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了夫人又折兵
审讯室中,佟军萎靡不振的垂着头喃喃自语,一直在喊冤枉,杨赦透过玻璃看了一眼,问霍娜道: “情况怎么样?” 霍娜叹了一口气,说: “一口咬定自己冤枉,邢姐拿他没办法,在那儿耗着呢。” 燕阀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下,杨赦推门进入,燕阀抿唇掩盖着笑意,霍娜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忽然恍然大悟的说: “阀哥,你也太坏了吧,我记得你录了音,你直接把证据给邢姐,这审讯不就能早点结束吗?你现在还让boss亲自出马,成心的?” 燕阀切了一声,往嘴里塞了一块口香糖,瞥了一眼霍娜,孩子气的说: “成心什么成心,你阀哥我这么聪明,愿意给花蝴蝶当差那是多奢侈的一件事,他一天除了瞪我就是罚我,我就是要让他求我办事,我偏不把录音笔给他,哼。” 霍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审讯室里面,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蓝牙,说: “连着呢,跟boss的。” 燕阀面部表情瞬间僵硬,机械的扭头看向了审讯室里,和那双要杀了自己的眼眸对视。 燕阀故作镇定的收回了目光,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我…突然觉得,boss对我们还是有培养之恩的,哈哈哈哈哈…那个娜娜,录音笔你帮我给boss带进去,我…上个厕所,嘿嘿。” 说完便把录音笔扔在桌子上,飞快的跑了出去,霍娜噗呲一声笑出来,摇了摇头说: “嘴上说的厉害,身体倒是诚实。” 有了录音笔这个证据,佟军显然赖账不能了,录音内容是女学生对王衡一切恶行的倾诉,包括霍娜在他办公室内搜集出来的贩药证据,已然断定他和王衡就是同伙。 佟军沉默了许久,干脆到最后连话都不回应了,邢如娟眉头紧皱,说: “你想清楚,这个时候说,也当你是在赎罪,如果还隐瞒真相,那你只有死路一条了。” 佟军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霍娜象征性的把手放在了腰上的枪上,佟军叹出一口气,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杨赦开口说:“只要你说出真相,你的惩罚不会很重,最多犯个包庇罪,我们也不追究你欺骗警察这件事,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佟军哎了一声,一瞬间老泪纵横,说: “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接着,佟军就把自己和王衡从串通到行动的过程完完整整的交代了一遍,因为王衡的身份信息被警方封锁,无法离城,所以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小乡村,在南渡城的最西边。 时间紧迫,佟军被警方抓捕的事情很快就会穿进王衡的耳朵,所以后续王衡会做出什么事情无法预测,索性杨赦便简单粗暴的直接下达命令,让邢如娟带领自己搜救队的队员以及三班人员全部出动。 换作以前,这活儿是属于燕阀的。 此时燕阀正倚靠在栏杆边看着风景,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 杨赦轻咳几下,燕阀下意识的就想扭头有人,但还是堆上笑脸慢慢的转过身,说道: “好巧啊,boss也来这里看风景?” 不看还好,这一看杨赦身后竟然还站着几个兄弟,燕阀眉梢不经意一跳,心中暗想,不会就因为自己说了几句他的坏话他就要杀人灭口吧,我*你妈杨赦! 杨赦冰颜露出一抹透心凉的笑意,极浅极淡,更是添加几分诡异,燕阀避开杨赦的视线,咳了几声缓解尴尬。 “2124燕阀。” “到!” “顶撞上司扰乱秩序,关禁闭五天,三千字检讨,抄警规五十遍。” 命令刚下达燕阀就被他身后走来的那两个兄弟架住了胳膊,被其压着头,没等说出求饶的话自己就被光速的铐起带进了禁闭室。 “我去你妹的!” “该死!该死!该死!” 燕阀双手被手铐紧锁,呆在一个小房间里,外围还是铁栏杆的样式,不说跟监狱构造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燕阀气愤的踢踹着铁门,过了十多分钟像是骂累了,坐在地上喘息着。 季痕推开门走了进来,双手抱胸一脸好笑的看着燕阀,说道: “发泄完了?” “你怎么也来了?” “boss让我来看着你,怕你闯祸。”说着便坐到了一边桌子上,朝着燕阀伸出手想把他拉起来,燕阀无力的倚靠季痕的臂力站起身,随即便倒在沙发上,哀嚎道: “我说杨赦怎么这么记仇啊!是不是大男人…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吗?至于把我关在这个破房子里,要不是我…这个案子拖拖拖都能拖到明年!” “好啦,”季痕伸手拍了一下燕阀,笑说:“就是你太口无遮拦,你不知道boss天蝎座专记仇吗?这不把你专属任务都交给邢姐了。” 燕阀立即坐起身,惊疑的问道:“什么叫把我专属任务交给闪电姐了?” 季痕顿了顿,用安慰的口吻说: “没关系,就是这一次的任务而此。佟军交代了王衡的位置,邢姐带领三班兄弟抓人去了。” “什么!” 燕阀此时活像个定时炸弹,每一次的暴动都有可能危机到季痕的安全,季痕无奈的笑道: “你淡定点,这有什么。” 燕阀抓着季痕的肩膀,说: “淡定?boss让一个搜救队的去办特警队的事,还是个女人!你说这不是侮辱是什么?我现在就去绑了他!” “回来!” 季痕一把抓住燕阀摁倒在桌子上,顺手拿腰上带着的另一个手铐把燕阀整个人固定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我说你怎么像个小学生一样?还要绑了boss,绑了干什么?吃了?你也不怕白教授拿你做活体实验。” “季痕,你他妈怎么绑的老子…胳膊都要折了……” 燕阀面部表情突然间扭曲,在桌子上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维持,季痕解开手铐,燕阀才得以放松。 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样子,燕阀的情绪才算平静了下来,揉着手腕坐在一边,季痕越看越想笑,抬腿踢了一脚燕阀,说: “你现在怎么跟受了家暴的小媳妇儿一样?” 燕阀抬起头看着季痕,拧眉问道: “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随身带手铐,刚刚那个是不是boss让你拿的?” “是。” “我就知道…” 季痕憋着笑意,突然间门轻声一响,二人目光齐齐看向门外。 黄梓麦拎着一大袋子东西走了进来,看到季痕和燕阀脸上立即附上笑容,乖觉的讨喜。 “阀哥,我听季哥说你被关禁闭了,没办法在外面下馆子,我刚刚跟徐哥出去把你最爱吃的菜都打包回来了,快趁热吃吧。” 说着便在桌子上一一罗列菜品,燕阀走过去惊喜的说道: “可以啊你,季痕,还是你和徐唤对我最好,快快快一起吃,来麦麦你坐着你坐着。” 三个人在桌子前有说有笑,燕阀目光转向黄梓麦的腿,问: “麦麦,你这腿,没事了吧?” “嗯,放心吧阀哥,我刚刚爬了五楼都没事呢。” 季痕问道:“徐唤现在干嘛呢?” “哦徐哥他说要追动漫,回寝室催更去了,说明天来看阀哥。” 燕阀暗自咒骂了一声,季痕笑道: “徐唤这人没别的爱好,除了吃饭就是看动漫,以后的女朋友十有八九都得是个二次元的。” 黄梓麦笑了笑,燕阀继续说道: “正经二次元怎么可能看得上徐唤那个二百五,最多跟他处个姐妹,整天待在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大姑娘似的,不知道的以为我燕阀金屋藏娇呢。” “诶阀哥,我jiejie以前就是玩二次元的,好像叫什么coser?不过现在不玩了。”黄梓麦说道。 “麦麦,你还有jiejie?” “是啊,我jiejie叫苗无意,在十八医院当护士,现在被机构隔离呢。” 燕阀季痕对视一眼,十八医院不正好也是杨青梦所在的医院吗,这倒挺巧。 季痕问道: “你jiejie姓苗,那你为什么姓黄啊?” “jiejie跟爸爸姓苗,我跟mama姓黄,我们那边一直都是这种说法,不过她确实是我亲jiejie。” 燕阀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南渡城本地的人吗?” “当然不是了,我是柳州的。” 燕阀点了点头,不觉天已经暗下来,吃完饭黄梓麦收拾好桌子,临走前还送给了燕阀一个魔方和一叠扑克牌,说是打发时间。 季痕把玩着那个魔方,自言说道: “麦麦这孩子挺好的。” 燕阀做完最后一个俯卧撑站起身,抬手脱掉了上衣,精硕的胸肌上映着灯光沾着些许汗水。 “是啊,就是有点傻。” “啊?” “玩斗地主需要四个人,这里就我们两个,怎么,再召唤出徐唤的花灵仙子来陪我玩?” 季痕无奈一笑,说: “谁说扑克牌只能玩斗地主?” 燕阀撇了撇嘴,说: “我只会斗地主。” 当晚十一点钟,邢如娟等人回到工作点,同时也带回了落汤鸡一样的王衡。 杨赦还在和南渡城的负责人开会,房内只有白谨一个人在,看到王衡这个样子,不禁问道: “怎么了这是?” 邢如娟拿着毛巾擦了擦一脸的水渍,没好气的说: “聪明的很,躲在水池子里,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王衡身上裹着毯子,仍旧在瑟瑟发抖,白谨调整了空调的温度,转身之际,目光停留在王衡的脸上。 王衡肤色偏黄黑,可能是受了凉有些苍白,但眼窝处却有明显的青痕,白谨过去掰了一下他的眼皮,瞳孔聚焦不明显,且有焕然现象,红血丝严重。 “快,救人!” 话刚说出口,王衡就眼皮一沉,十分配合的倒在了白谨怀里,邢如娟一行人还没休息几分钟,神经又开始紧绷起来。 王衡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那整个Rescue的人都得受罚。 白谨负责给王衡做手术,霍娜一旁记录心率,王荟做辅助工作。 “肌内注射肾上腺素0.5毫克。” “好。” “静脉注射0.05毫克。” “收到。” “心率。” “49。” “继续给进。” “好。” “准备四片肾上腺色腙片。” “收到。” 来来回回抢救了四十多分钟,王衡的心率终于恢复正常,白谨处理好王衡的吊瓶,调好药剂后走了出来。 “白教授。”邢如娟走过来。 “放心吧,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目前来看,他是服用了某种兴奋药物,然后与体内的某种药物起了化学反应,再加上受了凉,昏厥性休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