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提审英雄，功勋少了
“博士，您好歹也是科研者，为什么要说这些没有根据的话呢？” “灵机系统，说到底是基于灵境技术所研发出来的大数据处理器。” “您的工作，正是从搜集到的大数据中，筛选出有用的信息。” 谈论中，易参谋担当起了理性思考的角色。 “正如灵机系统的雏形，来自于天象预测系统。” “我们预测明天会下雨，是超级计算机模拟天象后，根据变化规律加速演变，从而得出下雨的结论。” “一切预测都是有依据的，但如今您说的这个，恕我直言，不能成为科学根据。” 面对反驳，白袍女博士显得并不在意。 她道：“没关系，到底是不是这样子，多试验几次就好了。” “试验出真知嘛！” “把那名新兵召回，我着手下一次试验。” …… 海港，老莫和螳螂虾急冲冲赶回游艇。 老莫道：“查到了，我们从港口的渔民那里得知，早上8点左右，确实有一艘渔船出海了，并且到现在还没回来。” “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艘。” 郑峰和海螺也终止谈话，急忙回到游艇上。 “队长，接下来要怎么做？”海螺问道。 老莫道：“重新规划路线，假设那人已经知道自己犯了严重的罪行，会怎么逃？” 郑峰道：“有可能逃回乡下老家，也可能直接从海上偷渡出境。” “没错，我打听到了，渔船的船主是夏江人，海螺定一下路线。” 海螺熟练地在手提电脑上敲打，很快便道：“定好了，但是返乡的路线与适合偷渡的路径是相反的，我们选哪个方向追？” “把路线图给我看看。” 海螺立即把电脑屏幕让出。 这时，鱼雷和剑鱼也赶了回来。 老莫果断道:“我们往偷渡路线追，如果嫌犯逃回老家，自然有陆地上的犯罪科追踪。” 螳螂虾问道：“我们还追得上吗？” 老莫道：“如果他真的选这条路，我们追得上。” “出境绝不可能空手出境，他一定会选择沿途靠岸，取钱和准备路上的食物。” “我们马上出发！” 游艇很快从海港驶出。 但刚开出不远，老莫就收到了总部的传讯。 “不追了，总部让我们立即返回基地。” 船上众人瞬间哑然，全沉默了起来。 郑峰突然问道：“我们回基地的路线是怎样的？” 海螺立即调整路线。 “有一半与出境路线重合。” 老莫会意，立即回复总部，小队正在返航。 螳螂虾悄然问道：“我们真的不追了？” 老莫打了个手势，然后带众人出到船头。 海风飒飒，人说话的声音很难传出多远。 出了海螺在驾驶室开船，老莫等人伏首围作一团。 “我们会继续返航，但回到两条路线的岔口时，我们需要统一口径。” “就说我们返程途中，碰见了在逃嫌犯，所以我们履行义务，前往追捕。” “明白了吗？” 众人立即比了ok的手势。 他们出来的时候，花了大半夜时间。 返回的路程也依旧沉闷。 郑峰趁机休息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他突然被喊醒。 一睁眼，就看到螳螂虾一脸兴奋地对他说：“我们追上那混蛋了！” 郑峰立即冲出船舱，只见游艇前方不远，一条渔船正破浪飞驰。 但任它如何快，民用渔船的速度到底比不上军艇。 不多时，小队的军艇就拉近了距离。 老莫拿出喇叭，朝前方喊道：“前面的渔船，这里是海洋交通巡逻队。” “请立即停船，配合审查！” 等了一会儿，不见鱼船有人出来，也不见减速。 老莫示意海螺提速，正要再喊，郑峰却突然感觉到了射击弹道，自渔船投射过来，落在老莫身上。 郑峰不及思考，立即拦腰将老莫扑倒。 砰！ 啪啦！ 游艇上的挡风玻璃瞬间被打出了一个弹痕的凹坑。 还好是防弹玻璃，否则驾驶室里的海螺也要挨子弹。 被趴倒在甲板上的老莫立即反应过来，大喊道：“发生交火！” “嫌犯携带枪械，允许还击！” “允许还击！” 砰！ 前方的渔船又盲开了一枪，打在船身上。 老莫和郑峰俯卧着爬回了船舱。 而其他人已经吃枪上膛，枪口瞄准前方渔船。 老莫拿到枪，也找回了安全感，长松了一口气。 他实在没料到，嫌犯竟然有枪，实在是大意了。 这是真的亡命徒。 “冰山，我欠你一条命。” 郑峰也暗叫侥幸，若不是他的枪感技能晋级过，只怕还无法感知到别人的射击。 “队长别放在心上，我们把匪徒拿下，狠狠修理他一顿。” 老莫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头。 “老雷，给冰山一把枪。” 鱼雷想了想，立即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把长枪，递给郑峰。 郑峰呆呆看着长枪，怔然接过。 只因这是一把狙击枪。 郑峰抬眼望去，只见队友们都给他信任的眼神。 “会用吗？” 郑峰笑道：“我用过。” 他熟练地检查起来。 老莫也不拖沓，马上进行战术安排。 “海螺把船靠上去。” “剑鱼，你跟我一左一右强登船。” “老雷和冰山留船上，随时火力支援。” “行动！” 老莫和剑鱼立即匍匐身形，一左一右出了船舱。 海螺迅速把军艇靠过去。 老莫刚要跳过去，便听郑峰大喊道：“射击！” 砰！ 对面的玻璃窗应声而碎。 老莫又重新趴伏下去，回头向郑峰望去。 郑峰则示意他继续，自己掩护。 刚才他隐约看到对面玻璃后面出现人影，便大声警示后开枪。 老莫点头，找准时机翻过栏杆跳了过去。 郑峰和鱼雷都默契地开枪掩护，用枪声掩盖老莫的落地声。 军艇调整位置后，剑鱼也跳了过去。 郑峰早用热能探知得知渔船内有两个人，以及他们的位置。 他吹哨引起老莫的注意，伸出两根手指，然后用红光瞄准仪把船内人员的位置标识出来。 老莫会意点头，朝剑鱼做了个手势。 剑鱼数三下后，立即敲响船舷。 砰！ 船内立即传出枪声。 而老莫趁机探头进船舱，开枪射击。 “不许动！” “放下枪！” 喝声后便是打斗的声音。 剑鱼也冲了进去。 不一会儿，渔船慢慢减速，停了下来。 剑鱼也伸手出来，比了个ok。 海螺开着游艇绕着渔船转了一圈，才停下。 郑峰也得以看到，渔船内两名匪徒已经被制服。 其中一名额头流血，大腿中弹。 另一名没有受伤。 “看着他们！” 老莫回到游艇，呼叫总部，汇报任务进展。 总部得知他们返航途中，改道去追逃犯后，没有说什么，只让他们小队原地等候。 二十分钟后，真正的海交队抵达。 老莫移交犯人后，带小队返回基地。 这一路再无波折，顺利回到基地。 部队立即给郑峰小队全员放了假。 只是放假期间并不平静。 e小队全员被依次单独提审。 连夜兔和灰鼠两个编外也被召回，盘问和此次任务有关或无关的所有细节。 昏暗的审讯室，一名审讯官厉声喝问:“我再问你一遍，任务内容明明要你前往目的区域后，原地待命。” “你为什么没有遵照任务指示，留在原地！” 被提审的老莫依然面无表情道：“因为有队员发现了可疑目标，依照巡逻任务的惯例，在发现可疑目标后，我们有义务前往查探。” 审讯官质问道：“是谁发现了可疑目标？” “e小队成员之一，冰山。” “冰山是谁？” 老莫道：“小队成员资料属于机密信息，您是否有足够的权限查知？” “这是授权书。”提审官拿出一份文件。 老莫认真查阅后，才道：“冰山是郑峰的任务代号。” “那名刚加入你们小队的新兵？” “他已经不是新兵，是我们小队的正式队员。” 提审官没有理会，整理完他的口供后，就让老莫回去了。 然后，他们传讯了小队的最后一名成员，前来审讯。 郑峰一进审讯室，就通过热能探知，发现反光玻璃墙的另一边聚集了不少人。 郑峰还发现了一名熟悉的女性身形，很自然地朝她看了一眼。 玻璃的另一边，女博士立即察觉到他的视线。 “他发现了我们！” 顿时有人笑道：“这是单向玻璃，我们能看见他，他看不到我们。” 女博士没有反驳，她身边的司令和易参谋却对视了一眼。 以女博士的科学素养，又怎么会不懂单向玻璃呢。 观察室安静下来，只有隔壁审讯室一问一答的声音， 审讯员照例问了一遍任务过程。 问完后，才逮着其中的细节深挖。 若前后逻辑对不上，等待郑峰的将是更严厉的审讯。 “你是怎么发现直升机的？据你们队长的说法，他什么也没看到。” 郑峰平静道：“我视力比较好，发现时不确定是直升机，只是一个黑点。” “我没问你看到的细节！不要回答多余的内容。” “你知不知道，任务内容的指示是让你们原地不动？” “队长曾说让我们等。” “既然让你等，为什么你还鼓动队长移动？” 郑峰茫然道：“所以不能移动？” “请正面回答！” 郑峰道：“因为我以为队长的意思是等待时机，一有发现立即行动。” “你为什么确认游轮一定会沉，而让乘客马上弃船？” “我不确定，但我觉得继续呆在那艘游轮会很危险。” “你为什么……” “我看不下去了，你们是在冤枉一名爱国青年。” 观察室的女博士怒而起诉。 易参谋道：“这是正常流程，并不是冤枉他，反而是在给他洗脱嫌疑。” 女博士道：“这是一名拯救了一船乘客的英雄，还不惜舍命从沉船中捞人。” “你们就不能对一名英雄抱有起码的尊重吗？” 观察室哑口无言。 审讯室，郑峰的眼神快速扫了女博士一眼。 这个小动作立即被女博士察觉。 但她什么也没说。 审讯过后，女博士暗中调取了郑峰的审讯视频。 在慢倍速下，终于捕捉到了这个小动作。 “不是我眼花，他真的能看穿单向玻璃。” 女博士瞬间兴奋起来。 但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审讯半个月后，桉件也盖棺定论。 禁灵岛基地举行盛大的授勋仪式。 没有出任务的人，全被召回。 仪式上司令看着演讲稿，演说道：“xx年xx……，我部麒麟中队e组成员，于任务途中，谨慎干练……” 一通夸赞后，才宣布功绩。 “英勇地救助了489名群众于危难之际，彰显我部战士的爱国护民精神，弘扬了我部……” “鉴于上述功绩，经军委总部批准，由我部授予麒麟e组队长莫海生，队员……，个人二等功各一次。” “授予预备队员，一等兵郑峰个人三等功一次。” 旁观者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一个预备队员，能蹭个三等功已经是很大的荣光 但e小队其他队员却齐齐变了脸色，望着郑峰，全都替他不值。 按功劳，郑峰当是首功。 但郑峰神色泰然不变，毫无怨言。 仪式上，队员们虽然不忿，但也不好当众质疑。 都想着仪式后去为郑峰请功。 “这个预备役真是好运，一来就蹭到了三等功。” “以这功劳，他马上就能转正了。” “只是军衔才一等兵，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不知内情的人，各有各的猜想。 而郑峰一等兵的军衔，不可避免备受猜疑，认为他是走了什么关系。 偏见一旦产生，便很难消除。 仪式过后，老莫等人还没找司令诉说，司令便先召见了郑峰。 司令办公室，基地三位权限最高的人，一起召见了他。 “郑峰，我们只给你授了三等功，你是否有怨言？” “报告首长，没有！” “说实话！” 郑峰道：“组织这样做，一定有组织的道理。” “我相信组织的决定！” 司令、易参谋和女博士齐齐露出了笑容。 司令称赞道：“小郑同志，我果然没看错你。” “下面，我们就来说说对你的其他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