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把酒论道
鱼蛋刚走进地牢，那老头一骨碌就从床榻之上爬了起来。 或许是觉着这样有些不太矜持，想了想，又躺了回去。 “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还会作妖了。” 鱼蛋心里这么嘀咕，来到囚笼之前，却是笑嘻嘻的说道：“老人家，我来看您了。” “嗯，来了。”老头故意有气无力的应道，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鱼蛋也不管他，放下手中的罐子，又从腰间掏出石板放在一旁。 然后他将瓦罐里的东西，倾倒在其中一块石板之上，却是切好的rou片，足有两三斤。 老头虽然躺在那没起来，但却伸着脖子，好奇的看着这边，想知道他在鼓弄什么。 只见鱼蛋摘下法杖，将手柄上的水晶对准瓦罐方向，口中念念有词，喝一声：“燃！” 水晶中蓦然喷射出一个光团，落入瓦罐之中。 那光团的顶部，光芒炽烈，似有火苗窜动。 然后鱼蛋把那块空置的石板放在罐口之上，不一会，石板就被烤热了。 紧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双筷子，夹起两片rou，放在石板之上。 顿时，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声音，淡淡的青烟升起，一股香气迅速弥漫开来。 这下老头不矜持了，翻身下地，蹭的窜了过来，一把抢过筷子，不等石板上的rou彻底烤熟，就夹起一片放入嘴中，大嚼特嚼起来。 “嗯~~”老头闭着眼睛，表情销魂，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太满足了，这一口下去，汁水横流，唇齿留香，满满的全是幸福感。 老头又加起一片rou，放入口中。 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做了一个要东西的手势。 鱼蛋恍然，急忙摘下酒壶，拔开塞子递了过去。 老头将酒壶抢在手中，rou还没完全吞咽下去，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酒。 之后仰面朝天，长叹一声，摇头晃脑的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 “好酒！好rou！哈哈！”说罢，又自顾自的夹起几片rou，烤了起来。 鱼蛋心中大乐：“别说，兰叔还挺有两把刷子的！” 白天的时候，阿兰特意去挑选了一些上好的驼rou，肥瘦相间，rou脂好似雪花那种。 选了半天，才相中一块，说是勉强够上爱摸脚(M9)级别，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而后，他还找了些杂七杂八的佐料，将rou片腌渍了起来。 此刻，老头吃的开心，满嘴流油的问道：“好吃，这叫什么吃法？” “这叫棒子烤rou。” “棒子烤rou？”老头一愣，好奇怪的名字，但是管他呢，好吃就对了。 鱼蛋笑呵呵的没有言语，就是叫棒子烤rou，阿兰说的，自己也不懂！ 又过了一会，老头打了个饱嗝儿，此刻rou吃了大半，酒喝的也有些微醺， 他盘腿坐在地上，喝了一口酒，瞟了一眼鱼蛋，说道：“你一直长在这里？” “骗您是小狗，真的。” “嗯！”老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是真话！要保持！不要想着骗老夫，你还嫩的很。” “瞧您说的，好好的我骗您干嘛。”鱼蛋一脸的稚气，继续说道：“我只是好奇，您为什么说我练的是邪术？” “这有什么好说的，邪术就是邪术。” “可是，如果邪术用在了好的方面呢？”鱼蛋说着，敲了敲瓦罐。 那意思是说：“棒子烤rou吃的这么美，可少不了我这邪术呀。” 老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有意思，有点意思，哈哈！” “要我说，本事没所谓好坏，还得看人。”鱼蛋又补充了一句。 “嗯，小家伙，你说的有点道理。老夫阅人无数，你这么机灵的小鬼，倒是头回见。” “看在你又送酒，又送rou的份上，我就给你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呀，好呀！”鱼蛋拍手称快，随即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修的是灵体，对不对？”老头问道。 “嗯，您果然是内行，说的没错！”鱼蛋这两天跟着阿兰，对灵体多少有了些了解。 “现在的修者，分为炁（ｑｉ）修与灵修两派，而灵修的起源并不在东古大陆。” “在东古大陆以西，还有一片大陆，那里有个叫鬼方的国家。灵修之术就是几百年前，从那边传过来的。” “东古大陆？是瀚海冰原大，还是东古大陆大？”鱼蛋好奇的问道。 “瀚海冰原只是东古大陆的一部分！不足其十分一。” 鱼蛋的眼睛顿时瞪圆了，天呐，外面的世界这么大？ “灵修，修的是灵体，可是你知道，灵修者最常用的修炼方法是什么？” 鱼蛋摇了摇头！ “血祭！以生灵祭祀。而且，越有灵性，效果就越好。那你知道，天地间，灵性最高的是什么？” “万物之灵，人呀！” “是的，而且人在小时候，也就是你这样五六岁的时候，灵性最强。” “太小，灵体还在成长；再大，随着对rou身感知的依懒越来越强，灵性反而会下降。” “所以，灵修者，经常会献祭活人，特别是小孩子，来提升自己的修为！你说这是不是邪术？！” 鱼蛋听完，直接打了个激灵，心想： “天啊，原来我现在对灵修者而言，是最肥美的时候！兰叔一直没有吞噬我，该不是想把我献祭了吧” 好像知道鱼蛋的想法一样，阿兰瞬间把他拉入了灵体境。 阿兰咳嗽一声，说道：“呃，这个我需要解释一下。” “嗯，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鱼蛋怯生生的说道。 “提升灵体的修炼方式很多，我保证，从来没有献祭过任何生灵！也不会拿你献祭！”阿兰郑重的说道。 对于初级的修炼者而言，献祭确实是提高修为的捷径。 在巫术文明的历史上，有一个被称为中世纪的黑暗时期，巫师利用自己的能力和手中的权柄，蛊惑和压迫世人，大量屠杀普通人，进行血祭。 最终，巫师们的酷行，引发了人民的暴动，终结了第二皇朝的统治。 到了阿兰这个时代，文明高度发达，血祭已经被视作糟粕，扫入了历史的尘埃。 而在这个世界，巫术文明似乎还处在早期的野蛮发展阶段，难怪会被视为邪术！ “我保证，从来没有献祭过任何生灵！”鱼蛋有样学样，向老头保证道。 “你要是做过，就不会有这么清澈的眼神。”老头点头说道。 阿兰直翻白眼，心说：“呸！这小子的眼睛最会骗人了。” “那……炁修，又是怎么回事呢？”鱼蛋好奇的问道。 “炁，是万物之始，天地中的所有一切，都有自身的炁！” “炁修，修己，修地，修天，修道，修万物自然！” “修者到了一定境界，可有金刚不坏之身，移山倒海之力，飞天遁地之能，翻云覆雨之术。” “哇！那不就是传说中的神仙。”鱼蛋一脸的神往之色。 “嗯，炁修的最高境界，就是为仙，为神！” “仙，超然物外，幻化无形，彻底摆脱rou身的束缚，可长生不死。” 阿兰听着老头的论述，与巫术文明似有相通之处。 所谓“超然物外，彻底摆脱rou身的束缚”，按照他的理解，就是彻底的能量化，只保留能量身，不再需要物质身。 在纳瓦星，阿兰被尊为巫皇。一方面，他是巫术文明至高无上的强者；另一方，也是因为他的修为到了巫皇境。 巫师文明体系中，大巫师之上为巫主，灵力超过3万2千。 巫主之上为巫王，灵力超过6万4千。 巫王之上为巫皇，灵力超过25万6千。 巫皇境，是巫师文明有记录以来的最高境界。 但是，其上还有更高的境界——巫圣！ 据说到了巫圣的境界，灵体将不需要rou身的蕴养，可以脱离物质身，独立存在。 这似乎就对应了炁修有关仙的描述。 “而神，则更上层楼，万法归一，无所不能。是为传说中的境界，可以开天辟地，再创宇宙！”老头继续说道。 “哇哦！”鱼蛋听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这么厉害的嘛？一下感觉自己无限渺小了呀” “差不多吧，在仙神眼中，人与蝼蚁无二。”老头说道。 “不会的！”鱼蛋鼓着嘴说道： “你又不是仙神，怎知他们是怎么想的。等我成了仙神，一样会孝敬我身边的这些人，也包括您。” “哈哈！”老头笑了，笑的十分开怀，说道：“好，到了那时候，我等你回来孝敬我” 鱼蛋不理他话中揶揄的意味，继续认真的说道： “您方才提道，神是传说中的境界。那仙呢，不是传说？难道真的有人可以成仙？” “当然，三千年前，鸿天仙祖羽化飞仙，成就一代神奇，可说是尽人皆知！” “鸿天仙祖？那是故事中的人物呀！”鱼蛋惊讶。 在他知道的神话故事中，确有一位叫做鸿天仙祖的人物。 可……那是故事呀！ “唉~”老头叹了口气，说道：“时光久远，湮灭了很多真相，以至于神奇成了神话。” 听到这里，阿兰心中惊疑不定：“真的么？这个世界有修者达到了纯粹的能量身境界？！” 而且，是在一千五百年前！ 看来这个世界，比自己想象的要丰富多彩！ 有太多的未知要去探索，一定得想办法走出永夜城，去外面的世界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