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旧事
“什么意思？” “想进九号大街的工厂，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就是，机械师联盟分会里面，有人愿意帮你说句话。” 叹了口气，老大继续说道：“至于第二种方法，则是花钱，让机械师联盟分会里面的人，帮你说句话。” 杨超皱起眉头，关于机械师联盟的事情，老大说的，和爷爷留给他的资料中，有着很大的冲突。 他淡淡的问道：“不是说，机械师联盟，是不夜城最公正的地方之一吗？” “现在的不夜城，哪还有公正的地方。”老大嗤笑一声，一脸不屑的说道。 杨超继续问道：“进工厂需要机械师联盟分会的人说话吗？可是机械师联盟分会的人，能看上你们手里的那点小钱？” 若说不夜城最有钱的势力，机械师联盟要是认第二，只怕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敢认第一。 这样的一个势力，其下属分会，就算是分会中排名最后的，竟然需要通过这种手段来赚钱？ “机械师联盟分会里面，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或许不会在意这点小钱儿，可是他们底下的那些人呢？更何况，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老大继续说道：“我打听过，想进九号大街的工厂，需要十万块钱的通融费，一个人十万块钱，对某些来说的确是小数目，但是九号大街的工厂，有多少工人呢？” 杨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九号大街，至少有上万名工人。 那些人里面，真正有关系，不需要花钱的，能占到百分之一就不错了。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见老大疑惑的看向自己，杨超再次问道：“进入九号大街的工厂，需要花钱的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六年前！” 顿了顿，老大继续说道：“准确的说，是六年零三个月11天前！” “这么精准？”杨超挑了挑眉，惊讶的说道。 “对！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老大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忘不了那一天！” 杨超四下环顾了一番，好像明白了什么，淡淡的说道：“和我仔细说说吧。” ...... 破旧的厂房中央，一堆篝火在缓缓燃烧。 篝火旁，一个个插在棍子上的土豆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咕嘟~ 坐在杨超身边的小饼干，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烤的黑乎乎的土豆，小丫头强忍着不去吞口水，可是她肚子发出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杨超微微一笑，伸手拿过一个插着土豆的棍子，将土豆递到了小饼干面前，笑着说道：“吃吧。” 小饼干没有接土豆，她吞了吞口水，将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还不饿，等奶奶和哥哥们吃完我再吃。” “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可就走了！” 杨超板起脸说道：“到时候，可就没人救他们几个了。” “我吃！” 小丫头一听这话，一把抢过杨超手里的木棍，也不顾土豆还烫，张口就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烫到。” 杨超笑着嘱咐了一句，这才看到篝火边上，小孩子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小饼干的手上，然后不断的吞着口水。 可饶是如此，孩子们依旧等在原地。 对此，杨超并不感到意外。 都说穷苦人家的孩子懂事儿、早当家，可是只有同样经历过这一切的杨超才知道。 这种懂事儿，到底有多么心酸。 “都过来拿吃的吧。”杨超淡淡的说道。 孩子们依旧站在原地，直到老大开口，他们这才走到篝火旁拿起烤熟的土豆。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争抢。 甚至大一点的孩子，会让小一点的孩子先拿。 不过那些小一些的孩子也十分懂事儿，他们都会拿一些小一点的土豆。 至于先前挡在小饼干面前，那个叫小石头的小男孩，在拿完土豆之后，直接走到了一个矮小瘦弱的小丫头面前， 他一把抢过了小丫头手里的小土豆，把自己手里的大土豆塞到了小丫头手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到一边，坐在地上啃起了手里的小土豆。 ... 眼前的一幕幕，让杨超的眼前，再次浮现出记忆深处的一些画面。 他摇了摇头，强行将那些画面驱散。 他不能总是停留在过去的美好回忆中，他还很弱，还要坚定的往前走！ 他看向老大，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老大看着破旧的厂房，眼中满是追忆之色，他缓缓说道：“这里，原本也是一间工厂。” 废话！ 他又不瞎。 翻了个白眼儿后，杨超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老大继续说。 “这间工厂，和九号大街的工厂一样，也是为机械师联盟分会提供服务的，不过......” 老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和九号大街不同的是，这里的工厂是私人的。” 杨超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升起一个不好的猜测。 “而我们的父母，都是这间工厂的工人，由于这间工厂是给机械师联盟分会供货，所以厂里的效益不错，老板也是一个好人，在厂内搭建了一处生活区，让一些没有路子的穷人，可是住在厂里。” “原本，这里的日子很平静……可是六年前的那一天，来了一些人，说是要收购工厂，老板不同意，双方争论一番之后，那些人就离开了。” 说到这里，老大的眼中满是恨意： “可是谁知道，当天晚上，一群黑衣人就闯进了工厂，他们见到东西就砸......我们的父母，都是一些穷人，他们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见到有人闯进自己的家里砸东西，谁还能坐得住呢？” “于是他们拿起了工具，想要将那些黑衣人赶出去，可是那些黑衣人，竟然个个身手了得......还手之下，厂子里面，只有我们这些躲在地下通道里的孩子们，活了下来......” 随着老大不断的诉说，篝火旁，原本正在安静吃着土豆的孩子们，开始抽泣了起来。 “后来呢？” “后来，大一些的孩子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小一点的孩子们留在这里，他们出去打工赚钱。” 老大叹了口气说道：“你应该也清楚，八九岁的小孩子，在下城区有多危险吧！” “他们？”杨超疑惑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