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消失的那人
尤其是在生活过的很充足的时候，时间如脱缰的驹一样疯窜，不知不觉真嗣已经三岁了。 如今已是2004年的夏天，自从2001年的南极爆炸事件后，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夏天一般。 海洋也变得一片血红看不到生机，仅仅剩下内陆的湖里还保留着曾经的碧蓝水色模样。 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整片天空都碧蓝无云，地面彻底树枝间不停的响起蝉鸣声。 在外出游玩的时候，碇唯笑着和真嗣提到，“mama有个重要的实验要参与，到时候会和你父亲一起主持的。” “不过怕到时候忙起来后就没办法陪伴你了。所以啊，mama想带着真嗣你一起进去。” “这样也方便照顾你，同时也可以让真嗣看看‘人类光明未来’！” “你觉得如何呀？”说完最后这句话的碇唯满脸的温柔笑容蹲下，面对着真嗣。 真嗣认真听完了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一场稍微特别点的实验而已。 转身跑到碇唯的右侧抱着手臂，娇憨的抬头答道，“好啊，到时候还可以看看父母亲工作的地方，说不定非常有趣，才能这么的吸引父亲。” 碇唯听完后面容微微呆了下，又装作如无其事的笑着，“那到时候就需要你自己去问他了。” 真嗣连连点头，还没等到碇唯说完，边听边继续迈开略带笨拙的步伐跑到前面玩耍。 虽然真嗣的意识是个青少年意识，但是身体还是个三岁孩童的身躯，所以在rou体的灵活度还暂时赶不上青年状态。 碇唯见真嗣这么开心，也是莞尔一笑，迈着小碎步追上前去，嘴里还喊着让真嗣跑慢点。两人就这样一路笑闹着，那欢快的声音环绕着在这街道上久久不散。 等到实验的那天来临，真嗣和碇唯一起来到Gehirn的驻地，经过层层核实检查的大门，终于抵达了一个巨大工作间。 这室内充满了各种科幻一般的设施，工作台都是有序排列着，而且在正前方的不远处还有个超级大的落地窗。 透过窗子玻璃，还能看到里面有个黑乎乎的机体身影。 真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老是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就是想不起来。 不过面前这种种有趣的新鲜事物，加上周围各种闪烁着不同灯色的设备，让真嗣暂时抛去了烦恼，把他的心神全部都吸引过去了。 要不是自己的手还被母亲拉着，他都想直接跑过去摸摸看了。 前进途中，一个黑色短卷发，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女子和碇唯打起招呼。碇唯也微笑的点头回应到，顺手拉了真嗣几下吸引回他的注意力，“快喊直子阿姨。” 因为第一次到这种正式工作场合，让真嗣一有点怯生生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在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的一直保持的微笑，感觉这人很是友善的样子。真嗣立刻摆正态度，迅速礼貌的问了一声好。 再侧过头看了看母亲没什么其他要求，他就立马挣脱碇唯的手跑一边去玩了。 “这孩子就是有点腼腆。”碇唯看着他有点哭笑不得道。 “没关系，这孩子挺可爱的。”直子连忙用掌尖掩嘴笑起来，另外一只手连连摆动让碇唯不用在意。 “但话又说回来了，你对今天的实验有把握吗…毕竟是第一次实验，谁都不清楚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直子略带担忧的看着碇唯。 “我也不知道，但是总得有人去尝试，我尽量去做就好。”碇唯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着直子别说太多，一边眼神瞟向真嗣那边。 直子见状吞回想继续说的内容，改口让碇唯自己多注意。 就这样随着时间流逝，准备工作都各就各位。真嗣趁着大家都在忙碌，无人管他。一路小跑到前面的落地窗玻璃那里，探头看着下面一台紫色的机甲。 机体的整个面部没有任何装甲覆盖，裸露出狰狞的面容。 其他部位也就头顶后面还有腿部有一些紫色装甲覆盖，机体胸口镶嵌着一个血红色的圆球，无数大小不一的褐色血管纠缠在圆球和躯体的连接处。 这奇特的造型让真嗣看着一直很兴奋，但也有点小害怕。 估计无论是谁，在第一次能看到一台实体机甲的时候，都会兴奋不已。 惊叹的环顾了一圈实验场内后，真嗣抬头发现上面还有一个小平台，里面有个男人的身影像是父亲碇源堂。 定了定神仔细确认后，真嗣便挥舞着双手打招呼。 不过挥了一段时间，再看着父亲依旧严肃的审视着机器人的样子，还有那不肯看他一眼的行为。 让真嗣挥舞的手臂不知不觉的放下了，然后低头沉默的注视着眼前的机体。 上面站在碇源堂旁边的冬月，看着下面真嗣那呆呆的样子道，“不理他好吗。” 碇源堂扶了下眼镜随口回答“不用管他，让他自己玩就行，眼前的实验快开始了。”那专注的眼神没有离开机体半分。 “主电源准备连接。” “舱内压力持续上升，飞轮停止转动–安全栓位置确认，正常！” “插入04到06的安全栓，固定完成，准备启动。” “确认，第一控制系统和主电源连接。”一位男性工作人员飞快报出了自己屏幕上的结果。 “次系统连接，所有次系统正在运行。” “启动限制解除，3..2..1..” 随着一台台设备的电源接通，各种指标数据展现出的内容，表示着实验在稳步进行中。 直子兴奋的看着眼前的数据流惊叹道，“真的是不可思议，这些东西真的太厉害了。”手上还在快速cao作着，不停的点开不同的项目浏览。 就在众人正沉浸在实验中，无聊的真嗣瞥见下面的机体右手突然动弹了下，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 紧接着其中一位工作人员猛然发现了什么，大声报出，“调和率异常警告！” 老碇听到了便猛的站了起来，高呼“什么！！”就急忙跑过去，趴在窗边往下看。 正在此时，等真嗣揉揉眼睛定眼再看的时候，那只手臂就瞬间暴起，抬起的手掌狠狠抓住附近插在它身上的链接线就开始撕扯 “20..30压力迅速上升！” 眼前这一系列的动作吓得真嗣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臂死死撑着身后，下齿紧紧的咬住上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 “50压力值上升无法停止！已经突破100大关！！” 实验场内只见整个机体开始夸张的抖动，然后只听明显的一声“咔”的轴承断裂声，机体头部各种扭动着。 接着机甲的整个嘴部直接猛然张开，并发出暴躁的嘶吼声。 “发生了什么！！”老碇抓过旁边的麦克风就质问起下面的工作人员。 “控制信号被拒绝！” 张开的巨嘴里那一排暗红色的牙齿，死死烙印在真嗣的视网膜上。 虽然真嗣整个人吓得脸色发白，但他颤抖的双臂依旧倔强的撑在身后，让自己不至于被完全吓躺下。 “不妙，切断所有连接！” 老碇发现事情不对，果断下令，自己用左手立刻打破紧急停止按钮的防护玻璃，另外一只右手使劲按下按钮。 所有的电源一下子唰的断开，但机体还在那里嘶吼。 “不行，没有任何反应！” 机体造型已经变成双手抱住头部的姿势，整个躯体在疯狂的颤抖着。 “启动紧急警报，撤空所有在危险区域的工作人员。切断所有电缆，封锁一切。”全场广播立即响起。 里面的机体开始各种发疯，正准备一拳打向窗户玻璃，真嗣也刚好在哪附近。 像是机舱内的碇唯恢复了一部分意识，机体的拳头猛然转离窗户，彭的一下砸在地上。 “不好！！驾驶员和机体的同步率正急速上升，目前已经达到了400%！！！” 另一侧的机体开始发疯了，双脚跪地，用自己的脑袋对地就是激烈的撞击，持续了很长时间后。 直到内部电源消耗完毕，机体这才彻底停下活动。 真嗣看到这，一脸的惊恐还未散去，还没等完全缓下来心情，那心间冒出的惊悸和焖乱感就是始终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忽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真嗣边说边匆忙的扭头就想冲下去，“母亲…母亲呢！！”。 在转身奔跑的过程中还差点摔倒，跌跌撞撞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慌乱。旁边的工作人员见状赶紧死死抱住他，不让他乱窜。 随着一条条指令下去，等真嗣听到广播里面宣布要打开驾驶舱了。 他连忙使劲，用出全身的力气挣脱了工作人员的束缚。迅速转身跑回去，整个人趴在玻璃上死死的盯着下面。 只见驾驶舱里面排出大量黄色的液体，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在场的工作人员检查了多遍依旧看不到碇唯的身影，不得不宣布出碇唯已消失的消息。 确认过消息后，让不敢相信现实的真嗣十分无措。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眼中一直努力憋着的泪水也是瞬间决堤。 只能一个人蹲坐在窗边，面朝下抱头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旁边的工作人员包括直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真嗣了。 加上平常朝夕相处的同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让他们内心也是惴惴不安，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很阴郁。 楼上的老碇也是阴郁着脸站在桌边，一双手死死攥紧桌子边缘不放，微微颤抖的手臂还有手背暴起条条青筋。 惊惧粉碎了他一切的平静，嘴里发出嘀咕声在哪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碇唯人呢...” 左思右想的也得不出答案，老碇有些茫然的扭头望着旁边的冬月，想寻求一份答案。但冬月也是沉默的狂躁直挠头，手指和略显灰白的头发互相交织在一起。 他两眼变得无神的，不停走来走去，试图找到一个准确切点让自己平静下来。 两人在互相保持缄默许久后，冬月终于收敛心神缓缓开口，“现在都这样了，计划还要进行吗…”碇源堂的手不自然的抽动了下，良久之后回答道“继续！” 说完后的他就像下完了某个决定了，逐渐恢复了平常淡然的样子了。 在灯光的照射下，让人看不透那墨色镜片下的神情。 而真嗣那边则因为悲伤过度，承受不住打击直接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