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吾夫季秋之碑,妻苏七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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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不过弹指,悠悠数百年后,恍若又将回归原点。 林誉驾驭的飞舟横空渡过十万大山,些许庞大的灵力不过稍稍溢散,便叫开了蒙昧灵智的飞禽妖兽,如同遇到了洪水猛兽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因此不过十日,那连绵群山便已到了尽头,再抬眼,已有人烟显现。 在云端俯瞰尘世,季秋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如今天下,不知又是何人执政,悬空寺是否安在「 季秋晓得。 来秋霞山安家落户的林誉,就是为了重回祖地,有个念想。 所以,他对于这些,应当再是清楚不过。 林誉迎着季秋的询问,娓娓而谈,为他介绍着如今天地变迁,沧海桑田。 末了,又邀请道: 这青衫老者露出了缅怀的神色,似乎回忆起了当年。 但对此,季秋却摇了摇头 他顿了顿: 说罢,微微一叹: 「八百年过,悬空山可还是老地方「 季秋看着眼前的林誉,直到见了他点头颔首,这才回了道礼: 「既然如此,那就待我自悬空寺回来后,再与你共归紫霄 了。」 望向碧海穹霄,感受着那稀薄的灵气。 季秋感慨过后,袖袍一挥,顷刻间脚步踏出,从云舟踱虚而起,便化作茫茫光点消散,只余声音回荡。 一侧一直随行的宫装仙子,此时眉头含着他人不易察觉的隐忧,但看到那道人离去,亦是跟随。 片刻不到,长空上便唯余林誉祖孙二人。 看着季秋消失的方向,听着那余音绕梁未散,林誉苦笑了下: 微微闭眸,回首凡尘一幕幕。 林誉心中五味陈杂: 看着一侧乖巧侍立,但难掩对于季秋与敖景敬畏的林潇,老人想了想,招了招手: 他的话语郑重。 「这份重担,便交予你手了。「 说到这里,林誉想起了季秋方才展露法相修为的冰山一角,沉默了良久: 「那么,你就代劳一二,帮我告诉他几句话。「 讲到这里,青衫老者话语里隐约露出了悲意: · 近千载修行,一朝成空。 说能甘心,那是假的。 不过... 人力有穷尽。 回首一生,也曾波澜壮阔,在自己的生命痕迹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其实...也不差了。 毕竟不是谁都是季秋,在林誉的视角之中,他这一生于凡间改朝换代,走出十万大山,虽未入得圣地,但年轻时也名列过一方正宗真传,金丹后为大派长老,威严持重。 他手中染过的妖血足以铺成长道,手中三尺长剑,也是剑意激昂间,荡涤群魔,受人朝拜尊一声真人,寿八百秋尽,看遍风霜。 相比较芸芸黔首,在修行底层挣扎的散修们。 他,已经活得足够精彩。 每一个人的人生都不尽相同,若能够在自己的眼中绽放出足够绚烂的火焰... 如此。 其实...便已足够。 ... 大武朝,崇明二年,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同年,于悬空山朝拜,使千载不坠的武道圣地,更加名副其实。 悬空一脉,在这片土地上经久流传,比之皇朝更加悠久,哪怕是门生故吏遍天下的临江林氏,追溯传承源头,也还是差了些许。 这一代自武林称尊前,便有少年宗师只身破乾京,震惊天下,此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八百年风霜代代人才辈出,武林神话从未断过。 哪怕曾有不轨之徒觊觎其中奥秘,但每每试探之时,却都无疾而终,仿佛那座拔地而起的千载古峰,当真有真佛存在一般,神秘莫测。 而这一日。 当最后一缕秋风飘过下了一场微雨。 有紫袍道人与一宫装仙子,二者结伴而行,踏在那登上悬空山的青苔石阶上。 山中有氤氲雾气,随着微雨滴答,一并染起,一时间云雾缭绕,两侧松柏常青,虽旧景已改,但熟悉的既视感,还是第一时刻,涌上了季 秋的心头。 这与他第一世幼年时,被静明大师带上悬空山时的情景,真的好像好像。 循着这高峰一路往上。 尘封在久远之前的记忆,也开始一一翻篇复苏。 当季秋登上那隐于峰峦,连绵不绝的佛寺时,他才恍然发现。 待到这么久远的时间过去,他那曾经熟悉练武的所有建筑群落,都早已经尽数换了个模样。 不过即使变了模样,但依旧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派黄墙黑瓦,简约大气,朴实之中夹杂着庄重,并无什么黄金点缀,琉璃作瓦。 即使过了八百年。 觉悟禅师,还有静明师傅他们那一代人,依旧将自己的禅道与佛家理念,很好的传承了下去。 只窥视冰山一角,就能得见全貌,无愧于佛脉与武道双双名列凡俗圣地。 山上山下,香火旺盛,有无数灰衣黄衣的僧人来来去去,去去来来,就如季秋当年一般。 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季秋与敖景。 不过,作为法相与元神境的大修行者。 他们不想叫人看到他们的存在,那么别人就一定看不见。 于是,季秋又去了许多地方。 曾经与静明师傅修行拳法,起居休息的院落。 空旷肃穆,扬名悬空的练武场。 还有讲经堂,藏经阁... 这些地方,他都一一踏过,只是可惜,曾经认识的熟悉面孔,早已经不在了。 于藏经阁中,季秋在那一连串的古木架子边,留下了两本直通金丹大道的修行法门,并且留下了相应的注释,以及走出十万大山,前去修行界的方法。 随后状似无意,将这些珍贵的传承,重新放在经阁的角落,就如当年的渡世真经一般。 作为前人,总还是要留下些东西的。 待到尽数作罢。 季秋找到了悬空寺的祠堂。 庄严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如古楼般的红木祠堂,有十数名武僧看守,甚至在深处,还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炼气气息。 不过对此,季秋皆是视若无睹。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踏在微雨中,点滴不沾身,带着敖景一道,如同一阵清风吹来,便堂而皇之的踏入了那正门。 嘎吱~ 两侧的武僧打了个哈欠,看到大门敞开,却没有任何人影,只当作是因风导致,于是又将其重新合上。 昏暗的烛火,在两侧燃烧着,直至道路的尽头。 祠堂不大,在那摆放牌位的案桌旁,有老僧盘膝,闭眸如同泥塑,身上流露出属于炼气后期的道行。 这般修为,已然可以称得上是凡俗无敌了。 季秋就站在他的一丈开外,然后静静的看着从低到高,从圆寂年限短暂到漫长,几乎覆盖了整整千载的祠堂牌位,静静出神。 很快,他就在那最上首,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觉字辈藏经阁首座,觉悟】 【静字辈悬空寺主持,静明】 【真字辈悬空僧人,真如】 三道灵牌高悬于上,刻录于薄凉的玉石,短短一小块,但季秋从那玉牌上,却是看到了曾经栩栩如生的一道道面庞。 恍如隔世。 看着看着他便笑了。 那是一种旁人绝然不懂的笑。 随手翻过一侧案桌上记载了历代大师生平与悬空寺历史的竹简,季秋以神魂为引,只随意一扫,便见到了他想要找寻的内容。 【藏经阁首座觉悟禅师,武道通天,于悬空山坐镇数十年,后 一百五十余岁,一声叹息,坐化圆寂,终其一生未曾寻仙访道,奠定悬空寺百年不衰。】 【时值大乾灭亡,京师生乱,百姓苦楚,禅师一袭僧衣,手持戒刀,普渡一方,一人横身于城墙之上,于万军丛中取叛乱首级,护佑乾京十载安稳,直至玄朝立国,方才回山,时年,大乾佛寺之像,皆供其泥身以示感激。】 【戒刀之下,亦是慈悲。】 【悬空寺主持静明,享年八十二载,于老主持逝世后临危受命,与觉悟禅师互为乾末栋梁,哪怕叛军围山,依旧坚持兼济百姓,收拢难民于悬空,为一代禅道大师,后在新朝已立后,徒步行走山河,于大玄江畔留宿,夜中听潮而寂,临死坐化,尚念弟子之名。】 【悬空寺真如,一代传奇,武林神话,横压天下人杰问鼎武道第一,毙杀乾祖,削去皇冠,可惜年少杀戒甚多一代佛子于大雪漫天时,积重难返,后葬于悬空山下。】 觉悟,静明,自己... 除此外,还有当年一些熟悉的师兄师弟,有些人的名字不在其上,但大部分,都留有了或多或少的痕迹。 这就是,季秋的第一世后续。 没有那么多曲折离奇,波澜壮阔。 按照师傅,禅师的性子,这就是他们未来会做出的选择。 他们无愧于自己的禅心与人生。 觉悟有修行之机,却选择了留守悬空,季秋的师傅静明因他而骄傲,却至死都无法释怀当年之事。 一时间,季秋的道心有了片刻悸动。 可到了最后,却也只能化作一生怅然叹息: 他吹起了一抹灵气,掸去了那玉牌上的些许蒙尘。 「我还活着。「 执弟子礼节,季秋双掌合十,微微闭眸。 而一侧的敖景一直默然不语。 直到季秋有了动作,她沉吟片刻,才紧接着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她不晓得季秋经历了什么。 但凭借真如之名,敖景那无上元神此时笼罩悬空山,一切卷宗所记载的昔年事物,都逃不过她那一双眼睛。 所以,她也将季秋所谓的「轮回,,推测出了完整的轮廓。 季秋所敬重的人。 敖景也愿意报以敬意。 一切作罢,道人一叹,这才折返。 而在临走之前。 那闭眸如同泥塑一般的老僧人,却是突然惊醒,看着乍然吹开的祠堂门扉,有些微愣。 下一刻,如清泉流动,一团本源灵力,从他的腹部诞生,渗入四肢百骸,也叫他那本来再无寸进的修行,百尺竿头... 更进一步。 「悬空藏经阁,有后续修行,以及探寻长生之法。「 「只是这一条路艰难险阻颇多,获得多少,便要失去多少,若汝心念坚定,可将传承授予悬空门徒,再去探寻。「 「权当作是….作为祖师,给予后辈的一些机缘。「 耳畔的回音,仿佛错觉一般。 但,待到这老僧人真走了一趟,却果真看到了季秋留下的东西。 这一下,叫他的心头不由升起了阵阵惊悚。 他的脑海飞速翻阅,很快便想起了那些传唱八百年,已有了些神话模样的画本子,还有那位祖师玉牌。 不谈此刻山上风雨。 季秋,此时已经乘着微雨,走到了昔日的悬空山脚,当年他与苏七秀举案齐眉的地方。 如今沧桑作罢,木屋早已消失不见,反而变成了悬空寺葬下历代高僧的陵园。 既是陵园嘛。 当然得有老祖宗的碑。 于是想当然的,在最深处,那陵园的尽头。 他... 看到了一块与众不同的石碑。 上面这样刻录-- 【悬空真传真如,吾夫季秋之碑】 【妻:苏七秀留】 免费阅读. wap. /90/90016/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