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北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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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翰的雪，从来没有停过。”晓岚看向窗外，天空中似乎一直飘落着什么。 “在卫城战争之前，我还从未见过雪。”儿时的记忆对于欣雨来说已经模糊，父亲的脸庞似乎已经…… “快到了。”晓岚笑着说。 车外的参天骨架越发茂密，远处依稀看见冰山起伏。 “也许太古岁月之前，这里曾是这些巨物的栖息地吧，北翰也因此能够建成。”晓岚慢慢闭上双眼，似乎她自地藏门出来之后便一直十分疲惫。 “为什么之前并没有人发现？”欣雨震惊的说着。 “各国政府早就注意到了，在离之岛事件发生之前，这里已经存在了研究基地。只是……那时还在冰山之下。”火凰此时龟缩在晓岚的怀里，火焰渐渐消散…… “它…还好吗？”欣雨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上面。 “一日不如一日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它，那颗蛋。”晓岚抚摸着它。 “未来的世界，怕是离不开他们了。地核提取仪，毕竟不是长久之策。” “可真要唤醒他们，带来的真的是未来吗？”欣雨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围城战争的先例就在眼前。 车辆驶过峡谷，冰谷从两侧裂开升起，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只留下了这个贯彻南北的小路。岩壁上似乎已经建起了防护措施。 “这是什么？”欣雨贴在窗户上，冰岩内似乎有一个巨大的虚影，半个利爪镶嵌在冰壁之上，似乎已经开出了几个洞xue，狭窄的栈道也变得愈发密集。 “人类就是这样，学不会敬畏。”晓岚冷笑道。“其实有时就连我也难以相信，这些古龙的骨血里依然可以为人们带来热能，不管它是死了还是活着。” 越往前，冰岩上便被凿出越多的洞xue，栈道四通八达，甚至可以看见一些全副武装的人来来往往。 一些旗帜也随之出现，栈道上还有些孩童，至少从身型上看是，他们趴在栈道充满好奇的看着车队来来往往。 “孩子？怎么会在…”欣雨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怜的平民，北翰的人口基数远大于其他九城，也是最大的城市。”晓岚眼中饱含怜悯。 “怎么会这样，环境已经如此恶劣，为什么人口数量还是最多的。”欣雨更加不理解，即使在如墨的平民窟，至少没有寒冷侵蚀每个人的身体。 “如墨曾经爆发过一次北原之战，没有哪个城市能够接受数量如此巨大的流民。长夜之难中，大多数人死于这样的自相残杀。” “可是北翰有什么？他不是最缺粮食的地方吗？”欣雨不解。 “但北翰的寒冷，为他提供了最天然的保存食物的机制，这些年来，一直有大量尸体运往北翰，不只是为了做实验……”晓岚冷声道。 她的一番言语让欣雨如坠冰窟，那父亲的遗体……可是那是故意被挖出来的，不可能，不会的。 欣雨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晓岚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欣雨的异样。自顾自的说道：“北翰自一开始便发现了自己的短处，自长夜动乱开始，便冰冻了大量的动物尸体，但是人一直在增多。” “那些年，冻死的人也不在少数……还好人民发现了这些古龙，少许的骨血便可以带来大量的热量。”晓岚看向岩壁上那些孩子，不由得漏出了同情。 “这也是…北翰成为君王制的原因吧。因为主要的资源都掌握在大家族手中。”欣雨叹了一口气。 “聪明，六大家族共同服务于王室，其实一直在争夺整个北翰最重要的东西。”晓岚脸色一变，重新抚摸起火凰。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它掌握着整个北翰的温度。看，我们到了。”她指了指前方。 一个巨大的头颅张开血喷大口迎接着众人，灰白色，没有一点生机，空洞的双眼犹如深渊一般，随着车辆的渐行渐近却透露出点点微光。 镶嵌在冰上的牙齿最高有两人高，张开的巨口估计可以吞下十层的高楼，他们就这样驶进了这深渊之中。 骨头上的些许微光证明这是人的居所，萧欣雨难以相信，整个北翰城居然依靠巨龙的尸骸而建。 四周变得拥挤了许多，可以看见周围有一些人搭建起了简陋的硬仗，他们大多数人退缩在墙角，惧怕的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车辆。 咽喉处，一道巨型的闸门阻挡了众人，慵懒的声音传来，前方有人正在交谈，随着开门的时候车辆重新行驶。 “难道，北翰没有地核提取仪吗？”欣雨好奇的问道。 “没有，但是听说正在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人还是都反对的。毕竟一开始，这具遗骸在冰川之下。” 车辆驶入狭窄的隧道，似乎这经过了严密的加工，还有钢管穿插在左右。 “真是没想到……”欣雨震惊的看向左右。 “谁能想到，这古龙，曾经还是完整的，有时我真的难以相信，这还是我们曾经所在的世界吗？一切已经变了。”晓岚闭上双眼。 “我也累了，进城之后，会回我们的根据地，我要沉睡一段时间，你…千万小心。”她轻声说着，仿佛下一刻便会沉沉的睡去。 “你想去寻找真相，便去吧。北翰…比如墨复杂得多。” 前方突然变得开阔，破烂的楼房开始一栋挨着一栋的出现，他们大多数镶嵌在岩壁之上，甚至悬挂在空中。 在这里看不见天空，泛光的蓝色晶体布满整个上方，它给这方土地带来了暗夜中的亮光。 行人也没有城外冰窟中人那般厚重的衣着，街边还有几个卧倒的人，他们骨瘦如柴，皮肤呈现难以言状的灰白色。 他们匍匐在地上，手边或许还有一些黑色的不明物体，以及灰白色的粉状物。他们会将灰白的粉状物吸入鼻中漏出满意的神情，或者用他们牙齿硬生生的啃下一块不明物体，反复咀嚼。 “那是什么？”欣雨看着窗外。 “骨粉，也不纯净，里面不知道掺杂了多少其他的东西，他们弄不到转化骨粉热量的衣物，便只能自己混着吸食，保证热量。但……这会种方法刺激神经。”晓岚看着窗外的食骨者，不由得叹息。 “就这样，生不如死下去？”欣雨实在不忍心，转过了头。 “他们已经不能算人类了，骨粉在不断的吸收过程中也会改变他们的身体，随后他们的身体也会有古龙的特性……骨骼血rou也会含有热量…最后连尸体也会…”她叹了口气。 “世道就是如此……好好珍惜吧。”晓岚看看他们，转身看向前方。 行驶了许久，几尊巨型的石像手持铜镜，将太阳光反射到整个堡垒，又是一处巨型关隘。 现在，最起码看得见了天空，阳光随着上方的巨型裂隙散落下来，至少建立了八尊巨像矗立在不同的位置。 随着进入内城欣雨见到了绿植，松树以及一些耐寒的植物出现在众人面前。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