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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九章、谁是土味之王

    “你玩弄我的感情。”

    聂飞鸾:。

    “真得补偿一下吧?”

    聂飞鸾:。

    “我想学剑。”

    聂飞鸾把目光从卷宗上收回,看向了某人。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说罢,陈不回的膝盖唰地就跪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

    只不过他没能跪成,一把小剑横着抵住了他膝盖的下方。

    “我不是你师父。”

    聂飞鸾说道,她永远是好像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拜过就是了。”

    陈不回耍赖道。

    聂飞鸾沉默了一会儿,道:

    “剑栈门规,入剑栈者先登剑栈。”

    聂飞鸾这么一说陈不回想起来了,剑栈好像是有些很有调调的规矩?他接着问道:

    “什么是登剑栈?”

    聂飞鸾看他一眼,不搭话。

    传言剑道第一宗门剑栈位于大承西北部一极高峭壁之上,而登上峭壁的唯一办法便是爬上由万把名剑排成的阶梯。

    陈不回突然很痛恨原主的孤陋寡闻,以至于自己总显得像个文盲。

    “不入剑栈可以吗?我就跟着总司大人学。”

    聂飞鸾轻轻摇头,拒绝了陈不回钻空子的行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让我一个月入酆都中境!”

    陈不回没法了,他真是拿这冷酷无情女剑修一点法子没有,气急道。

    聂飞鸾不为所动,默默看着他。

    “咱们是过命的交情。”

    陈不回开始打感情牌,以一种富有磁性的声线,缓缓道:

    “飞鸾,你知道吗?”

    “在那个夜晚之前,我的人生全部都是黑暗的,我在无边恐慌中坠落,我感到自己的未来没有任何希望。”

    “但是,那天,你出现了。你就像破晓的第一道光照进了我眼中,驱散了我所有的迷茫。”

    “第一面,只第一面,我就无可救药地……你是我十九年来第一束救命稻草,我想去抓,可是抓不住,光线是怎么能抓住的呢?”

    “破晓的光从天际的太阳而来,正如你离我好远,好高,我想要仰望你,却被那耀目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即使身在大地,我亦想追光而去,即使烈阳会使我焚身。”

    “所以,你就收下我吧!”

    土味情话哪家强?金陵陈某先称王!

    这么露骨的话,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女子说。

    虽然作为全大陆无数剑修的女神,但其实还从没有谁敢来触犯她冷淡的面孔与烈烈的剑气。

    六岁那年,她便被修剑的叔伯发现天资,从此离家,送往了剑栈。

    上万把剑,有的长有的短,有的小巧有的阔大,如此“剑栈”,不只是高险可以形容的,每把剑上都有不同的剑意。

    她听说,有太一境的剑修想登剑栈,刚踏上第一把剑就被割破了脚掌;还有酆都境的儒生想改修剑道,爬到半路体力不支掉下去了……

    六岁的她,是怎么登上的?她不记得了,好像每一把剑都在往上托她,又好像每一把剑都在切割她。

    每一种、上万种剑意,在她心中厮杀。栈主说,这是在试剑心,还说,她是千年来第一剑心。

    她倒在栈顶时,浑身浴血。

    聂飞鸾拨动修长的天生握剑的手指,把桌上的卷宗合上了。

    陈不回有点无语,他感情真挚地好一通表白,结果甚至看不出聂飞鸾是喜是怒。

    啥呀?总司大人一心求剑,练出情感障碍来了是吧?男人只会影响总司大人拔剑的速度?

    “唉,算了。”

    终究是陈不回打破寂静,道:

    “还有件事想问问你。就我家那个婆娘——呃,就是你从床底下喊出来那个,你看得出她是……谁吗?”

    “不知。”

    聂飞鸾回道。

    “真的?她有什么怪处吗?比如……”

    陈不回继续问道。他寻思聂飞鸾见识应该很广。

    “你院子里的女人,我怎知她如何?”

    聂飞鸾难得说了句长话。

    陈不回悻悻缩头,瞟了一眼她背后的长剑,又道:

    “聂总司,认得太子殿下吗?”

    “认识。”

    “那殿下与你,谁好看些?”

    说罢,陈不回头也不回地溜出了聂飞鸾的主事厅,感觉就和前世坐过山车一样,刺激又害怕!

    …………

    “不回老弟,你这是?”

    肃卫刘岳看着陈不回的小腿,好奇问道,说来也巧,又是他。

    “回春了,天热得很,这样凉快、凉快。”

    陈不回冲刘岳尴尬笑笑,心想以后一定把某人抓回家当个受气小媳妇,剑也别练了,就天天关在房中替他做裤子!他早中晚换着穿!

    刘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表示能够理解金陵城年轻人的潮流,道:

    “老弟你等会儿,聂总司吩咐了我件事。”

    陈不回退到一旁。总司?批司!视我朝《大承律》于无物的坏女人罢了!

    “木剑。”

    刘岳整整衣服,清清嗓子,往左右瞅了瞅,体正头直,字正腔圆道。

    ?

    “好了,不回老弟。”

    刘岳收回严肃的神态,挠挠头,道:

    “说来也怪,聂总司传我来大门口道出‘木剑’二字,也不知是何用意。”

    陈不回心情一下子明朗,拍拍刘岳的肩膀,笑道:

    “总司大人也许是开个玩笑?家中还有事,老弟先告辞了。”

    刘岳感觉他也怪怪的,却说不上来,拱手道别。

    陈不回登上马车,又顺路买了把木剑,终于回到了岳陵义地前的院子。

    “凶凶,出来搬东西了!”

    陈不回先把车辕的支架放下,又把马儿的缰绳解开,高声喊道。

    不待马儿离开,陈不回想了想,又把它叫住。

    以后从北门进,把马车和马儿都停在院子里才好。

    马儿带着他跑了一天,还放它去野外自己觅食也太不合适了些。它又是灵驹,在陈府时好吃好喝供着,总不能到他“陈府”就亏待了吧?

    陈不回来回抚摸马儿健壮的背部,小声安慰道:

    “实在是忘了给你买些粮草来,今日你先将就将就,明天开始咱一定吃好的,去吧。”

    马儿极其聪慧,平日走过的路都能记得。它低下脖子拱拱陈不回,应是听懂了陈不回的意思。

    “凶凶——”

    见女子还没出来,陈不回又扯着嗓子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她扶着大门的身形。女子头发散乱着,似乎刚在睡觉。

    “你看看你,是不是又在睡觉?难怪说是个傻婆娘!天天睡天天睡,能不傻乎乎的么?”

    陈不回看见白凶凶就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上阶梯,一把拉住她的手,边把她牵过来边道:

    “快来帮忙了,给咱俩置办了好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