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换药(二合一)
林奡突然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之前怎么可能会认识我哥?还直接叫他的英文名? 难不成……林奡突然想起黄子珩那天晚上跟他说的话…… 这该不会是黄子珩和他那个初恋的私生子吧?? 不对不对,怎么说也应该是私生女。 不是!我现在还纠结这个干嘛???黄子珩你可真是好样的!!! 灰原哀不解地看着面色不断变化的林奡,点了点头,“是的,等他下来跟你解释吧。” 林奡现在越看越觉得这孩子长得跟黄子珩有一点神似了,真是造孽! “我不要解释!”林奡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他之前还为黄子珩无疾而终的初恋悲伤过,没想到他那可怜的表嫂居然还蒙受了这种冤屈,黄子珩真是个渣渣。 “哦,那好吧。”灰原哀不知道他为什么变得这么愤怒,干脆稍微挪动了一下,坐得离他远了一点。 “那个……小meimei。” 林奡好半天才平息下来,准备问这个小女孩一些问题,但是一开口就知道自己出错了。 这他妈!很可能是侄女啊! “你叫我名字就好。”灰原哀越来越觉得这个家伙有点危险。 “好的。”林奡挤出一抹难看的微笑,“小哀,你跟哥哥……哦不,是叔叔!你跟叔叔说一下,你mama是谁?她现在怎么样了?” 灰原哀冷冷地看着他。 这个人是脑子有问题吗? “我知道你不愿意说,我这就把那个渣……”林奡把渣男这个词咽下去,不能在孩子面前这么说,“我去把黄子珩叫下来。” 灰原哀也很想让黄子珩快点下来应付这个奇怪的局面,但还是说:“他受伤了,你让他多休息一下。” “他那点小伤不需要休息。” 林奡咬牙切齿地说完,直接往楼上跑去。 黄子珩其实已经起来了,只不过还在洗漱。他惯用右手,现在右肩受伤就有些不太方便,所以动作比较慢。 林奡气急败坏地直接扒开洗手间的门,看到缠着绷带只能用左手刷牙的黄子珩,气已经消了大半。 他低下声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老哥!你怎么没跟我说你还有个私生女呢?” …… 黄子珩差点没给呛死。 他很快一口水将嘴里的泡沫清理出去,沉声道:“你有病啊?” “啊?”林奡有些委屈,“我……” 黄子珩听林奡把来龙去脉说完,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合适。 他最终木着脸说:“你是怎么想的?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女儿?” 林奡低头思索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也对哦!那孩子怎么着也七八岁了,你那会还没去美国留学呢!” “你没跟她胡说些什么吧?”黄子珩狐疑地看着他。 “没……”林奡摇摇头,假惺惺地说:“就算你生了私生女,我肯定也站你这边啊,不会随便抹黑你的!” “那行。”黄子珩拿他没办法,“你先出去,我一会弄好了就下去。” “亲哥!我帮你挤牙膏,你重新刷一次。”林奡知道自己又犯错了,嬉皮笑脸地上手去拿牙膏。 有林奡帮忙准备热水什么的,动作是快了一点。 黄子珩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找了一件白色短袖穿上,走了下去。 灰原哀还是沉稳地坐在沙发上看论文,而林奡早就听到了他下来的声音,盯着楼道看。 “早啊!”林奡假装无事发生地招手。 黄子珩没搭理他,视线转向看书的灰原哀,知道她看的是自己的那本论文集,笑着问:“觉得怎么样?” 灰原哀合上书,淡定地说:“还不错,有沃尔夫的水平。” “我这些文章都早就放到网上了,你应该看过才对?” “我……”好吧,确实是都看过,而且不止一遍两遍。 不过,这又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是高水平论文,值得反复研读。 黄子珩笑了笑,说:“阿奡刚刚有些误解了,没给你造成困扰吧?” “他误解什么了?”她还真的有些好奇,刚刚林奡的表现实在很不正常。 林奡赶紧夸张地做出希望黄子珩封口的手势。 “你看,他不让说。”黄子珩也不想把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告诉她,所以想糊弄过去。 好在灰原哀在这些方面不是好奇心特别重的人,懒得多问。 黄子珩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沙发上,问:“你的事情可以跟林奡说吗?” “最好不要,”灰原哀马上变得神情凝重起来,“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有多危险,我劝你自己也……” 黄子珩赶紧打断她的恐吓:“没关系,他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决定。” 林奡在一旁听得一脸懵,“什么什么危险?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谜语?” “随便你吧。”灰原哀翻了个白眼。 黄子珩失笑,对林奡说:“你先去买早餐吧,我一会跟你解释。” “行。”林奡很干脆地离开了。 黄子珩眼神飘过茶几上的医疗箱,笑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看一下你什么时候走。”灰原哀知道他明知故问,没好气地说。 黄子珩避开这个话题,“除了怕林奡遭遇危险,你还介意让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灰原哀依旧执着地劝说:“我觉得你一直在错误地低估那个组织的实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掺和进来,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你最好是有多远躲多远。” “这就是你们瞒着毛利小姐的原因?” 灰原哀不说话。 “为了避免心爱的人遇到危险,工藤新一才选择一直隐藏身份,对吗?” “也许吧。”她淡淡地说。 “可是,毛利小姐真的会喜欢这个决定吗?且先不说,这个决定是不是真的能让她脱离危险……她如果知道工藤新一为了保护她想尽办法欺瞒她……她真的会开心吗?” “也许不会,但是工藤也没有办法。”她看向黄子珩因为伤势有些苍白的脸,声音不免多了些激动,“你可能会觉得这样做很自私,但是身处这样的情形,谁会愿意将喜欢的人拖下水?” 她眼神闪烁,“我知道,我没有办法阻止你怎么做,但是你如果因为我出事……你能想象我的感受吗?” “志保……”黄子珩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我……” 看着她这样痛苦的样子,他很难不被触动。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怎么能甘心只做一个旁观者呢?就连……看着你站在柯南的身边,我都觉得很不甘心。” “我甚至时常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只有他可以跟你并肩作战?” 他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如果有机会……我宁可吃下那种药物的人是我!” “这样……也许你才会信赖我吧……” 灰原哀不知道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之间有些怔住了。 黄子珩渐渐冷静下来,他不想承认自己有这么失控的一面,但是刚刚他真的说了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他明明不想给她施加压力的…… “我说过。”灰原哀突然说,“我没有办法阻止你要做什么。” “我希望你离开,希望你去做回你的生物学教授,希望在网上看到的你的下一篇论文,希望……你成为你应该成为的那种人。但是有意义吗?你根本没有想过要按照我的想法去做。” “你说的对。”黄子珩愣愣地点头。 灰原哀:“……” 冷静一会后,黄子珩大概意识到灰原哀已经接受他的做法了,就想得寸进尺。 他问道:“那我现在能跟你一起研究那个药物了吗?” “不可以。”灰原哀直接拒绝,态度又变回了冷冰冰的样子。 “那你可以帮我换药吗?”黄子珩左手指了指肩膀。 “啊?”灰原哀没想到他的话题转得如此生硬,冷冷地说:“不用我帮,你表弟说带你去医院。” “他骗你的,医生说资源紧张,这点小伤不让过去。” 灰原哀看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忍不住怼:“你那么有钱,这世界上有能拒绝你的医院?” “再有钱也不能乱花不是?”黄子珩摇头,“面前就是最专业的医生,干嘛要舍近求远呢?” “我不是医生,我也不专业。” “但是……我感觉你比较专业,这种时候……病人的感受应该更重要吧。” “你……”灰原哀词穷。 这家伙强词夺理的时候还真不好对付。 黄子珩趁胜追击:“就换个药而已,你看你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你脱吧。”灰原哀的声音无比冷静。 黄子珩还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直接。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 “哦。”他答应了一声,左手拿住上衣衣摆往上掀,不过这衣服脱比穿好像要难许多,他尝试了半天没能成功,都快冒汗了。 “不然……”他试探着说,“你帮我拿一下剪刀?” “呵,真是有钱人。”灰原哀冷冷嘲讽道。 这不是没办法吗?黄子珩也很难受,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没穿衬衣出来。 “那不然……你帮我脱一下?” 灰原哀被问住了,她还没想过这个选项。 黄子珩看她这个样子笑了笑,“还是等阿奡回来再说吧。” “不用,早点解决。” 灰原哀走上前,示意他赶紧脱。 黄子珩没有办法,在她的眼神注视下又开始动作起来。 …… 啧,这皮肤真白。灰原哀内心感叹。 她又一次看到了他的腹肌,昨天在医疗室没有看得太仔细,现在看起来倒还不错。 黄子珩只觉得有些腹部有些凉飕飕的。 他近些年比较少运动,只是饮食控制得比较合理,所以腹肌不算很明显。当然,他以前也不太在意这些,这会被她盯着看,不免有些后悔之前没好好练一练。 “那个,我卡住了。”黄子珩试图提醒看得有些入迷的灰原哀。 “咳。”灰原哀忍不住脸红了一下,上手帮他整理右侧的衣服。 摆弄了好半天,这衣服才算脱了下来。 灰原哀将衣服拿开,视线放在有些渗血的纱布上,“你伤口又出血了吗?” “可能没注意好吧。”黄子珩知道应该是刚刚情绪太激动了,伤口有些开裂,加上脱衣服这一轮折腾,才流了点血,“没事,正好换药了。” 灰原哀将纱布一圈圈揭开,因为要固定伤口,所以缠得比较严实。 最后,涂了药水后显得有些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换好药,再拿新的纱布给他缠上。 灰原哀期间一直认真地盯着伤口,一言不发。黄子珩也就屏气凝神地等她处理完。 “你还是去医院缝针吧,这样下去一定会留疤的。”灰原哀回想起刚刚与周围皮肤严重违和的伤口,忍不住说。 黄子珩摇摇头,费力地把衣服穿上,“我还没想过这辈子能受枪伤呢,留个疤做纪念也好。” “随便你吧。” 黄子珩读出她的语气有些不太好,试探性地说:“怎么,会很难看吗?” 灰原哀冷冷地说:“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这么浅的一道枪伤恐怕是不够的。” 黄子珩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个组织的事情,认真地说:“不会的,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会努力杜绝昨天那样的失误。” “你要是真的参与进来,就会发现这根本不可能。”灰原哀的声音越来越淡,她也知道这些话没办法说服他。 何况,他这么坚定,她也不想继续推开了…… 黄子珩看她表情松动,知道自己的努力起到了效果。 他一直都知道宫野志保其实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她根本就扛不住别人的死缠烂打。 “你表弟怎么还没回来。”灰原哀不动声色地坐回之前的沙发上。 黄子珩笑了笑,说:“他知道我刚刚是想先支开他,所以才在外面呆这么久,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说着,他直接走到客厅的座机处,拨通了电话。 “喂?老哥,你们是商量完了吗?”林奡特意压低声音问。 “可以了,你先回来吧,我们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