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跨年
第二天陈家乐又回到剧组接受折磨。 关芝琳因为一场趴窗户的戏已经放弃挣扎了，阿关要求她摆出绝望的背影，她当时就挺绝望的，趴了四个小时才结束，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天都塌了那种状态。 陈家乐也好不到哪儿去，阿关整理整理剧情，发现他展现出来的欲望不是很强烈，想加两场床戏。 “老大，你真的应该转行。” 陈家乐打死都不肯，差点打死他。 “家乐，就差两场，宋羽这个人物要强势起来，他自私自利，他把女性当作泄欲的工具。” “同时他又有人性的一面，他有理智有良知，但两千年的梦境影响了他或者说激发出他潜在恶魔，这部片子实际在讲感情不是欲望的发泄和附庸，我都会背了，但是我不可能拍那种镜头。” 阿关追着他劝道：“这两场戏拍出来，电影会提升一个档次，家乐，你要帮我。” “还有三天，我要和女朋友跨年，拜托你别折腾了好吗？” “你的演技很好很真实，很适合文艺片，我知道你抓住了宋羽的灵魂，内心的痛苦，你爱这个角色，爱这段感情。” 陈家乐怎么都避不开他，怒吼道：“我不爱，我讨厌文艺片。” 阿关僵直发愣，眼中失去了神采，不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嘴唇颤颤什么都说不出来。 “抱歉。” 陈家乐缓了口气歉意道：“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接受不了那些镜头，谢谢你教会我怎么演戏，我很喜欢内心碰撞的感觉。” 陈家乐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跟他站在一起。 阿关颓然的挤出两个字离开。 “没事。” 片刻后，他又回来，指着门口对他怒吼，“这特么是我房间！” 陈家乐灰溜溜出去，走到门口时听他在里面道歉。 “sorry，我知道对演员来讲这些镜头不太合理。” 陈家乐旋身笑笑，“我今晚住哪？” 阿关耸耸肩，“不知道。” 关芝琳和林清霞挤了一晚，没想到还要挤第二晚，陈家乐堂而皇之的霸占了她的房间。 十二月三十一日，剧组解散，电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映，阿关说缺几个镜头，一个跑南丫岛去了。 今天似乎只有年轻人在乎，老人们更喜欢农历，大街上比圣诞的时候冷清不少，圣诞树什么的还摆着。 本来两个人的跨年忽然变成了四个人。 陈家乐看着前面三个手挽手的姑娘们，感觉特神奇，蔓玉是怎么做到心无芥蒂和她们有说有笑的。 跨年晚饭陈家乐吃的战战兢兢，他很怕自己跨不过去，她们笑得好开心，像处了好多年的姐妹，什么都聊，实在无法理解。 “我们去看电影吧。” 饭后，张蔓玉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提议。 那种昏暗静谧的场合不该是两个人去的么，四个人算怎么回事。 “好啊。” 关芝琳率先相应，林清霞也拒绝。 “看什么片子？” “僵尸先生，恐怖片，你们肯定都没看过吧。” 不出意外，林清霞和关芝琳都不想看。 “家乐演的哦。” 那就不一样了，必须看。 走进电影院，三女挨着坐，陈家乐自然是陪着女朋友。 陈家乐眼珠一转，“看完你是不是就不敢一个人回家了。” “你不送我吗？” “你每次都不让我进电梯，万一出电梯的时候，突然伸出两条胳膊。” 说着话陈家乐突然平举双臂朝向她。 小姑娘一口咬他手上留下两排牙印，挽着手臂小声说：“我一直想看，不敢看，听他们说好恐怖。” 很快电影就开了，看了一段该出场的都出场了，就是没见着陈家乐。 “喂，你演哪个？” 关芝琳凑过来问。 陈家乐扭捏的摸摸鼻子，“看就行了。” 随着剧情发展，任老太爷重见天日，林中鸟儿飞尽那一刻，三女全部捂着脸，指头拉开一道缝隙偷偷看。 “开棺。” 林正英话音落地，家丁起棺，一层黑烟弥漫荡去，露出一具穿着朝服的尸体。 “啊~” 三人压根都没看见脸，就被吓得蜷缩起来。 张蔓玉更是浑身一颤扑他怀里，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盖上了没有？” 陈家乐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扮相，黑青的脸上全是小疙瘩，狰狞又恐怖。 “盖上了，快起来看。” 张蔓玉心有余悸的紧搂着他坐好，关芝琳和林清霞幽怨的瞪瞪俩人，只能抱一块儿安慰彼此。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发光……” 漆黑的阴森里，四个惨白家丁抬着大红轿子一蹦一跳，又把三女吓得不轻。 “蔓玉，蔓玉，换换位置嘛，让家乐坐中间咯。” 张蔓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陈家乐交出去，林清霞一把抓住他胳膊紧紧抱住，这才有不少安全感。 “我怎么办啊，人家也害怕。” 关芝琳撅着小嘴愤愤跺脚，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挤上来。 陈家乐两条胳膊可遭罪了，被三只手抓着，但凡看见僵尸和阿飘就要被捏住rou，简直痛不欲生。 “你们是在看恐怖片吗？是在折磨我吧。” 关芝琳捶他，忽然问道：“快演完了吧，怎么没看到你。” 张蔓玉闻言捂住嘴‘库库库’笑得肩膀颤。 关芝琳狐疑看看他们，“你们看到了？” 林清霞也纳闷，“客串？” 陈家乐望着天花板装死。 张蔓玉凑过去小声和她们说：“那个僵尸就是家乐演的，哈哈哈哈。” “真的？” 二女惊为天人，重新看向荧幕，仔细分辨的话，脸的轮廓有点像，其他根本看不出来。 “咦，好恶心。” 林清霞缩在关芝琳怀里，两人躲远远的，摆摆手道：“一会儿我不送你了，蔓玉，你跟他还是跟我们？” 张蔓玉挎着他臂弯无奈叹气道：“我又不止今天，适应适应就好了。” “那好吧。”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 那首歌又出来了。 荧幕重新播放着火烧僵尸的画面，旁边特意打出‘陈家乐’三个字。 足足烧了一分多钟才看到刘关伟带着人冲上去喷灭火焰，撕开烧毁的衣服，露出灼伤的四肢。 “哇，是真的烧！” 还未走完的观众齐齐发出惊叹。 “好拼命啊。” “好勇敢。” “哎，又是陈家乐，和《警察故事》里跳楼的是一个人。” “对对对，还有《龙的心》，你们看过没。” 陈家乐奄奄一息翻着白眼，被众人抬上救护车。 张蔓玉眼角流下泪水，气愤、心疼，又为他骄傲，就是瞪着他，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