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太巧了
    她看到魏强气喘吁吁地从楼梯上跑了上来。    魏强看到谨月,也傻眼了。    两人几乎同时问:“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刚才宫内缺氧的是何样!    难怪谨月觉得声音有点熟悉。    他们赶紧往待产室跑。    到门口,被护士拦住了,她说家属就在外面等。    “我老婆怎么样了?刚才有护士打电话说让我签字。”    “你就在这儿等着,需要签字我会找你。”护士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就关上了门。    “你别急了,他们有办法的。”谨月安慰道。    “好,我不急,不急。”    谨月很想问这段时间他们去哪了,可这种场合,又遇到这种事,她开不了口,就只能陪着他干坐着。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快速地走了过来,然后进了待产室。    谨月猜测,那应该就是她们刚才说的林主任。    过了一会,门开了,那名护士拿着一沓资料,问:“谁是何样的家属?”    魏强慌忙站起来,说他是。    “你是她什么人?”    魏强一愣,说:“我是她表哥,她在这里没有其他亲人。”    “胎儿胎位不正,宫内缺氧,羊水污染二度,需要紧急做手术。”    “什,什么手术?”    “剖宫产。”    “孩,孩子有事吗?”    那护士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坚持顺产,胎儿大脑可能受到损伤,请你考虑清楚,尽快手术。”    魏强左思右想,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谨月看不下去了。    “快点签字啊,人命关天。”    “这个什么产对孩子有没有影响啊?”    “越早手术对大人孩子都越有利。”    “会不会划伤孩子?”    谨月生气地说:“你口口声声孩子孩子,你就不管何样吗?她现在还疼得死去活来呢。”    魏强这才慢吞吞又歪歪扭扭地画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虽说没读过书,但早些年当老板,也学会了签名。    何样被推进手术室了。    谨月这才和魏强聊起他们这段时间的事。    魏强似乎不太愿意说,可能怕谨月透露给张大夫。他只说他们换房子了。    “何样和张大夫还没办离婚证吧?”    魏强“嗯”了一声。    “那你们这样子算怎么回事啊?”    “她想着先把孩子生了,再去办离婚。”    谨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是觉得何样挺傻的,放弃深爱她的张大夫。    她迟早会后悔的。    魏强爱不爱她,谨月并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爱魏强绝对多于魏强爱她。    女人在爱情中投入过多,注定会迷失自己。    在医院里的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会看到生离死别,只要在这种情况下,你才会看到人性的善与恶。    何样在手术室待了三个多小时,最后终于被推出来了。    谨月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护士把一个包着的小婴儿递给魏强,说:“女孩,六斤七两。”    谨月凑过去看了下,孩子很漂亮,毛发也很黑。    魏强嘟囔着:“怎么是个女孩啊,我娘喜欢男孩。”    看着虚弱不堪的何样,加上想到自己当初生女儿受的气,谨月对魏强好感全无。    她冷笑一声,说:“你娘喜欢男孩,那也得看她儿子有没有那个本事。”    魏强脸色一变,说:“你什么意思?”    谨月没理她,故意大声问何样:“你雇好伺候你月子的人了没?”    何样摇了摇头。    “好了没?好了的话就推产妇回病房。”护士不耐烦地说,“她需要好好休息,要吵你们回家去吵。”    谨月从魏强手中夺过孩子,说:“既然不喜欢女孩,就不要抱她。”    魏强愣在原地。    跟着何样来到病房,谨月越想越气,要不是何样刚做过手术,她真的想好好骂骂她,这什么狗眼,看上了这号人?    “你也别怪他,他只是想他娘了而已。”何样主动替魏强辩解,气得谨月放下孩子扭头就走。    临走前,她回过头说了一句:“希望你不要后悔,我要回去了,回老家。”    “回老家?为什么啊?”    “毕业了,不想在这儿待。我走了后,估计也不会再来了,你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坐好月子,不要留下病根。”    何样的眼泪突然流下来了,紧接着呜呜地哭起来。    “你怎么了?你不要哭啊,月子里哭,眼睛会瞎的。”谨月急忙扯了张纸给她擦眼泪。    “你走了,我觉得好孤单。”    “不哭哈,想我了就让林林给我写信,我也会给你写。等老家那边有了信号,我们就能打电话了。”    谨月本来想再说说张大夫的事,可想了下又觉得算了,在一起那么几年,张大夫对她怎么样,何样应该也很清楚。    都到这一步了,又劝她回到张大夫身边好像也不太厚道。    算了,自己的路,总归要自己走。    谨月给何样给了一千块钱,让她雇一个保姆,好好坐月子,不要亏待自己。    不过,对魏强,她就没那么大度了。    在走廊中,她就把话说清楚了。    店铺的五年租金必须这两天给她。    魏强诧异地看着谨月,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不讲一点情面。    “提前给你说下,五年后合同到期,店铺就不租了,请你事先规划好,不要耽搁你赚大钱。”    “谨月,你怎么突然阴阳怪气的?我得罪你了吗?”    谨月厌恶地看了魏强一眼,说:“身在福中要惜福。你要搞清楚我为什么会帮你,除开何样,我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还有,何样做的是大手术,需要好好补补身体。”    “好自为之,我走了。”    七月初,谨月终于离开了这片生活了三年的土地,踏上了更远更艰辛的征程。    她买了最慢的绿皮火车,这应该是她最闲暇的一段旅程了。    她想好好地看看外面的风景,想想以后的路。    谨月回到家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    夕阳还没落山,把整个村子照得通红。    正值农忙时节,村子里很安静。    家里同样空无一人。    谨月想着孩子们可能被苏老二带去地里了。    院子里,房间里似乎都已经有好多天没有打扫过了,厨房里,中午吃过饭的碗也都没洗,苍蝇到处乱飞。    这都过得什么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