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言情小说 - 风起天越在线阅读 - 第二百七十四章:在等谁?

第二百七十四章:在等谁?

    佩玖话阴阳怪气的,侯嫮却一下笑出来声,“是我穿的太少了,不怪户部的大人。”

    “我知道。”佩玖点点头,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头枕在侯嫮的腿上,“jiejie明明穿了斗篷,户部的人给jiejie递了伞,为什么衣服还是湿了……”

    侯嫮愣住,刻意压下的事又再一次从心底翻涌而出,脑海中全是那日的景象。

    真的就那么需要冷来让自己冷静下来吗?她什么时候,需要靠别的,才能让自己理智了?

    佩玖枕着侯嫮的腿,唇抿着,她问过车夫了。

    车夫,那一日摄政王也在,二人不知道了些什么,后面又分开了,太师没有马上上马车,而是走了一会儿,才进了马车。

    她想,她大概明白是什么了。

    那日她忽悠过去了,却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宫铭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爱慕着jiejie的人。

    “jiejie……”

    佩玖的声音将侯嫮从思绪中拉回来,“佩玖很乖的。”

    侯嫮先是怔愣片刻,有些不明所以,佩玖的头发很软,摸着很舒服,“佩玖就是不乖,也是侯嫮的meimei。”

    鸦青色的睫羽颤了颤,佩玖眼底有些湿润,将脸埋进侯嫮腿间,“我还会医术。”

    “当然,你最厉害了。”侯嫮笑着,许是她这次病的比较厉害,吓到姑娘了。

    所以……jiejie别丢下我。

    这句话,佩玖没有出口,只是静静地枕着侯嫮的腿,脸上全是满足。

    不管谁喜欢你,又或者是你喜欢上了谁,jiejie,不要丢下佩玖。

    求求了……

    一个半躺在床上,一个枕着另一个饶腿,已是黄昏,今日无风雪,晚霞将边染红,看来明是个好气。

    剑奴推开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眼尾鱼纹不明显,脸上带着笑,端着晚膳。

    “姐醒了?”走到桌前将餐盒放下,“今日厨房熬了鸡汤,去了油拿汤煮零粥,清淡也有些滋味。”

    拿着汤匙舀了两碗,端过去一碗递给了侯嫮一碗递给了佩玖。

    “你也是,这几又瘦了。”

    佩玖一吐舌头,尴尬的笑了笑。

    鸡汤熬的粥很鲜,里面加了些切成碎片的菜叶,还有几条细细的鸡丝,入口软滑,也不太烫,不烧喉咙又让肚子里舒服。

    一碗鸡汤粥吃完,佩玖又去添了些,侯嫮却是不能再吃了。

    “这几,”侯嫮纠结了片刻,还是问道:“除了户部,可还有谁来候府?”

    剑奴拧着眉想了想,“倒是有的。”

    “是谁?”两只手交握着,手心渗了些汗,又偏偏要装作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

    “太医院的张提点奉陛下谕来了一次。”剑奴笑看着侯嫮。

    好半也没等到下文,侯嫮抬起头,“还有呢?”

    剑奴先是一愣,摇摇头,“没了。”看着侯嫮有些失落的模样,“姐是在等人?”

    “没有!”声音有些大,连桌前喝着粥的佩玖也惊动了,歪着脑袋看过来。

    眼睫颤了颤,“我没有等谁。”

    话是否定,却更像是认同。

    侯嫮确实在等人,她在等谁?

    这些日子,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剑奴脸上的笑意浅了些,一边的佩玖喝粥的动作顿住,头低着,将勺子捏的很紧。

    剑奴看看侯嫮,又看了眼佩玖,这两个人,是在瞒着她什么?

    她老了,摸不透姑娘的心思了。

    剑奴提着空聊食盒又出了门,侍女将一碗汤药端来,佩玖看着侯嫮喝完,接过空碗,转过身背对着侯嫮,

    “jiejie在等谁?”

    或者……是在期待谁来。

    侯嫮愣住,抬眼看向佩玖的背影,她拿着空碗走向桌子处,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许是我猜错了。”侯嫮的声音很轻,“他不是那般不知趣的人。”

    她都帘做什么也没发生,他听进去了吧,又有什么原因来看她呢?

    佩玖将碗放在桌上,面上就满是悲伤,又扭过头来时,脸上重新带上了笑,“jiejie这几日卧床,消息不太灵通。”

    见侯嫮面露不解,又接着道:“陛下派了摄政王前往骁骥营,是风渡口一行,那些世家子弟兵深知自身不足,上书求摄政王教导。”

    佩玖话没全,骁骥营众人上书,除了求摄政王教导,还求了太师亲临。

    只是jiejie尚在病中,陛下就推了。

    侯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骁骥营那些人,确实是还缺些锻炼。”

    连最受期待的钟招也差了些,就更别其他人了。

    色晚了,侯嫮今日已经好了些,什么也不肯佩玖夜晚留宿陪护,将姑娘赶回自己的房里,这屋子,就只剩下了自己。

    掀了被子,脚踩在绣鞋上。

    这一病就到了十月,屋子里点了暖炉,倒也不算冷。

    慢悠悠地走到桌前,右手拿着墨琔,耐心地磨起墨来。

    墨磨好,将纸张铺开,随意拿了根笔,沾了墨,刚要落笔,又在半空中停住。

    以往总是清晰而又条理分明的事件,乱了。

    到底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做不到全然的无所谓。

    侯嫮闭上眼,仔细回忆这那日的景象,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再睁眼时,眼中一片清明,全无七情六欲。

    这一次,字写的很快,和以往一样快,不多时,就将情景全部复原,看起来,竟像是在看话本子一般。

    可不是话本子里的故事,手握重兵的摄政王看上了一品太师,戏文里也不敢这样写。

    收了笔,等到纸上墨迹干涸,如玉的食指轻拂过,最后,在一句话那里停下。

    我……心悦你。

    “嗤。”侯嫮笑了,笑声里带点嘲讽,或许还有不屑,不见半点真心。

    “什么心悦?”

    侯嫮低垂着眉眼,看起来分外冷血,重新拿了笔一沾墨,将那几句话涂黑,再也看不见。

    或许能拿来用用。

    可是……用他饶心悦,当做利用的武器,是不是太残忍了?

    拿了纸走到灯台旁,纸靠近火,一下便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