己送来钱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一刻都不停，长长地伸着手，生怕他不接了似的。 啊呀！ 天呢！我的天！ 上帝！ 这些人疯了吗？ 他们疯了吗？啊？ 他的这摊位上明明卖的都那么贵，不，都快要赶上‘福来超市’的坑爹货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买？ 为什么他们都不讲价？ “我滴个神，我怕是在做梦吧？” 天呢！ 隔壁摊位怎么看不见人影了？她们去哪啦？ 她们还在吗？他们在干什么？ 她们该不会是在悄悄商量着如何分钱的事吧？ 天呢！ 疯了！她们把我钱盒子拿跑了咋办呢？万一呢？？？ 不，不，不会，她们都是学生啊，是啊，是学生，学生很单纯很善良的，不，不可能的！ “诶诶诶，同学，同学，麻烦你们，你们站在一边好不好？” “麻烦，麻烦了，同学啊同学......我求你们了，你们让开些，我......我给你们跪了！” 向东阳激动地叫着，这时候在他周围已经围满了学生，他们几乎是一窝蜂地涌向了他的摊位。 他根本没办法给商贸城的周厚银打电话。 而且，即使周厚银有点自知之明，主动给他打电话，他也来不及接啊！ 就在刚才，有好几次他都听到了《好运来》响起。 每每都让他心中不安。 难道是周厚银打来的？ 他傻不傻啊！ 直接派人送来不好吗？ 唉！我要打电话啊！我要接电话啊！ 这时候一旁的学生也看出来向东阳着急的心情，便一个个主动地让了开来。 随着学生的走开，向东阳身边才豁然开朗，他终于看到了隔壁的摊位，此时此刻，也是被围的水泄不通。 “我的妈呀！” 他禁不住惊叫出声。 他万万没想到她们的摊位也被包围了起来。 她们忙得过来吗？ 她们会不会找错钱？她们会不会被坑？ 不，她们一个个那么漂亮好看，客人怎么好意思坑她们？他们怎么舍得？ 她们那么善良...... 她们真的太棒了，她们一个个辛苦了！ 唉，他们就不能稍微等会再买吗？ 他们慌什么？ 他们难道怕我货卖完不卖了吗？ 他们咋就需求的东西能这么多呢？ 他们真是太有钱了...... ....... 向东阳不停在心中胡言乱语着。 对他来说，这是一种甜蜜的快乐，一种舒服的棒击，连他的腰椎病都能治好。 向东阳痛并快乐着。 他的心情由刚才的担心变为了愉悦，前所未有的愉悦，愉悦到了极致，又变成了恐慌。 现在，他又开始恐慌了。 他担心货物不够卖，他担心他请的售卖员不负责，他担心那些客户偷占她们小便宜，他更担心她们偷偷顺走他的钱...... 这一刻，他的这种心情格外的强烈。 似有强烈的飓风在推着他往前走......奋起反抗！ 在他眼中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看到了他的几个售卖员在偷偷的分钱，她们准备跑路，连逃跑的路线是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他恍惚看到了眼前的这群群学生仿佛一群饥饿的虎狼，他们正密谋着如何蚕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