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喝酒伤身
镇元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最后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看有没有出现重影,确认自己现在状态是清醒的之后,他问麻宫雅典娜道:“小雅,你刚刚说什么?” 麻宫雅典娜有些不想提那件事,直接对镇元斋道:“师父,你自己看吧!” 说着指了指李信的方向。 镇元斋向着麻宫雅典娜指的方向看去,说实话,李信长得黑,再加上一身黑衣服,又戴着墨镜,大晚上的还真不太好认,不过好在镇元斋修为精深,目光如炬,所以还是看的很清楚的,而且对于他这样的武术宗师来说,哪怕看不清,听也能听出很多东西。 拳风有力,而且不是蛮力,每一处该停顿的时候停顿,该舒缓的时候舒缓,轻重交接,虚实相合,打得好极了! 连镇元斋这样的高手见李信只是初上手就有如此表现也是忍不住想要拍手,但是看到自己宝贝徒弟都失落得快掉眼泪了,这才怏怏住手。 “小雅,我刚刚睡了多久了?” 镇元斋问麻宫雅典娜道。 这样的拳法,哪怕资质上佳之人,也要苦练一两个月才能达到,自己刚刚是小眯了一会,但应该不至于睡过去一个月吧? “就一会。” 麻宫雅典娜回答道,然后继续郁闷了。 是啊,就那么一小会,李信的“八极拳”就练得这么好,虽然麻宫雅典娜练得也很好,但这不能比啊,她练了几年,而李信才练那么一小会…… “啊哈哈,这样啊……” 镇元斋打了个哈哈。 而李信这边,在看麻宫雅典娜完整打了一遍“八极拳”后,又听她口述“八极拳”的要点,然后就开始照着麻宫雅典娜的教授练习“八极拳”,除了第一次被麻宫雅典娜更正了几个小毛病之外,自第二次开始,李信便越练越顺,一套“八极拳”打下来已经似模似样,再来一遍,又能有明显的精进,第三遍、第四遍…… 当李信打到第七遍的时候,一旁等着当老师的麻宫雅典娜就郁闷地跑去找镇元斋了,这学生她没法教了。 镇元斋看着李信打了一会,同样感觉李信每打一次,下一次必然比上一次更好,再这么打下去,恐怕真要超过自己的徒弟了,连忙想要叫停。 再这么打下去,自己这两个徒弟的自信心可就要全都被打碎了哦! 想到这里,镇元斋转头看了一眼椎拳崇,发现他只是在埋头吃包子,对于李信打拳的样子根本一眼没看。 好吧,这个饭桶到底不用担心。 就在镇元斋想要开口的时候,李信这边已经将“八极拳”打完了第十遍。 当第十遍打完之后,李信突发奇想,自己若是让已经可以稍加配合的“嫁衣真气”顺着“八极拳”的招式运行,这又会怎么样呢? 想到便做,李信将“嫁衣真气”运用在了“八极拳”上,一拳打出,竟然不止是拳风,而是产生一股可怖的拳压,一拳打出,小院落的围墙应声而倒,造成的动静让一旁专心吃包子的椎拳崇吓了一跳,被刚吃下的包子噎住了,连咳了好多下。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死你算了! 见李信居然无师自通,自行领悟如何将内力运用在招式上,再看到自己徒弟这没出息的样子,镇元斋心中不满道。 将墙壁打坏的一拳不仅吓到了椎拳崇,也吓到了李信,他惊慌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可以赔钱!” 对于李信来说,当他说出“赔钱”这个两个字的时候,那就说明他是真心感到很愧疚,很想进行补偿。 镇元斋挥了挥手,对李信道:“无所谓,反正这墙老坏,阿信你不用在意。” 这话倒不是在安慰李信,而是事实如此,麻宫雅典娜和椎拳崇两人每天在这个院子里练功,一个不留神就容易打坏院子里的什么东西,最常遭殃的就是这院子里的墙,因为经常找装修队维修,现在麻宫雅典娜已经成为装修公司的VVVIP了,可以享受修十次送三次的特惠福利,李信打坏的这次,就算在送的那三次里好了。 “这,这怎么能够……” 李信连续摇头。 他是很需要钱,但也不能这么占人便宜,尤其是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老乡。 麻宫雅典娜这时也道:“没事的阿信先生,放着不管就行,反正前些日子我墙体已经裂了,正准备找人修呢。” 说着指了指在院落的角落堆着的一堆建材:“喏,你看,东西都准备好了。” 这实际上是之前装修队修完麻宫雅典娜家之后剩下的建材,只不过考虑到麻宫雅典娜家坏的频率,修补完之后也没带走,就这么留在了这里,反正早晚要用,就省下了带走和带过来的功夫,甚至连工具都留在了这里,到时候他们收到通知后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带,直接人过来就行了。 见到院落角落里真有些建材,李信有些相信了麻宫雅典娜的话,但还是道:“既然有材料,那就让我来帮你们把墙修好吧!” “啊?” 麻宫雅典娜愣了一下,然后就见李信跑到那堆建材前,开始熟练地搅拌起水泥。 感觉到麻宫雅典娜有些疑惑,李信解释道:“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帮人盖过房子,会一些这个。” 十八里村离镇上太远,道路又不好,村里有点什么事情,都只能自己解决,久而久之,在十八里村生活的人基本上什么都得会一些,盖房子这种活更是如此,十个十八里村的男人,最起码有五个有帮人盖房子经验。 “你们继续吃饭,别理我,我很快能干好的!” 李信一边干活一边对麻宫雅典娜和镇元斋道,对椎拳崇就不用说了,因为他根本就没停过。 于是,麻宫雅典娜和镇元斋就这样一边机械地吃着东西,一边看李信清理残渣,修补墙体,等到他们吃完之后,李信果然也将墙体修补好了。 这墙之前就只是水泥墙,没有其他粉刷,可能就像麻宫雅典娜说的,这墙经常坏,所以也就懒得粉刷了吧。 看着被修补好的墙体,李信满意叉了会腰:“好了,之后只要再等两天,水泥完全干了就行了。” “那个,阿信先生,谢谢……” 麻宫雅典娜这才反应过来,对李信出言感谢道。 李信忙摇头:“谢我做什么,我才应该感谢雅典娜你教我‘八极拳’,谢谢你,教得这么好,我感觉我受益匪浅。” 麻宫雅典娜听了李信的话后有些脸红。 这是她教得好吗?这完全是人李信自己学得好! 李信接着道:“雅典娜,你家的墙要是又坏了,别找装修队了,找我就行,只要有材料,我帮你修就好,我听说东瀛的人工费老贵了,找人来修不划算!” “呃,呃,我知道了……” 麻宫雅典娜讷讷道。 镇元斋对李信这淳朴的模样倒是喜欢的紧,他对着李信招手:“阿信,来吃两口吧,你从刚才开始就没吃过一口,再不吃饭菜都凉了,糟蹋了小雅的手艺!” 李信拍了拍身上,他刚刚一直有注意不弄脏衣服,所以身上倒是不脏,但是手就无法避免了,他对镇元斋道:“元斋师父,先让我去洗个手吧!” 洗完手后,李信再次上桌,吃了几口菜,镇元斋在李信面前拍了一个碗,对李信道:“来,陪我喝几杯。” 元斋师父,您这是碗不是杯啊! 李信心中这么想,但是没说出口,而是道:“元斋师父,对不起我不能喝,我们村长对我说过,酒是个坏东西,让我以后不要喝酒。” 这话不是推辞,而是真的,镇元斋对自己有恩,他劝的酒李信不敢拒绝,但是村长又说过让他不要喝酒,这令李信非常为难。 “哎,你那村长胡说什么呢,酒是坏东西?这世上还能有比酒更好的东西吗?来来来,喝一杯,喝一杯!你先喝一杯,喝完了再说到底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 镇元斋将李信身前的碗满满灌上。 望着这满满一大碗酒,李信的记忆好像有些模糊。 这场面,似曾相识啊…… 不过镇元斋都已经把酒倒上了,李信要是再拒绝就太不给他面子了,于是拿起酒碗,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直接把这酒当水一样往嘴里灌,李信还没自己感觉,酒已经下肚。 镇元斋摇头道:“阿信,你这样喝酒可就糟蹋了咯,不过没办法,你这是第一次喝酒,多喝几次,知道品,这样你就会喜欢上喝酒了。” “不,不是第一次喝酒,之前喝过一次。” 李信回答道。 “啊?之前喝过啊,和谁喝的?” 镇元斋好奇道。 “和村长。” 李信回答道,刚回答完,意识就变得一片模糊。 糟糕,果然又是这样…… 这是李信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李信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阳光明媚,李信发现自己躺在院子里,身上还盖着一床被子。 从地上坐起,李信揉了揉太阳xue,喝酒之后的记忆全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起身走进屋内,李信看到正在准备早餐的麻宫雅典娜,麻宫雅典娜看到李信进屋之后后退了半步,然后才挤出一个笑容道:“阿信先生,你醒了啊……” 李信觉得麻宫雅典娜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能认为麻宫雅典娜和自己还不熟悉,所以才会有这种怕生的表现。 他问麻宫雅典娜道:“雅典娜,元斋师父呢?” 麻宫雅典娜小心翼翼地观察了李信一番,然后像是松了口气,对李信道:“师父在楼上昏……在楼上睡着呢。” “哦,这样啊。” 李信点头,举着被子道:“这床被子是你给我盖的吧?谢谢。” 李信想了想,会做出给自己盖被子这种事情的人,恐怕也只有麻宫雅典娜这个女生了,镇元斋和椎拳崇应该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麻宫雅典娜接过被子,笑着对李信道:“阿信先生,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了,要不你也吃一点吧?” 李信想要拒绝,但是又不忍辜负麻宫雅典娜的一片好意,只能点头道:“谢谢,我先上去看看元斋师父吧。” “好的,那就顺便麻烦你把师父和拳崇叫下来吧。” 麻宫雅典娜给李信布置任务道。 对于这样的任务,李信当然很乐意去完成,上到二楼,有四个房间,除了一个房间外,其他三个房间门前都挂着一个牌子,显示房间的主人是谁。 李信先是来到椎拳崇的房间前,对着房间门轻叩,椎拳崇很快开门:“小雅,是早饭可以吃了嘛……” 开门之后看到是李信,睡眼惺忪的椎拳崇立刻清醒,猛地将门关上。 李信一阵莫名其妙,但还是隔着门对椎拳崇道:“拳崇,雅典娜让我叫你下去吃早饭。”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会就下去!” 椎拳崇大声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李信的错觉,他感觉椎拳崇的声音中似乎有着名为恐惧的情绪在里面。 唔…… 李信反思了一下,然后很快将这归结于自己的打扮——为了让自己显得有威慑力,鳄佬给自己设计的这套装扮是怎么凶神恶煞怎么来,椎拳崇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哈啊……拳崇,大清早的,说话别这么大声,会吵着人的……” 一阵打哈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信转头,原来是镇元斋听到椎拳崇的大喊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元斋师父,雅典娜让我叫你下楼吃早饭……” 李信见到镇元斋后恭恭敬敬地道,然后发现镇元斋脸颊上似乎有一块淤青,连忙道:“元斋师父,你的脸怎么了?” 镇元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伤处,痛得他一阵呲牙咧嘴,他连忙道:“年纪大了,喝完酒后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被人打的……” 李信松口气道,镇元斋脸上的淤青有点像个拳头的印子,他还以为镇元斋是酒后和什么人发生冲突,然后被人打了。 “哈哈哈,怎么可能,老夫我武功这么高,怎么可能被人打!” 镇元斋哈哈大笑道,只是笑声中似乎透着那么点心虚。 笑完之后,镇元斋伸手搭住李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李信道:“阿信啊,我觉得你们村长说的话实际上很对,喝酒伤身,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 身为老酒鬼的镇元斋劝别人别喝酒,这话换做任何一个了解镇元斋的人听了都会怀疑镇元斋是中邪了。 但李信和镇元斋只是初识,对镇元斋并不了解,只是将他当做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所以对于镇元斋的话,李信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劲,直接点头道:“好的,元斋师父,喝酒伤身这句话我记住了,以后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