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今天补习班我不和你一起去了。” “怎么了嘛？” “我去剪头。” “好吧，那补习班见。” 收到消息后我独自一人早早地去了数学班。 快到开课时，徐秋明、韩池、孙鹏远等人才嬉笑打闹着来到。 我直直看着他的发型，实在看不出哪里剪了，在疑惑和犹豫中开了课。 思来想去，那么早就给我发了信息，却没剪头，难道在骗我？我心里一种不好的预感产生了。 第二天我们二人依旧是我早早到了数学班，很久之后，他们才来，离得 很远就听到他们嚷嚷今天去了超市，谁谁谁都买了什么。 “喏，徐秋明买给你的？”韩池笑着把手里的酸奶递到我手里。 我看着徐秋明躲闪的眼神，“不用了。” “拿着嘛，给你买的。”说完放到我桌上就溜到了后面，我想递给她，老师却敲了黑板。 我盯着这盒酸奶，心里很不是滋味，放学后本想直接走掉，却又被韩池叫住，“狄然，你的酸奶，拿着嘛，徐秋明的一片好心。” 我勉强笑笑，拿过出了房间。 在手机上收到了袁玉菲的信息，告诉我韩池和徐秋明早就好上了，一直让他们瞒着我，但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那之后，在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分了手。 回家之后忍不住趴在床上哭了起来，这时外面的灯光引起了我的注意，是爸爸回来了！我急忙坐起身捋捋头发，擦干眼泪，拿出纸笔装起思考的样子。 “作业啥时候写完呀？” “得一会，今天这作业难。” “抬起点头，注意点眼睛啊。” “嗯呢。” 于是那一晚就这样一边云淡风轻的写作业，一边如暴雨般祭奠我死去的初恋。 既然分手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让他自己后悔自己的选择。 我不去关注他们的动向，只想着在考试上怎么碾压她们。 在一节语文课检查背诵时，小组长李彤，身为韩池的闺蜜神秘兮兮地拉住我，“狄然，韩池不是在你们组吗，你让她归我们组管吧。” 我与韩池对视了三秒，笑着说，“可以呀。” 忙完之后又开始发试卷，发到韩池时，她没有抬头应我，我就递给她同桌帮忙转交，继续往后发时，听到她的嘟囔声，“切，装什么呀。” 我转过头，确认她是在说我吗，却迟迟不见她回头，也就懒得理她了。 我向老师申请换座位，却遭到了老师的拒绝。 后来的文艺活动，我也推了，老师知道后却说不参加但是总要去看看的，我一再拒绝把仅有的观众席位让给了刘颖文。 一方面实在不想和他们有接触，另一方面是我不敢上台表演。 文艺排练前，韩池和徐秋明等人换好服装在讲台上进行最后的排练，我在底下头也不抬地在底下写作业。 “狄然！！” 我猛地抬起头，对上老师愤怒的神情，“徐秋明那衣服就在那放着，身为同桌，你都不知道收拾吗？” 我吃惊地在老师和徐秋明之间反复看，最后极其不愿意地把他的衣服叠吧叠吧放回桌上，叠好后用余光看向其他人的衣服也散在座位上没人管，忿了一声，不爽的偏过头，埋怨老师发什么疯。 随着生物、地理考试的临近，试卷也越来越多。但题目翻来覆去就那些，也没什么新鲜的，到后面我只是简单看一下就好，甚至懒得动笔。 “狄然？你怎么很多都没写？”徐秋明拿着我的试卷吃惊地问着我。 “简单过一下喽，老师不是说会了就行吗？” “可这个是要判分的。” “判分？” “来来来，课代表把昨天的试卷都收上来”老师在讲台上催促。 我慌了神，一边狂补，一边在心里疑问为什么评分的试卷会让带回家写呀！ “好了，狄然，别补了。”课代表收走了我的卷子…… 当天下午，我就收到了“奖励”。 “咱们班这次都答得不错，除了个别几个，竟然到现在还在错！我叫到名的自己上前面取试卷，错几个空，打几下！”说完扬了扬手里的教鞭。 我下意识闭紧了眼，天要亡我呀！不是说会了就行吗，怎么突然搞这出，平时写的时候也不见得评分，要不您问我一遍？我肯定都答得上来…… 随着试卷越来越少，我终于听到了我的名字。 “狄然？24个!” 我咬紧了牙走上台。 “来来来，错24个？我今天就好好出出这口恶气，打哪个手？” “……一半一半吧。” “啪——” 我偏过头，面向黑板，听着教鞭划过风落在手掌的声音，随即掌心传来一阵阵抽打的疼痛 到右手时，老师发了话，“有没有人愿意替她挨打呀？” “……” “没有人吗？” 班级里鸦雀无声，我的头偏得更深，心里默念快打吧，别问了…… “没人我可就继续打了。” “啪——” “啪——” “老师？不是24下吗？这都26下了” 我转过头看着角落的蒋宇鹏，很感激他为我说话，但其实并没那么重要了…… “怎么，你要替她挨打？” “啊？没有没有。” 伴随着他的坐下，我看向被打红的掌心又晕了两下后， “喏，拿回去吧。” 我拿着试卷低头穿过众人的视线，回到座位上。 “没事吧，我看看。”徐秋明压低声音，试图抓我的手。 “没事。”我握紧拳向里放了放。 也不是没挨过打，不过这次是真的打到掌骨都在疼，疼了两天多才痊愈。 但我与老师的冲突还不只这些，初二时，应全班要求，又给我加了会计的工作，我这人对数字不是很敏感，向老师提出难以胜任，却被一再拒绝，直到初二下学期…… “徐秋明，你们谁英语作业借我抄下？” “英语作业？呀！袁玉菲，你先帮我收一下钱哈，我英语卷子忘写了！” “行。” 手忙脚乱画了几笔后，才和袁雨菲、徐秋明一起收钱。 可在最后合计的时候却出了问题——少了100元。 我们三个在附近找了起来，又重新确认了三遍，发现的确少了100，犹豫再三后，告诉了老师。 “什么？少了？你们几个谁收的啊？” “我先收了一会，后面袁雨菲” “那她收钱！你当时干啥呢？” “我……” 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在补作业时，袁雨菲替我解围道“狄然她收语文作业呢。” “收语文作业？那钱也不能平白无故少呀，你们肯定有人拿了吧。” “不会吧，有人拿了我们三个人肯定有人看到的。” “没人拿？没人拿钱哪去了？啊？” “……” “狄然！你妈电话号码是多少？让她送钱过来！” 我低下头不愿回答……这一趟，我妈一天的活都白干了，我的错就该我自己承担，要打要骂都可以，再或者立借条，以后哪怕让我自己翻倍还都可以，但真的和我妈无关…… “不说是吧？行，我那本上还有你妈电话呢，你等着。” “老师！咱们班43个人，平均每个人掏两块多就行，不够咱们还有班费，这一百不就有了吗？” 我看着徐秋明站在我身边，落落大方地看着老师。 我对他并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自己，但我的确看到阳光洒在他身上，很耀眼，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觉…… “你们同意吗？” “同意！” “同意。” 徐秋明的几个好友率先开了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附和着。 “行~你们自己投票选的班干部，出了事你们就得担着。” “我出去一下。” 我给徐秋明让了位置，看着他忙碌的穿梭于教室之间替我收钱，我得承认，是我没写作业，没管好钱，是我的问题，同时我也非常非常感谢他愿意解我的围，起码这一幕我会记到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