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女人被打
    在这个年代,而且是这么贫穷落后的农村,100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付钱那会还在的啊,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李氏哭得更大声了。    “你先别哭了,我们先下去找找吧。”谨月拉了拉李氏的胳膊。    李氏慌乱地点着头,用手背抹着眼睛就跟着谨月下去了。    “大概在什么位置啊,远不远,要不我拉你们过去。”司机师傅在背后喊道,“乡里乡亲的,我们帮下她们,大家伙说可以不?”    除了一个男人说没问题,其他人都沉默不语。    有个女人说:“这都晚上了,我们也赶时间呐。”    其他人也附和着,都说八成找不到,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谨月忙说不用不用,她们自己过去就行了。    临近晚上,很多摊位已经收摊了,她们把去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可连一个钱的影子都没看到。    李氏绝望了,她絮絮叨叨地骂自己运气不好,干嘛非要今天出门,又骂苏江不自己去买,这下害死她了。    谨月就只能安慰她。    突然,李氏说:“这钱不能我一个人赔。”    谨月一愣。    “为什么?”    “都怪你把那个摊主赶走了,不然的话我早都买好镯子了。”    “哦,那我们一人一半。”    “不行,你赔70,我赔30。”李氏声调很高,一副不允许拒绝的样子,“源头在于你,要不是你多事赶走他,手镯早买上了。”    谨月生气了。    “按照这个逻辑,那真正的源头不是你找我逛街吗?再或者苏江不是把钱交给你的吗?再或者你可以一来就去买手镯啊,干嘛吃酿皮?”    张氏脸白一阵红一阵,咬着嘴皮,怨恨地看着谨月。    “你怎么这么说?”    不过谨月已经懒得争这些,都说只有出了事,才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李氏虽然平日里没做过什么让她不舒服的事,但因为她们一前一后生的儿子,苏老爹又偏心苏玺,那时候她其实感觉得出李氏的疏远,这些也是人之常情,她都理解。    她也本以为她们其实可以相交的,没想到……    谨月话锋一转,说可以,那我就赔70吧。    一听这话,李氏的眉头一下子如同熨斗走过一样舒展了,她拉起谨月,义愤填膺地骂起了苏江。    眼下,谨月并没有过多考虑钱的事,因为她知道她最终会有钱的。眼下最主要的是怎么回去?    天色越来越暗,街上的人越来越少,走车路吧,凌晨未必能到得了家,走小路吧,这黑灯瞎火的挺让人害怕的,虽然李氏说了几次不用怕。    你一个小女人家,不怕才怪。    何况如果真的有啥事,你也绝不会照顾到我。    好愁啊。    “这街上有没有旅店之类的啊。”    李氏以为听错了。    “旅,旅店?干嘛的?”    “咱们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吧。”    李氏就像看一个新品种生物一样看着她,说:“这才几里路,住店?这不是让人笑话嘛。”    谨月无语了。    “何况我还要给山儿喂奶。”    这下谨月也没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同意慢慢走回去。    早知道要赔钱,还不如直接坐班车回去呢,找什么找?    都怪自己。    黑夜突然降临,北方昼夜温差大,气温好像也瞬间低了几度。    白天还不觉得有什么,大晚上的,除了灰蒙蒙的小路,其他都乌漆麻黑的,偶尔几声乌鸦的叫声让整个山林显得更加阴森可怕。    谨月想到上大学时和室友一起看午夜凶铃差点没吓死。    她极力想让自己不要乱想,可越这样,披头散发的女鬼越是在眼前。    谨月觉得此刻看什么都像鬼,心悬在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你等等我嘛。”李氏在后面喊,“你怎么走那么快。”    谨月放慢了脚步,但并没让李氏超过她。    她才不要走后面!    “沙嗒,沙塔……”    谨月的冷汗都出来了,她停下脚步,紧张地问后面的李氏:“你听到没有,后面什么声音?”    “我,我也不知道啊。”李氏结结巴巴地说,“好像是脚步声。”    有那么一瞬,谨月觉得今晚怕是要见阎王了。    她使劲按着快要跳出来的心,安慰自己要镇定。    李氏说:“我们走快点,前面大路汇合处就走大路吧。”    大路汇合处,还远着呢。    她们加快步伐,后面的脚步声好像也加快了步伐。    自己不会这么命苦吧,难不成每一世都只能活短短二三十年?    “嘿,前面的是不是去凡湾的?”    听到这话,谨月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这大半夜的,还真有人?    原来是张大夫。    他说自己今天去拜访一位中医前辈,没想到一下子聊到这么晚了。    这下,谨月和李氏踏实多了。    不过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苏老二和苏老三都等急了。    苏江家里突然传出女人嘶声裂肺的哭声。    声音之大,估计全村都能听见。    可大家对于这种家务事似乎司空见惯,并没有去劝架。    谨月当时正在给苏微梳头发,她丢下梳子就跑出去了。    “说,你拿去干啥了?”伴随着翁向娣的哭喊声,苏江娘使劲地挥着打驴鞭子,啪啪地甩在翁向娣的身上。    五月还没过完,又是清晨,天气很凉,翁向娣只穿着一套薄薄的打着补丁的线衣线裤。    因为还在坐月子,头上还包着一根破头巾。    “我没拿……”    “你还嘴硬,看我不打死你。”    “打,给我使劲打。”苏江爹苏义天坐在板凳上,慢条斯理地炖着茶。    苏江妈歪着个嘴,打得更用力了。    孩子在屋子里哇哇哭着,也没人管。    “啪,啪”的鞭子声以及翁向娣的哭叫声击在了谨月心上。    她冲进去,大声喊道:“你给我住手。”    苏江娘一看是谨月,哼了一声,手中的鞭子并没有停。    “你干啥呢?你这是家庭暴力你知道吗?”谨月气愤地夺下鞭子。    “什,什么暴力?”    他们这个年代还不知道家庭暴力一说。    “你忙你的去,我们家里的事你少掺合。”苏义天大声说道。    谨月心里啐了一口,去你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