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曲折的通道令沈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了许久却仍旧未见心心念念的宝物，“老子不会被耍了吧！他奶奶的破山洞，”沈牧狠狠一脚踹在那通道的墙壁上。

    “莎莎莎”

    “我竟然一脚就将这墙壁踹废了，”看着掉落地上的那蓬黄土，沈牧弯下腰去，用手指捻了捻。

    “这是蕴土，发财了，发财了。”

    沈牧大声叫喊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天哪，难不成这整座山洞都是蕴土矿吗？”

    “蕴土，这可是一撮就可值千金的宝物，虽然级别较低，也就古宝级别，但是某些帝宝级别的药材必须需要通过蕴土才能培育成功，这使得他的实用价值水涨船高，远远超过了同级古宝”。

    “这等便宜都不占，我还配叫沈牧吗？只要不怕死，万物皆可占，这便是我沈牧的宗旨，我可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沈牧将那狼皮拿了出来，双手奋力刨挖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狼皮装满，甚至还不忘在手臂，小腹，后背，大腿和脸上抹上一些。

    等到时候出去，能刮下一点也好，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将身体最大限度发挥到了极致。

    宛如一个小泥人的沈牧扛着一狼皮蕴土，继续向着山洞深处前进，终于，在一段行程过后，他来到了山洞底部。

    一块古书墓碑出现在沈牧眼中，古书半张开状，两面刻下“古道仙墓”四个大字，沈牧一惊“难道坠仙谷的传闻是真的，这里真的是仙境强者陨落之地，”

    沈牧一把扔下“蕴土”，四处张望着，急切寻找着那传说中的宝物，毕竟那是治愈自己先天缺陷的唯一可能了，可放眼望去，溶洞底部除了“古书墓碑”以外，空荡荡的一片。

    沈牧搜寻许久，只差将墓碑掀过来找了，可这洞内除了墓碑就别无它物。

    沈牧瘫倒在地，回想这几年，一次又一次的误以为，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自己一届凡人，却做着仙人之梦。

    “天，不渡我，佛，也不渡我，道……，哈哈哈哈……，去他妈的道，”

    沈牧在地上躺了许久，虽然心里难过，但是他不能哭，男儿的泪水应该为凡人众生，弱小百姓而流，而不是郁郁不得志，为这诸天大道而流。

    沈牧站起身来，眼神又变得十分坚毅，“哼，老子这就回村杀两头小猪混混日子，修你嘛的道，心疼死老子。”沈牧心一横，捡起地上的“蕴土”，头也不回就要的向出口走去。

    “砰”

    突然间，一道诡异的石门挡住了溶洞底部的出口，“我滴个乖乖，你这里毛都没有一根，还搞个石门，挡什么，难不成怕你的魂魄飞出去吗”沈牧一阵咒骂，借着此道石门来宣泄着心中多年来的情绪。

    “哎！不仅大道没求到，没想到小命也要搁这里了，”沈牧来到古书墓碑前，“前辈啊前辈，你说这道究竟为何物，我的道途怎就如此崎岖坎坷呢？你们这些仙人又是何等强大，可又为何陨落至此啊！”

    沈牧无奈感叹道，冷静片刻后，

    他双腿一弯，向着古书墓碑跪拜，磕头作礼，

    “前辈，这第一个头磕晚辈刚刚无礼之举，望前辈海涵。”

    “咚”

    “这第二个头磕咱俩有缘，我沈牧一介凡人今天有幸遇见仙人之墓，”

    “咚”

    “这第三个磕……，哎，沈牧愚钝至极，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第三头就望前辈保佑我能逃出去吧！”

    “咚”

    待沈牧磕完三个头后，磕头之地竟隐约间漏出一个木匣子的的身影，“宝贝？”沈牧愣了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

    将木匣子拿出，擦拭去上面的泥土，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此时不抖何时抖，沈牧压制住心中的激动，现在的他早已将希望看淡。

    打开木匣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封信，拿开信件，底下是一枚红色丹药与一本古籍。

    沈牧打开信件，

    “万年后的有缘人，当你见到这封信时意味着你已经在我的墓碑前磕下诚心诚意的三个响头，匣内有一枚活灵丹，可改善你先天道源不足，至于那一本古籍乃是我赠予你的修炼典籍，望你好生修炼——古道仙。”

    “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我先天道源却失，仙人的力量如此恐怖，竟然可以达到通古晓今的地步，”沈牧此刻已经震惊道无以复加的地步。

    “多谢前辈恩惠，小子沈牧一定将铭记前辈的大恩大德，”沈牧说完又向着墓碑连续磕了几个响头。

    “啊……”沈牧抬头微微闭上眼睛，“天不弃我，天不弃我啊”

    沈牧打开古道仙前辈赠予的修炼典籍，“呃……，好像看不懂，和洞外的远古道语一样，巧妙绝伦，”

    于是沈牧决定先将那颗火红色的活灵丹吃下，修复完身体的道源后在试试能否看懂。

    丹药入口，随即化开，沈牧可以清晰感受到脐处有一股暖流在隐隐作热，暖流逐渐流向另外四处道源，四处道源在感受到丹药中的阵阵蕴力后，纷纷将自身的壁障打开。

    四处道源汇流，共同流向脐处，在众多蕴力的作用下，脐处发出一道金色光晕，随着光晕逐渐扩大，一道青铜大门出现在脐处。

    在道道蕴力的冲击下，青铜大门逐渐打开，从中喷涌出大量蕴力，五源汇集，直逼顶部的天门，天门大开，一道金光炸现，金色空间内，一道天河缓缓流淌，一滴滴金色蕴力凝聚而成的液滴从空中滴落，滴落在下方的一片旷地之上，进而汇聚成一片往洋，名为归海。

    “归海境”，沈牧大喜，自己只不过是想要修复脐处道源，没想到竟然开辟出了归海，成功步入归海境。

    睁开眼睛，沈牧翻开古籍，《源文》，这就是传说中的修道典籍吗？现在的自己已经可以读懂上面的文字了。

    “三千大道，自有其证，颓颓弥音，自有其诉，世间红尘不过尔尔，汝之道，须覆，须灭，须稳而狂疾，须静而雷霆，须烈而灼烬……”

    沈牧贪婪的阅读着《源文》，仅仅是这一小篇开篇语，便使沈牧的内心激动滂湃，双手也忍不住的抖动起来。

    “呼”

    沈牧长舒一气，用凡剑在手掌上划下一道伤口，看着伤口，沈牧笑了“哈哈哈哈……，”那笑声带着些许悲凉，又带又些许欢愉。

    片刻后，沈牧席地而坐，开始修炼起来…………，

    一夜无话，

    次日，一道剑气横劈，石门轰然破碎，沈牧带着自己的“蕴土”走出了山洞，山洞外的陆蜈龟早已消失了踪影，而洞口的那道古语沈牧也终于了解到是什么意思。

    “大道一人，前路漫漫，无论种种，莫问，莫寻，莫回头。”

    沈牧望着洞外，不免感到十分诧异，古树甚巨，丛林比之昨天也更为繁密。

    但沈牧此刻可没有时间去思考缘由，

    他一跃而起飞至空中，不一会儿就回到自己与陆蜈龟相遇之地，看着天空，沈牧跃至石壁之上，层层递进，往上攀爬着，不一会儿，就冲破了“虚假的天空”，来到自己原来的栖息之地。

    陡坡依旧是那个陡坡，可又有些不同，沈牧也说不清楚，总感觉外面的世界变了许多。

    沈牧向着自己的原来的打酒之地前进着，“打两壶浊酒，回村看望乡亲们去，在向他们告诉自己的喜讯。”

    在前进半天后，他终于穿过大漠来到人烟之地，“阿平，来两壶浆酒”一进酒铺叶尘就大声嚷嚷着。

    “阿平，那是沈牧经常前来打酒时为他打酒的酿酒师名字。”

    这时一个骨瘦如柴的小伙子来到叶尘身前，“客官，不好意思”

    小伙子擦拭着手掌，慢吞吞的说道“浆酒是本店很久以前的酒了，随着酿酒师去世，本店早就不在贩卖，你可以尝尝本店的其他酒水。”

    沈牧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你说阿平死了，可是我昨天才在这里打酒啊”

    “昨……昨天，”店小二被沈牧的话弄得惶恐不已，

    此时，店掌柜走了出来，“客官，你说的阿平以及他的浆酒早就在千年前就已经消失在人间了，望客官莫要拿逝去之人开玩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你看见了吗？我这壶中的酒就是昨天他打给我的，”沈牧激动的拿出自己的酒壶。

    掌柜的见沈牧颇为激动，随即进入店内拿出一本古册，泛黄的册纸在岁月的洗礼和一次次翻动下黑的发亮。

    “这是本店的第一代酿酒师到现在的酿酒师都在这本册子上了，”掌柜的将古册交予沈牧。

    沈牧拿到后慌忙得查询着，终于在一纸上看见“阿平”的名字，第二十二代酿酒师，生于…………，

    “千年，千年……，”沈牧拿起凡剑自言自语着走出酒铺，酒铺依旧是那个酒铺，可酒却不再是那个酒了。

    沈牧望向家的方向，喃喃自语，“千年光阴，想必你们大家也早就不在世间了吧！”

    想不到“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好一个“莫问，莫寻，莫回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