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赌
艳阳高照,风和日丽,今天或许是适合出门游玩的好日子。 清凉的秋风,吹动了栾云翳柔顺的青丝,他用手摸了摸干裂的红唇,给府尹使了一个眼色。 “你替我审,我今天就只想看他挨打。” 卑躬屈膝的府尹,明白了栾云翳的意思,他看着公子眉眼间有了些困意,恨不得直接抬来一张软床,让他躺下。 “好好好,公子,我一定让您看得舒心。” 昨晚和十几个美人玩了一宿,栾云翳当然困了,他轻抬手臂拍了拍红唇,只是打了一个哈切,台下女孩们就再次为他吼叫。 “栾哥哥,一定要注意休息啊,爱护身体,我们都心疼你。” 扣了扣阵痛的耳朵,假笑的他,早已听腻了关心,对着堂下的女孩们挥了挥手,一瞬间,又有几个人幸福地晕倒了。 啪! 高堂上的惊堂木一拍,府尹的眼神立刻恢复了庄严。 “白云飞!你财迷心窍,偷盗栾公子数千两财物!你可知罪!” 轻蔑的笑容,记挂在了白云飞嘴角,他刺痛的内心感叹着有钱真是好。 能把黑的变成白的,能把白的变成黑的,如果有来世,他也想当一个玩世不恭的杂碎。 “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上状纸!让他按手印认罪!” 衙役呈上早已备好的状纸,上面写满了认罪的文字。 任由白云飞一百个嘴硬,可只要等把他打晕,再把这血手印往上一按,罪名就自然而然地成立了。 啪!红润的屁股被打成了青紫色,瘀血都在慢慢向外流出,但他却没有服一句软,而是嘴硬地在辱骂高堂上的府尹和栾云翳。 “人皮牲畜!人皮牲畜!” “哈哈!再使劲给我打!我看看这个小贼是否还能继续嘴硬!” 挨了三十下板子后,白云飞痛的晕倒了,一个浑身散发着鱼腥味的老头,突破了生府外的人群和衙役,跪在了高堂上。 看到这个老伯,白墨染感觉有些眼熟,这不是在小街上卖鱼的小贩么,他和白云飞长得还有几分相似?难不成是父子? 闻到了老伯身上的鱼腥味,府尹嫌弃地捏住了鼻子:“你怎么这么臭啊,掉粪坑了?” “对不起大人,小民叫白长峰,是个鱼贩,也是白云飞的父亲,我.....” “来人把他拖出去!别熏着栾公子,怪不得我看见你儿子就恶心,原来是因为他的骨子里,也沾着这股恶心的腥臭。” 一阵厌恶涌上心头,府尹差点没把隔夜的饭吐出来,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些贱民自命清高 肮脏的猪就应该关在猪圈里,等待人来屠宰,下蛋的贱鸡也应该被关在鸡窝里,等待人来吃掉孩子。 两个壮实的衙役,架起了年迈的白长峰,可他却在拼命地挣脱。 “大人!我承认自己身上有鱼腥味,但我起早贪黑地努力赚钱,就是为了供我儿读书,不让他和我一样做这份脏活,他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让他碰到过一次活鱼,所以他的身上,不可能有腥臭味。” “关我屁事?你儿子偷了我们栾公子家的东西,就该死!来人!上夹棍,让这个扰乱公堂的老巴子,尝点苦头。” 狗仗人势这个字,在府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沉不住气的栾云翳,从袖口掏出一把白色折扇丢向他。 “对老人家客气点,你自己难道没有爹娘么?老伯,我不想为难你,只要你能管束好你儿子不再缠着慕小蝶,我就放了他。” 白长峰刚准备开口答应,慢慢恢复神智的白云飞,就拉住了父亲的手:“爹,这辈子除了慕小蝶,我谁也不娶。” “没出息的东西!” 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握紧了儿子的手掌,听到府尹下令继续打板子的时候,白长峰挡在了白云飞身上。 板子一声接着一声落下,白长峰没有吭一声,怒火中烧的江梨,已经气得握紧了拳头。 环顾着周围的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恶心,狗仗人势的府尹,欺男霸女的栾云翳,还有在台下嘲笑这对父子自不量力的女孩们。 她们的眼睛里仿佛只存在栾云翳,没有正义,更没有公平,或许他放个屁,这些人都会争着抢着去闻。 听到台下的声声嘲讽,高堂上的栾云翳也坐不住了,他皱了皱眉头,握紧拳头怒砸桌台:“停.....” 嘭!的一声巨响,还没等他说话,挣脱枷锁的白墨染,直接跳到了白长峰身前。 “住手!” 霸道的灵气横扫四方,柳树断裂,河水倒流,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翻了跟头。 两脚朝天的府尹,扶了扶了自己的乌纱帽后,连忙爬到栾云翳身边。 “没事吧,公子,白墨染!你疯了?身为鬼门将!你该当何罪” “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群仗势欺人的畜生,你这种废物拿着阴间的俸禄,难道不寒心么?还有这个花瓶?又有什么值得崇拜的呢?” 在场所有人,仿佛都被江梨的话激怒了,但唯独栾云翳却狂笑了起来。 “哈哈,有点意思。” 微风静止,草木无声 蹭蹭蹭!房檐之上跳下了数十名侍卫,可没有一个人,能近江梨的身。 “就你们这些烂番薯,臭鸟蛋?也敢来拦我?不怕死的就上!我今天就要带这两对父子走,我看谁敢拦我?” 鼓了鼓掌的栾云翳,不由惊叹起白墨染的蠢,他捡起了地上的白折扇,猛然一开,朝着白墨染走去。 “不愧是镇守鬼门关的鬼将,实力堪称登峰造极,但唯独就是这脑子,笨得像头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调皮的栾云翳再次走向了不能动弹的白云飞,他伸手玉指,摆弄了一下白云飞的嘴唇。 满眼血丝的白云飞想要咬他,可一张嘴向前,栾云翳就抽回手指,一来一回地玩弄他。 “带走他们又怎么样?你今天这么一闹?罪加一等,他两也脱离不干系,你有本事浪迹天涯,可他两不能。” 听了栾云翳的这番话,白墨染仔细一琢磨,这次他真的是又冲动了。 “不过我倒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 “赌什么?你难道想和我过几招?” 摇了摇头的栾云翳倍感无奈,他轻撩了撩额头的头发,打了朝他吐口水的白云飞一巴掌。 “你别说笑了,整个阴间都知道我是无法修炼灵力的花瓶,如果和你赌,我当然也要选自己最擅长的了,如果你能赢,我就放了你们三个人,如果你输了,我也放了你们三个,但每人要挨五十下板子。” “成交。” 这赌局怎么算都是赚,白墨染不知道栾云翳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扇动折扇的栾云翳走下高堂,在生府门口转悠了两圈。 左挑挑,右挑挑,迟迟下不了决定的他,伸出手指来回晃悠。 “点,点,点肥羊,点到那只,吃那只。” 说完最后一句话,手指突然停下,拉过了眼前的姑娘,两人一起走到了白墨染面前。 台下的其他女孩可是羡慕得要死,但刚才能这么近距离地看到栾云翳,还闻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清香,这辈子仿佛就没有白活。 “白墨染,咱俩就猜猜这位姑娘穿没穿肚兜。” 一瞬间,姑娘的脸色羞红如血,她兴奋地抱住了栾云翳,死死不撒手。 “翳翳,这次为了见你,我和父母都闹掰了,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女孩的年龄大概十六,七岁,她的手掌在拼命颤抖,额头上的汗珠和眼泪也在不停落下。 接过了女孩的礼物,栾云翳替她擦干净泪水。 “谢谢你能喜欢我,但我也希望你不止能记住我的生辰,也能记住你父母的。” “我会的。” 温柔的栾云翳,拍了拍姑娘的后肩,但也在这个怀抱的过程中,姑娘告诉了栾云翳,决定这场游戏胜负的关键。 傻愣在原地的白墨染,有些不知所措,仿佛自己现在是一个局外人。 “白墨染,我不欺负你,让你先猜。” 聚精会神地透视,让江梨看到了答案,可一涌鲜血直接在他鼻子里澎涌而出。 本想直接说出答案,但为了顾及这个姑娘的面子,白墨染有些犹豫。 “如果你不猜,我就当你输了,来人!把这对父子的屁股,打开花。” “她穿……穿了,我认输。” 笑开了花的姑娘,本想直接宣布胜利者,可栾云翳却捂住了她的嘴巴,坏笑了一下:“不允许认输呦,白墨染,算你赢了。” 不对啊?白墨染懵了,她明明没……,顷刻之间,堂下所有的女孩,不仅在辱骂白墨染耍赖,还在骂那位姑娘不为栾云翳撒谎。 守门的衙役,被暴怒的女孩们打倒,人群冲进了堂上,一脸懵逼的白墨染被一顿毒打,栾云翳则是护着那位姑娘,走出了人群。 “白墨染!我先走了,今天晚上来凤仙楼,我请你吃饭。”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拳接着脚从晌午打到黄昏。 鼻青脸肿的白墨染躺在地上,回忆起了这几天窘迫,仿佛就像是做了一个稀里糊涂的梦。 吨!吨!吨!的三声响。 白氏父子磕头谢恩,看了看他两鼻青脸肿的模样,仿佛没比自己轻多少。 “谢谢,白兄出手相救,虽然我只是一介书生,但以后你如果用得上我,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扶起了这对父子,白墨染微微一笑,白云飞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却有男儿的血腥,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但最重要的还是白长峰,估计以后我再去他摊上买鱼,能便宜不少,甚至是白拿,简直不要太爽啊,陷入了空想的江梨,当着父子两人的面,嘎嘎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