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你怎么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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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硕一脸讪笑，连忙揉了揉眼睛，用眼角撇了一眼后方。 在他后方，文杰宽大的身躯结结实实地挡住了电梯透出的光芒，可惜，有说有笑的文杰根本没有发现张硕此时那凝固的笑脸。 “张硕，你怎么敢的啊？” 一声咆哮迎面卷来，将文杰与川子脸上的笑容也凝结成霜，两人站立在后面面面相觑。 经过上次的天空城“大战”，他们自然知晓张硕一脚成为那甚至连传说都未曾记载的圣族，而且，似乎还有许许多多圣族围绕着张硕。 此时那黑暗之中的男子，很有可能就是一位圣族。 而且，显然他还与张硕十分相熟，以川子的眼里，自然能够看出张硕眼中的窘迫。 那位黑暗之中的男子望见后方有人，也连忙憨憨地陪着笑脸，一脸凶光的眼神望着川子与文杰。 “嘿嘿，这位少侠，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文杰的笑意不知从何而来，似乎比那位男子的假笑笑得更令人发笑、作呕。 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文杰就了解到，圣族这一个凌驾于万族之上的种族，是联邦最高的秘辛。 特别是在连张硕都如此哑巴吃黄连的男子面前，他自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免得因为保留信息而被杀人灭口。 不到一溜烟的功夫，文杰跟川子就消失在走廊之后，走入办公室内。 “咳咳……” 那位男子有些得意洋洋，眼神有些楚楚可怜地望着张硕，似乎在逗弄一只被堵在墙角的绵羊一般。 不用张硕询问都知道，连如此关心自己的川子都离开，一定是眼前的男子，用他那雄浑的轮回之力直接在他们脑海之中炸响他的目的。 朱文杰跟川子才回如此“痛快”的离开。 “哒哒哒……” 那位眼前的男子走近张硕，用手抓住张硕的脖子，将他直接提了起来，悬在半空之中。 “哈哈哈哈……” 一声猥琐的笑容从走廊的末端传来，声音之猥琐，就连寻常的狞笑，都无法比拟。 男子回头撇了撇，似乎有些不满，但也未曾发作。 谁知，另外一声猥琐至极的笑声从走廊那头再次传来，似乎还能隐隐听见唾液飞出的声音。 “啪——” 只见男子随意的一甩手，那躲在走廊后端偷笑的文杰，就如同一条肥狗一般，径直飞来，随后，跟烂泥一样，被甩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文杰脸上的笑容还未曾消失，便被“贴”在了墙上，似乎还未曾中缓过神来。 只不过，因为文杰与自己毫不相干，男子自然出手十分有分寸，他只是受不了文杰那过于猥琐和作呕的笑声罢了。 “张硕啊，当时候是哪个混蛋说几天就回来啦？” “老李啊……哦，不……李中将，我这不是有案子嘛！” 张硕勉为其难地憋出了一丝笑容，面对着眼前的那位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着。 眼前的那一位，自然是联邦第一宇宙舰队的李昊宇中将，当初，就是他，把张硕带入到了联邦的圣族计划内。 三环异化系王者，李昊宇。 即使张硕是叠环的二环元者，或者严格来说，就是一个极为强大的一环凡者。 但，凡者，终究是凡者，面对王者级别的李昊宇，张硕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 就算给张硕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招惹啊！ “案子？” 李昊宇一把抓紧张硕的衣领，将他提得更高。 “你知道联邦要是少一个圣族会有多少子民因此失去生命吗？你居然去破一个破案子而不来训练！” “额……” 张硕心中几万个“卧槽”和骂娘在蹦哒，但脸上却满是笑意，还是nongnong、暖心的笑意。 没办法，谁敢对李昊宇这个王者有意见。 “我这不就……快去训练了嘛……诶呦……诶呦……我痛！” “哼，臭小子，就知道你肯定一次修炼轮回之力都没有，你这次跑不掉了！” 随后，随着那走廊是唯一的光亮满满合上，文杰才渐渐缓过神来。 “喂！你快把我弄下来啊！诶，别走！” 可怜的文杰还被粘在墙上，两个肥硕的大腿不断在空中舞动着。 ...... 中央宇宙，某处静谧的星河深处。 一座由钢铁凝聚的浩瀚城市浮现在宇宙之中，那不仅仅是一座城市，更是一个曾经毁灭一片星系的可怕怪物。 第一宇宙舰队！ 此时，在其中的某个波动空间内部，一道身影趴伏在地上，身上汗流浃背，显得有些痛苦。 “继续！” 就当那道身影望见眼前似乎只有他一人准备站起偷懒之时，一声有些沉闷严肃的声音从他背后突然响起。 “李昊宇，哦，不，李教授，你就放过我吧！我快累……累死了……” 地上的张硕已经累倒在地上，身上的轮回之力混乱不堪，覆盖着的薄薄白气无力地四处零散。 “这点苦就受不了，你在天空城还不老老实实巩固你的轮回之力？” 旁边一声威严的声音贯穿而来，企图震荡张硕的脑海，只不过，对于已经拥有两环的张硕来说，李昊宇这种三环级别的轮回之力，已经没剩多少威胁了。 “警察是我的本分，我去新兵训练营也是为了完成上面的任务的嘛。” 张硕自然知道，在天空城都斗不过的李昊宇来到第一宇宙舰队那是一丁点希望都没有。 “你去警队，不就是为了保护人民和财产的安全吗？来到这里，更是如此！” 李昊宇思索片刻，还是缓缓说道。 李昊宇当然知道，张硕只是因为天空城内部的一些问题，来到新兵训练营的，张硕对于参军那抗拒的态度，几乎都写满在了脸上，不用猜都知道。 可耐不住张硕天赋异禀，要是换个人，或许李昊宇早崩了他了。 “嗯？” 脑海之中嘀嘀咕咕想了一大推的李昊宇，却没有听见张硕的回复，扭过头来，却发现张硕早已站立起身。 “诶，谁让你起来的？” 似乎没有听见李昊宇的话，张硕喃喃细语道。 “或许我只是为了我父亲的答案！” ...... 第四天空城，第二警局。 警局大楼的顶端，一股热水被冲入几个杯子当中。 杯子内放置着几片速食片，遇到热水便迅速膨胀、挤压，甚至从杯子的顶端冒出不少。 “你说张硕这是？” 川子有些担忧，一直将话憋在心里面，直到蓝星时间的深夜，才忍不住发出疑问。 毕竟看目前情况，张硕一宿也不会回来了。 “别急，依我看啊，那个就是那个什么狗屁……哦……圣族，就是军方的那个圣族计划的人，你瞎cao心什么。” “别人张硕啊，那可是他们的大英雄。” 文杰疲惫地抬起头，对于研究案卷的他，本身就不擅长，黄队离队之后，更是从来都心不在焉，一到深夜，早已疲惫交加。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啦，早点休息吧，明天等张硕回来，我们再把案子查查。” “你不去查案卷了？” 川子那一句话，倒是把文杰急着瞪眼。 “诶，不是我说，这个破案卷，几个被害人，特别是前两个被害人基本上都是空白的，有什么好查的。” “你这话……敢当着张硕的面说吗？” 川子一脸鄙视，伏下身子，望着文杰挑衅着。 “这，不也得看他回不回得……诶呦……别……我说别打我啊。” ...... 北方宇宙，布莱克星系。 一轮恒星的光芒照在这片星域内，无数巨型的灯塔围绕着这里，每一座，都有着一些小行星的高度。 这便是二级宇宙文明的缔造者——“母星链”！ 而这里，却有着一颗星球格外显眼。 那颗星球通体反射着四周的光芒，犹如一颗完完全全由金属光泽所覆盖的行星。 而它，却是一颗人造死星。 圣域！ 这个联邦最至高无上的地方。 此时，在圣域内部，无数的灯火从无数的窗口中映射，照亮着里里外外。 而就在其中一处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座宏伟的钢铁宫殿内，坐着寥寥数人，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黄犇！男，蓝星星系人，现年39岁，涉嫌与联邦反动集团安道尔森共同体……” “……其行为恶劣，残杀联邦的忠诚圣族战士，严重危害联邦政府和人民的安全……” “黄犇通过其非法获得的秘制配方，私自控制联邦圣族，参与帮派斗争、反对联邦政府的行动，同时涉案联邦绝对军事机密，罪大恶极……” “现判决如下，判处被告人黄犇，死刑，立即执行，宣读完毕。” “这是联邦最高法院通告，无法再上诉，为保障被告人的基本权利，如有对判决结果有异议，请于……” 这是一场没有记者，没有设立旁听席，甚至没有律师参与的一场审判，却是一起关乎联邦安全的重案。 没有人知晓，也没有人关注，甚至，很有可能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受众为联邦民众的新闻报道内。 但，却关乎着联邦的安宁与未来。 ...... 一天后。 第四天空城，第二警局。 会议厅内，座无虚席。 “我们在此次的调查之中，收获甚微，主要原因如下。” 这一次汇报，台上站着的是川子，而不是之前的辛法医。 “第一，我们实地探寻了前两名被害人所在的地区，由于被害人均为记录档案数据库中无直系亲属的人员，俗称‘空白户’，而当地警方也通通将案件列为自然死亡，以至于尸体全部火化。” “尸体被火化了？” 坐在下方的贺局长脸上有些疑惑和凝重，毕竟，按照案件流程，除非死亡原因和凶手明确，否则很难在短时间内火化尸体。 “是的，两名被害人的尸体全部被火化，因为当地警方全部将死亡原因归结为因多脏器破损的自然死亡。” “诶，那边的地方同事也太敷衍了！” 川子顿了一下，接着描述着案子：“而验尸报告显示死因实际上也确实因为多脏器破损，但是据我们推测，能够造成如此重大的多脏器受损，很有可能因为被害人被某种物体剧烈碰撞所导致的。” “但是，这种程度的碰撞，相当于受害者被摩托飞船低速相撞所产生的，包括两位被害人所死亡的直接原因——脾脏大量失血。” “这些，都不可能是自然死亡所导致的。” “但，值得深思的是，地方警方的法医提供的立体投影尸检图显示，两位被害者身上确实没有新鲜的外伤，这点十分蹊跷。” “常理来说，如果被害人是因为剧烈冲击的碰撞所导致的多个内脏破损，外表不可能会完好无损。” “这也是这个案件的问题所在，也是为什么，地方警方的法医部门会将这个案件列为自然死亡的重要因素。” 川子汇报完毕后，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大家都在思考着所导致的因素。 这一次的参会人员，没有来着联邦的参议员，更没有媒体机器人，但却多了很多第四天空城的警察同事。 就连一贯稀客的贺局长和第二局长钟芳霆都不约而同地出席会议。 当然，这里面的主要因素，还是因为川子刚刚没有讲到的第四天空城坠船一案。 仿佛突然响起什么，贺局长便向川子询问起坠船一案的实际进展。 “天空城坠船一案，由于尸体被大规模损坏和烧毁，我们与其他两起案件并案调查的因素，就是其中的那半角的防火型旗帜。” “经过我们天空城辛法医的检测，这一面旗帜与在西贝邦和仲恺邦的那一面为同一材料制作而成。” “而我们调查了飞船的飞行记录数据，可以判断，在进入天空城高塔上的检查站不久，飞船便处于无人驾驶状态。” “我们推测，凶手很有可能就在这个时候杀害受害者，并强制性将飞船的自动驾驶功能冻结，最终缓缓落向第四天空城的第79区之中。” “我们通过数据分析，飞船在通过天空城高塔的检查站为蓝星时间的上午十时三十七分，而飞船调整至手动状态并锁定为十时四十三分。” “天空城上的蓝星星系的飞行指挥中心于十时四十五分发现飞船飞行高度过于靠近建筑物的上方，违反联邦对于天空城的飞行法令规定，并与此同时进行劝离。” “随后，一分钟之后，也就是十时四十六分，飞船撞击79区的一栋大楼，径直撞入楼体结构内部。” “不久之后，因为撞击所导致的火灾，引爆了飞船装载的满船阿伮米新禾，造成在楼体机构内支撑主梁的大规模爆炸，造成大楼倒塌。” “事件发生之后，社会关注度极高，现场视频在网络上流传甚广，引发全联邦的关注。” “对于案件的侦破，已经迫在眉睫。” 川子一脸凝重，毕竟前两起案件都是已经被“结案”，引发的关注度不多。 但是天空城的事情可不一样，毕竟天空城与联邦布莱克星系的地位类似，都是不容侵犯的绝对圣土。 安全，是其中首要的保证。 “能否将飞船驾驶员定义为自然死亡？” 贺局长突然问道，毕竟，查案可以慢慢查，但对于社会的一种心理上的答复，还是必须做到的。 虽然，这种方式在程序上是错误的。 “我认为是不行的”，一直没有发话的文杰突然站出来回答着：“飞船被故意调整至手动模式并且锁定，随后飞至79区的大楼并撞击，无法让社会认为是自然死亡。” “而，张硕队长在离开前所调查的飞船资质，目前也有了结果。” “李宗书的飞船，是根本不具备运输阿伮米新禾这种危险性极大的植物的资格，也就是非法运输！” 听到这话，在场之人不少脸色巨变。 非法运输，在其他宇宙或许算不上什么事件，毕竟在很多管理略松散的地方，逃税、避税早已司空见惯。 联邦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对于偏远地区采取过于严厉的措施。 但是，这里是联邦十六大行政星之一，更是其中的天空城！ 而且，是一座刚刚建立起星球防护系统的天空城！ 出现这样的漏洞，是不可容忍的。 那艘飞船是怎么进来的？是如何通过天空城高塔上的联邦安检进入蓝星的，无疑让人深思。 “你是怀疑军方有问题？” 贺局长有些凝重地问道，毕竟，动刀动到军方头上，已经不是小事。 “这也很难讲，李宗书的货船因为是中小型货船，平时也没什么人使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李宗书一个人，船上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和记录投影。” “天空城案件的受害者会不会被毒死的？” “嗯，这个……” 川子有些为难地看着下方，尽管她心目中基本上可以明确受害者并不是被毒死的，但毕竟是贺局长问起，至少也得给一个专业的解释。 这方面可不是川子擅长的。 “这个很难说，基本的毒物检验在前两位受害者的当地警方中的法医团队已经做过了，没有符合的毒素检测。” 知晓川子的难处，辛法医便站起来解围。 “但是，如果是新型毒素的话，则很难确定，毕竟如今联邦占领的推进速度过快，很多星球科学界还未完全探索，但是在死者体内的元素检测已经完成。” “但是因为前两起案件受害者都没有被精细尸检，只能通过当地警方提供的立体投影的尸检记录去判断，或许不一定准确。” “也就是这个案子很有可能出现在天空城的驻军内，是吗？” 贺局长刚问完这句话，会议室内的文杰等人，望了望彼此，每个人的脸上不禁都精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