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离别因为你变得更伤感更有意义

    初中毕业的那个夏天，是人生中感触深刻的一场离别，小学时候太懵懂，不能理解那种与朝夕相处许久的人分开的沉重，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都懂了，想到每天都能见到的人以后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上一面，心里的酸楚真的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毕业那天是6月15号，口语考试结束了，初中的生活也结束了，耀阳走到教学楼门口的时候，就看到穆凌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个人孤零零的，他的方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那真是一个孤单的背影，让他觉得万般的辛酸，爱着她还是觉得很寂寞，因为她陪在身边的时间真的不多，如今毕业了，是不是真的离别才刚开始？

    “凌儿。”锦落唤了穆凌一声，就看见穆凌从台阶上站起来，眼睛红红的。

    “怎么哭了？”耀阳上前一步摸了摸她的头，眼睛里满满的心疼，他很多事都不放在心里，狮子座的男孩子高傲又成熟，穆凌说他的性格叫世故，可他最怕的就是穆凌的眼泪，她一哭，他就甘愿缴械投降，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

    “抱抱我。”穆凌伸手搂住耀阳的腰，这个男孩子是她勇气的源泉，她需要更多的勇气来跟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告别。

    “傻瓜。”耀阳的手扣住穆凌的后背，“今天带你出去玩吧，离别不一定全是眼泪。”

    “好。”穆凌窝在耀阳怀里不肯离开，世界这么大，这个男孩子是她仅有的依靠，她好怕他们会走散在人海里，就像每一年离开母校的毕业生，下一次再回来也许待了多年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

    去到KTV里的时候，锦落来叫穆凌唱歌，穆凌看了看耀阳，摇摇头，“你去玩吧。”

    耀阳感觉到了，穆凌今天特别粘人，自己离开一会儿她都坐立不安的样子。以他的成绩不能跟穆凌去一个学校的，以后两地分隔，他担心她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

    夏晴儿给穆凌递过来一瓶酒，“庆祝毕业吧。”

    穆凌接过来，眼泪就落了下来，她转过头看着耀阳，这个男孩子是她爱的人，即将离别的感觉并不好受，她觉得一直是他在为爱情付出，那么这次换她来为他做点什么吧。

    耀阳看着穆凌坐在那里，和大家一起喝酒，抱着瓶子一口口喝，眼睛亮晶晶的，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

    他点燃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草味弥漫开来，他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眉眼，跟他在一起以后，她总在流泪，她有着很漂亮的一双眼睛，大而明亮，他有时会觉得自己给她带来的也许只有泪水和无尽的悲凉。

    穆凌陪着一群人喝了会儿酒，回头看到耀阳注视着她的目光，“耀阳，怎么又抽烟了，你忘了我身体不好不能闻到烟味嘛。”

    “现在就开始管我了，以后的生活岂不是很凄惨？”耀阳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可手上的烟很快就被摁灭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后来穆凌看到一句诗，原文大概是这样说的:“眼睛为他下着雨，心却为他打着伞，这就是爱情。”在年纪小的时候她总也不懂他的忍让和放纵，后来她懂了的时候，他已经不复那年的深情与温柔了，时间一年又一年过，物是人非景已碎。

    “那你不要听我的话啊。”穆凌笑着说，其实她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子抽烟的样子很好看，她没有见过一个男孩子抽这么多的烟，也没有一个男孩子抽烟像林耀阳这样好看，那一刹那的静默，感觉全世界都安静了，她的心莫名地很疼，以后都不想他再抽烟了。

    “我真是治不了你了。”耀阳把穆凌揽进怀里，手挠向她的腰间，直到她笑出了眼泪，一直求饶，才放过她。

    散场的时候，穆凌不知不觉的喝了很多酒，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先走出来了，耀阳结完账追出来，就看到她走在人群中的背影，“凌儿。”

    穆凌听到耀阳的声音，就停在原地回了头，“我在这。”

    耀阳几步走上前，牵起穆凌的手，另一只手上拿着穆凌的包，跟着她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喝多了？”

    “怎么会。”穆凌笑着摇了摇牵着耀阳的那只手，“我还能给你走直线呢。”

    这时候才下午的四点多，阳光还很好，甚至是有几分让人不能直视的，耀阳看见穆凌红红的一双眼睛，却又笑得很开心，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可是走的还算稳当，偶尔有清风吹过，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冰凉，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是穆凌躲在他怀里哭的时候流的眼泪，他想他应该以后都不会清洗这件衣服了，因为这上面满满的都是穆凌的痕迹，爱他不舍与他别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