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梦似幻之蜜四」
“赫拉底！” 赵黔突然发现赫拉底在那个街头摆画，招揽生意，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之前这里有他吗？ 不，没有。 赵黔经过那么多次的循环，加上过人的识图天赋，这里之前根本就没有赫拉底。 新的变动出现了，赫拉底也来到了这里，看他的样子，好像身份是个画家。 赵黔想起来了，赫拉底录入「历史部」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绘画天赋，他可以非常详细地刻画每一处细节。 并且他在考入「联邦中央」之前，可是开过个人画展的人，在这里变成画师也挺符合他的。 既然这个世界多了赫拉底，那会不会是因为前一天的蛋糕，破解了它的关键？ 既然有了变故，那这一天有什么变化吗？ 赵黔左看看右看看，除了多了赫拉底之外，其他的人亦如第一天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 而这个赫拉底很明显和当初的赵黔一样，完全融入了这里的“赫拉底”。 “要有仪式感啊！免费！免费行了吧！” “小赫啊，不是不画，是今天实在太忙了，我再不赶过去，东菜市场的鸡蛋就要卖完啦！” “诶！大叔！” 真是可惜，毕竟在外面的赫拉底，可是天才画家，想要他亲手画的画像可难了，没想到这里的“赫拉底”却被屡次拒绝。 赵黔走向前去对即将离开的那位大叔说道：“不用去东菜市场了，今天没有鸡蛋。西菜市场的鸡蛋在打折。” 那个大叔愣了一下，不过还是选择相信了赵黔，点头道谢之后，往西菜市场走去。 赵黔看着落魄的赫拉底，想到，如果这个时候坑他一副自画像也挺好的。 “赫拉底？看我怎么样？” “老板要什么！自画像、全家福，还是风景画！” “自画像就好了！” “行行行！老板坐着。”赫拉底搬了一个凳子放在面前，让赵黔坐这，而背景板则正对着皇宫。 “叫我赵老板。” “好的！赵老板。” 赵黔顺势又坑了一把赫拉底。 赵黔摆好姿势，赫拉底准备好画板工具便开始上手了，赵黔决定趁机会喊醒赫拉底。 “赫拉底，我是「历史部·部长」——赵黔，你的队长兼顶头上司，我们在【外羌遗陵】发现了新的遗迹。” “你在说什么啊？童话故事吗？” “上个月，你把麦兹卡瓷的电磁炉转坏了，破费买了个更贵的，好像是从我这提起讨要了这个月的工资。” 赫拉底全身心的投入绘画，他的思维和意志究竟是哪一个在听赵黔讲话。 “不可能！明明是我自己掏钱的！”他边画边说，不知道有没有经过意识。 有破绽！ “是吗？我想起来了，你的工资我拿去申请【外羌遗陵】的探查项目了，如果我们出不去，你的工资可就流水地花出去了。” 赫拉底突然大喊：“赵黔！” 赵黔心想：果然被激怒了，他一定是已经想起来了。 可是没想到他直接画风一转说道：“画好了！你刚刚自言自语说了什么？” 赵黔头疼的摸了摸额头，从赫拉底手里接过那副画作，确实画的很好，神态、细节以及背后的大皇宫，一切就像刻上的一样。 该称赞的还是得称赞：“画的不错！” 不过……还是得要让赫拉底醒过来。 “赫拉底，你听我说……”赵黔把之前发生的一切又和赫拉底说了一遍。 显然他听懵了，根本不相信这种事情。 “怎么可能，我一直生活在这。” “你不信……等会王姨家的猫会上树，她女儿会哭，隔壁的小明掏蜂蜜，掏成了马蜂，那家杂货店会清仓大甩卖。” 一切都和赵黔说的一样，发生了，赫拉底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说道：“你…你是会预言吗？” “不是！这一切都在循环，第二天也是会如此，你是赫拉底！我们要找「护城师」！” “得了吧！那第二天再说吧！” “你……行，那我问你，他们为什么要做蛋糕。” “这还用问，当然是为了……” 啧，又来了，那种耳鸣，赵黔的意志又模糊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看来这个东西就是打破循环的关键。 赵黔再一次的醒来，他知道，循环又刷新了……东边的菜市场开业了、西菜市场的鸡蛋打折、王姨家的猫会上树、小明掏了马蜂窝、杂货店清仓大甩卖。 “正好给我机会去找赫拉底，根据我之前的经验，只要第二次发现重合，意志就会发生分离，自我意识便会占据主导。” 既然第一次没有成功唤醒他，那么第二次绰绰有余，只要再把这一天的事情从头到尾在它发生前说一遍就行了。 然而当赵黔再一次地推开门……一切都变了，他已经没办法掩饰住自己惊讶的表情。 和他多次循环的第一天不一样，街上的人完全不同了，对！今天闹铃就没有打。 赵黔赶忙回屋，看了看闹铃，突然发现自己的墙壁上挂的日历数字变了。 先前他从来没有管过，一只都是一号，而今天却是二号。 “第二天了……” 循环竟然进入了第二天，这太不思议了，那之前他对赫拉底说的“循环一天”的话语，就不成立了。 赵黔出门又来到了赫拉底昨天呆的那个摊头，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喂！赵老板！你看这不就第二天了嘛？” 确实是第二天了，可是……第二天是直接刷新的，那昨天在赵黔晕倒后，发生了什么。 “昨天，我向你画完画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唔？没什么啊！你给了钱之后，就走了。” “赫拉底，你要相信我，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了第二天。” “好好好，我信你！不说啦！我还要去搭祭坛呢！” “祭坛？什么祭坛？” 难道说，第二天的关键在这里。 赫拉底自然回答的说道：“哎呀！你怎么什么都忘了！当然是为……” 赵黔感觉不妙，在等赫拉底把那句不能说的话说出来之前，他直接捂住了赫拉底的嘴。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走吧！我也去看看！” “哦。” 赫拉底带路，从中心广场向外围走去，来到一个丛林。 之前赵黔探查过，整个镇子都被无尽的森林覆盖，根本不见外界踪影，想要直接走出去不太可能。 这一片比较稀疏的树林，已经来了许多人，他们看上去像是木匠。 “我说小赫啊！你的图纸行的通吗？” “别小巧我了，画家的设计天赋是一流的。” 赵黔拆台的说道：“你一个作画的又不是搞建筑的，术业还得专攻才行……” 赫拉底尴尬地说道：“哎呀！别拆完台嘛，我确实就是个画画的……王叔才是祭坛的设计师！” 一旁走来了一个带着黄头布条的青壮年，他接过了赫拉底的图纸，夸赞了一番，便开始指挥其他的工人，开始伐树。 赵黔：“我能看看吗？” 赫拉底给了赵黔一张祭坛的草稿图，看上去就是那种普通历史遗迹中的祭坛，没什么特殊的。 第一天的关键是蛋糕，第二天是祭坛，目前得到的线索结论是——他们在过一个特殊的节日，为了……为了什么还不能知道。 如果有第三天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赵黔停止了思考，拉着赫拉底就从这里往外走了。 “诶诶诶！你干嘛啊！我还得当监工呢！” “你陪我逛街，然后记下这些内容。” “好吧……等等？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东边街口的两家杂货店老板娘正在聊天。 “诶，你做了什么蛋糕？” “蓝莓味的，你呢？” “草莓的！” 口味不同的蛋糕？赵黔对赫拉底问道：“你呢？你做了什么口味？” “啊？原味的，昨天收摊的晚，没抢到水果……” “不对！重点是你竟然会做蛋糕！” 赫拉底自然地回答道：“那有什么难的，麦兹卡瓷不是天天做吗？” “麦兹卡瓷？” “啊？谁？” “你刚刚说了她的名字。” “有……有吗……” 他们走过了东商业街，第二天明显没有第一天忙碌了，但依然有人买面粉和鸡蛋，难道第一天蛋糕不是关键？ 他们来到西商业街，一个小男孩拿着一盆宝石，飞快的跑着，一个不留神摔倒了。 很不幸，珠宝全部打翻了，有几颗滚到了一旁的河里。 赫拉底上前扶起了小孩，他的膝盖摔破了，很严重，大声哭了起来。 “哇啊啊……宝石……宝石掉河里了。” 赫拉底安慰道：“不哭不哭，等会让守卫他们去捡好不好。” 一旁的店里走出了一位女人，应该是男孩的母亲，她心疼地抱起了男孩，对赫拉底说了声谢谢就立马回去给他清理伤口了。 赵黔观察着这一切，服装店？看来那个男孩的珠宝是为了制作衣服的。 赫拉底捡起了地上掉的宝石，对一旁无动于衷的赵黔说道：“喂！快和我一起捡啊！” 赵黔对赫拉底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心感到疑惑，他可不是这样的人，看到男孩摔倒，竟然第一时间飞速伏起了他。 不对……这里的人好像都意外的好心…… “哦……我去捡河里的。” “你和河边的守卫说一下就行了。” 守卫？那是赵黔第一次接触这里除了平民百姓之外的人，他们庄严肃穆，赵黔之前可不敢在他们眼前作出奇怪的行为。 他近距离地观察他们的衣着，铠甲和长枪，款式没见过，但可以推断应该是几百年前的。 “你好，刚才有个男孩的珠宝掉河里了，您能帮他捡一下吗？” “当然。” 说完，那个守卫召集了一旁的所有守卫一起下了河道，开始摸索丢失的珠宝。 赵黔本来想直接走人了，可被赫拉底一把抓过来直接加入了捞宝石的行列。 赵黔：？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捞了快一下午的宝石，赵黔腰酸背痛地回到那个所谓的“家”里。 和赫拉底临别前还不忘唠叨了一番之前的事情，希望他能记住，而不是忘记。 他看了看床头挂着的那副画像，说道：“那么……第三天就要到了。” “叮叮叮！” 赵黔和往前一样一把按掉了闹铃，起床洗漱，今天是东菜市场开业的日子，他得准备鸡蛋去抢个好位子。 不过赵黔看了看空空的墙壁，日历上的数字写着一号。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