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一切为公
倚晴江山楼。 白纤羽打开酒柜，将两坛封好的桂花酿存放酒柜之中，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自家酒肆竟然能研究出除蜜酒之外的甜酒。虽然比不上熊家寨的黄金蜜酒，但用来炼蛊却也勉强能用。这倒是个惊喜，能节省我不少功夫。” 看着酒柜里珍藏着的白粮酒，苦贝酒，以及刚放进去的桂花酿，白纤羽满意点头。 “甜酒已经不用费心，现在就缺一味酸酒了！” “下个月就是黄梅时节，我或许可以提前准备好上等杨梅自己酿制。否则错过这次，想要得到酸酒可就麻烦了，说不定要等到明年才有机会。” 根据自己目前的资质资源，白纤羽很确定今年就能晋升二转。 为了不拖累修行速度，白纤羽只好提前准备四味酒虫的材料。现在除了一只酒虫和一味酸酒外，已经集齐大半合炼材料了。 “只不过，上好酸梅不好找啊。” 白纤羽有些头疼。 酸梅在南疆很是常见，熊家寨和古月山寨都有种植，但白家寨却没有。 白家寨在青茅山的背光侧，身后是青茅后山峭壁瀑布。 虽然也靠山吃山，但这个山却不是青茅山，很多的青茅山附近的荒山。 因此，白纤羽想要得到上好新鲜的酸梅难度不小。 不过白纤羽也不急，对于能否得到酸酒，少女自信满满。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白家寨说不定就有人贪嘴种植一两颗杨梅，而且白家寨附近说不定也有野生杨梅。” “只要我肯付出可观元石，在内务府悬挂需要杨梅的任务，就未必不能得到。” “实在不行，我还有能拜托金珠三姐妹。以她们的关系，拜托外务府去古月山寨以及熊家寨执行外交任务时帮忙采购一些也是可以的。” “而且我还能等商队，杨梅作为南疆的一种常见水果，在商队决不罕见，说不定都会有现成的杨梅酒。” “就算没有杨梅也没关系，天下酸酒也不止杨梅酒一种。” 白纤羽身为酿酒好手，自然有一番自己的手段。 将酒柜关上锁好，白纤羽盘膝坐在床上，取出溪流蛊，心神沉入空窍，开始炼化属于自己的第一只蛊虫。 心神沉入空窍，自身空窍元海的场景瞬间就具显在白纤羽脑海中。 空窍寄托在体内，玄妙异常，无限大又无限小。 空窍外侧，是一层光膜。 白色的光膜给人很纤薄的感觉，但是却实实在在地支撑着空窍。 空窍中，是一片真元海洋。 海水呈青铜色，海面平静如镜，水位差不多是空窍体积近八成，正对应着白纤羽七成八分的蛊师资质。 这是一转蛊师的青铜元海，每一滴海水都是真元。 一转初阶的蛊师的真元呈翠绿色。 白纤羽根据所学知识，调度一丝翠绿真元从平静的真元海飞出空窍，涌向手中的溪流蛊。 只见手中的溪流蛊猛的绽放出白光，不断在白纤羽手中挣扎，抗拒着翠绿真元的入侵。 “蛊是天地之精华，大道之密码，法则之载体。它也是生灵，天生自由自在，存在着本身的意志。现在我要炼化它，就是要抹去它的意志，它感应到这股危机自然要反抗。” 炼化溪流蛊的过程十分艰难。 不但要握住不断振动的蛊虫，还要调动真元对抗侵蚀溪流蛊的天然意志。 白纤羽费力许久，才在这块光洁的白石上侵染了一丝自己的颜色。 这是一抹绿色，沾染在白石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看着这抹绿色，白纤羽却很是开心，心中暗道：“怎么感觉有种强迫良家的快感！” “不管了，反正入侵已经成功，现在就是给它全身烙印上我的痕迹。” 白纤羽心中一动，开始发力，不断调度真元入侵白石。 与此同时，白纤羽的脸色也开始发白。 真元是蛊师精气神的象征，消耗真元，蛊师就会变得虚弱。 随着真元不断下降，白纤羽有种被抽经伐髓的虚弱感。 不过白纤羽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不管不顾，执意调度真元炼化蛊虫。 直到过去半个时辰，白纤羽空窍元海枯竭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七成八分真元，炼化了八分之一！” “虽然因为不熟练的关系，真元有些浪费，不过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也不知道白祈和白伤疏如何了，他们都有第二只蛊虫酒虫，借助酒虫提炼的苍绿真元，此刻怕是已经炼化大半了吧！” 白纤羽虽然没有和他们争锋的想法，心情依旧难免有些郁郁。 修行之路，一步慢步步慢。 “唉！” 轻轻一叹，白纤羽倒出一杯苦酒小酌一口，心中暗道：“和白凝冰黑楼兰以及动用骨rou团圆蛊修行的方老魔比，白祈白伤疏的修行速度何足道哉。” “不过早几天炼化酒虫而已，自己就要眼红，那其他人的修行速度不得嫉妒死啊！ 洗了一把脸，白纤羽恢复斗志。 不再思索其他，取出一块元石，打算投入全部心神都用来炼化溪流蛊。 在白纤羽炼化蛊虫的空挡，学堂也来了一位客人。 天字一号房。 一身穿华服，面容在四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坐在院中竹亭，在下雨天里，饶有兴致的赏析院中池塘中的荷叶。 学堂家老白石公站立在他身后，一脸恭敬的向他汇报这次众人选蛊情况。 此人。 正是山寨唯一的四转蛊师，白家寨族长，青茅三大高手之一的白家平。 白石公手捧卷宗，都没有查看片刻就道：“族长大人，这次小姐选的蛊是凝霜蛊，可以让溪流蛊的攻势带着冰寒霜气。” “这丫头啊！” “没想到我在蛊室放了不少珍惜蛊，她依旧选了这只！” 白家平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自然清楚白祈选这只蛊的原因。 这是白凝冰的修行路线，她想证明自己不比白凝冰差。 白石公笑道：“小姐志向高远，这是好事！” “但愿吧！” 白家平不愿多说，道：“对了，白伤疏和白纤羽两人是什么情况？” 白石公眼睛一两，道：“白伤疏选的是火气蛊，应该是搭配他父亲传他的飞剑蛊选的辅助蛊虫。至于白纤羽，没什么特别，选的不过是我们白家寨特有的溪流蛊！” 白家平点了点头，评价道：“飞剑蛊攻势犀利，甚至还要超过月光蛊。” “可惜我们白家寨并无剑道传承，无法将之发扬光大。” “白万剑能独自摸索出自己的一套理解，形成体系，这很是不错。但愿白伤疏能在他的基础上更近一步吧。如果能为白家寨开创出一套相对成熟的剑道体系，即便不能广泛流传族人，对抗外敌也是一张颇有威慑力的底牌。” “对于白伤疏，石公记得多提点一些！” 白石公恭敬道：“族长大人，我知道了！” 对于剑道，白石公其实也蛮好奇的。 “至于白纤羽？” 白家平的眉头皱起，疑惑道：“她怎么不选洗练蛊？白府三真传，炼道无疑是最优秀前景最好的选择。便是白妙蛙的木道和白岩雀的土道也不差，为何她独选溪流蛊！” 对于白纤羽。 白家平让她嫁给白凝冰的想法。 除了白纤羽的性情潜力合适外，炼道也是重要的加分项。 到时候，等两人战力成型。 白凝冰负责战斗，白纤羽负责辅佐。 一主外一主内。 一霸道一王道。 白凝冰得罪人，白纤羽拉拢人。 夫妻联手，白家寨崛起指日可待。 但没想到，白纤羽竟然选择了溪流蛊。 溪流蛊是白家寨的主流，潜力比起其他三道都要强大不少，甚至能够修行到五转。但相比炼道，无疑就失去了那份特色。虽然能够兼修，但仍旧难免有些小遗憾。 “我也不知！” 白石公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家族长为什么这么关注白纤羽。 他取出一只留影蛊道：“族长大人，这里有白纤羽取蛊影像，需要观看吗？” “嗯！”白家平淡淡点头。 只见白石公催发蛊虫，石亭亭顶顿时出现了这届学员取蛊的一幕。两人一个个看下去，很快就看到了白纤羽。 不同于纠结选择什么蛊虫的其他学员，只见白纤羽翩翩走来，目标很明确，直取溪流蛊，一点没有犹豫，也没有被其他蛊虫吸引一丝精力。显然，选择溪流蛊是此女思虑良久的抉择。 “古怪！”白石公惊叹道：“白妙蛙和白岩雀作为白恩培一脉七妙五雀中成就最高的两人，他们的传承绝对不弱，更何况还有白恩培前辈的炼道传承，此女竟然一点都不动心，连看下有没有这三种蛊虫的欲望都没有！” 白家平点了点头，他也疑惑白纤羽选溪流蛊的果决。 要知道，洗练蛊很是珍贵的，价值比酒虫豕蛊都要高。 这还是他特意放入蛊室的。 没想到白纤羽竟然看都没看。 不过，每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他也不好强迫白纤羽修行炼道。 沉默片刻，白家平道：“石公，洗练蛊就先放你那，有机会引导引导这女娃，如果她能转修炼道，对白家寨的无疑是件幸事。” 白石公道：“族长大人，这没问题。只是我实在不知，你为何如此看中此女，竟比同为乙等资质的小姐都要在意的多！” 白石公有点怀疑白纤羽是不是白家平的私生女，毕竟卢巧巧长的的确好看，而白纤羽的资质也比她一众兄弟姐妹要高的多。 倘若白纤羽真是白家平的私生女，白家平这么在意也说的过去。 白石公自然会多照料一番。 更何况，对这丫头，他也蛮喜欢的。 对于白石公的想法，白家平自然不知道，想了片刻，他实话实说道：“我意欲让凝冰娶此女为妻！” “此女无论资质性情，都是凝冰良配。” “若是和凝冰结亲，白家寨必将崛起！” 说到这，白家平眼中露出一丝狂热。 显然，白家崛起就是他的执念。 “哈！” 白石公的嘴巴张的大大的。 这个消息惊到他了。 他很清楚自家叔叔白佳伟的目的，就是想让白纤羽做自己的孙媳妇。 为此，甚至和昔日好友白苟鱡反目。 没想到，族长竟然亲自来替白凝冰来抢亲。 难怪！ 难怪叔叔和病己侄儿前段时间心情这么不好。 原来他们早被族长轻喝茶了。 也难怪叔叔和苟鱡有和好的迹象，原来如此。 一切都明白了。 白石公道：“那小姐呢？我一直以为，族长大人意欲让小姐和少族长结合的呢！” “至于祈儿！”白家平叹了口气，道：“她的性情不合适！” “我意欲让她远嫁青茅山外！” “这，这不是太对不起小姐了吗？”白石公道。 白家平眼红红道：“所以我才仍由她胡闹！又有那个家长是真的不爱自己孩子的呢！不过，这一切都得为白家寨崛起让步。” “我们白家，不该萎缩在青茅山这个小角落，总有一天，我们白家要回祖地！” “一切，为了白家崛起！” 看着自家族长眼中的狂热，白石公亦郑重道：“一切，为了白家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