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山城台的诚意
没到过山城的人，永远不知道这边路有多麻烦。 明明是一个宽敞的巷子，走进去成了死胡同。 你在建筑物的底楼，却是另一栋建筑物的顶层。 好在有连绵不断的扶梯，穿房过屋的轻轨，交通才顺畅了许多。 花开真想告诉所有人：不要打车、不要打车、不要打车，出租车就是个大坑。 从这条街道到隔壁一条街道七弯八拐，估计在别的城市都能穿半座城。 带着克丽丝和花靓体验了一把山城的道路，姑嫂俩就自顾去玩儿了。 在上辈子，花开就听说过，这里是华夏最不宰客的城市，经过大力扫黄打非，一切非法活动近乎绝迹，不会出什么危险。 再说克丽丝外国人的相貌，给了一层保护色。 现在还有一桩比较闹心的事情，她只有外国人居留证，国籍申请材料递交上去了，审批的过程好像有点儿长，都一个多月了没有批复。 成桓章这次大手笔，把皇冠假日酒店包了三层，供剧组人员住宿。主要拍摄地点罗汉寺就在旁边，走路过去一两百米，十分便捷。 让花开欣慰的是，最后关头，筱筱娱乐把《匆匆》的收入打到公司账上，交完税以后，接近一个亿，让所有的公司员工欢欣鼓舞。 别的人都能松一口气，只有当老板的还得不停拍戏。 其他不说，后期，尤其是特效这一块，是一个吞金兽，动画片的制作，目前技术力量是到位了，经验比较缺乏。 罗开武在联系，找一些有经验的人过来，不然第一部动画片面世遥遥无期。 前期款项，到了项目组的账上，看吴筱筱那样子，好像没有任何不满。 毕竟对任何人来讲，我出钱你拍戏，你还要拿走一半的收益，很显然不少人不会接受。 成桓章也给她分析过，投资别的剧组，所有的账目都是黑的，特别是宣传这一块，狗屎一团的剧，别人敢给你报一个亿。 这边的所有账目，都是他们要签字的，明码实价，看似吃亏，实则赚大了。 吴筱筱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到了山城以后，还专门请人查了下，《花开月正圆》，给别人报的投资额度是五千万，到自己这里加了三千万，似乎就是冲《匆匆》的营收。 人家不给你全部拿完，到时候一句亏了，连哭都没地方。 因此，她是彻底对塑料姐妹情死心了，安安然然呆在《疯狂的石头》剧组。 华夏人谈生意，很多时候都在酒桌上。 当马卫东知道花开来了山城以后，毫不犹豫约了今天的晚餐。 五点半，电视台来车子到酒店门口接人。 山城的路况很复杂，一二十分钟，根本就不知道从哪儿经过啥地方到了哪里，张姓司机礼貌地请三人下车。 应该还是在YZ区，刚才有个什么牌子上抬头的区名依稀还能认得出。 司机矮矮墩墩，应该是习惯了迎来送往，带路的时候，始终侧着身子。 这好像是一个独门小院，门口没有标识，里面别有洞天，院子里面池塘、凉亭，还有好几栋独栋别墅，或许是一个会员制的会所。 跟着司机左转右拐，他上前敲了门，马卫东洪亮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花导，很抱歉啊，我们五点才下班，所以提前让小张来接你们，没有亲自过去。” “您客气，”花开上前握手：“这是电影的制片人成桓章先生和吴筱筱女士。” 房间在一楼，两间连在一起，前面是一个机制麻将桌，后面才是吃饭的地方。 里面有四个人，两个年轻姑娘身着制服，很显然是会所的服务人员。 一位壮年男士和中年女士已然站起身来。 “我给您保密了，”马卫东很得意：“这是我们老大，王台长，这是综艺频道主任王香莲女士。” 说着，又把花开三人给两人做了介绍。 确实很让人吃惊，一次购片，竟然连台长都来了。 饶是成桓章见过不少大场面，还是有些受宠若惊。 王敬仁看上去一副军人的做派，并没有因为岁月而有了大肚皮，身材依然魁梧，约一米七八的身高，隐然对花开这种大个子都有些压迫感。 “尊夫人这次没过来？”王台长先丢过来三支烟，他先点上。 成桓章叼在嘴里，却被马卫东给点了火。 “现在她是我们家的重要人物，闻不得油腥。”花开苦笑：“再说工作是工作。” “恭喜！花导难怪能这么成功，一刻都没停下来，马上要拍电影？”王敬仁吸烟的速度很快，说话的时候还是把烟拿在手上。 “是啊，”花开感慨：“我们华冰现在才起步，家底薄，不多拍些电影和电视剧，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 “听说你把峨影都掏空了？”想不到一台之长也有八卦的时候。 “哪有那么玄乎，”花开呵呵笑着：“以讹传讹，要这样今后还有人敢和华冰合作吗？” “现在文艺产业早就进入了市场经济，峨影确实在改革这一块步子小了点儿。每个月两三千的生活费，对于不少员工来说，杯水车薪，特别那种上有老小有小的家庭。” 宫兵、张先雨、竹安平，导演里面这三人毫不犹豫地从峨影辞职加入华冰。几乎所有的工种，全部配齐。 但是峨影家大业大，毫不夸张地讲，若是条件许可，四五个剧组同时拍摄，人员都绰绰有余。 以前本身就出走了一部分，去了京城等大城市娱乐业相对发达的地方。 如若不然，估计七八个剧组同时开工，人家也不会皱眉，这就是底蕴。 “花导，你的《傻儿》一共有多少集？”王敬仁已经抽完了一颗烟，服务员顺势把烟灰缸拿到一边。 尽管花开不是一个好的编剧，但对故事的脉络把握还是不错的，前世饶有兴趣，师长军长和司令全部看完。 精简了一些感情戏份，整部电视剧就俩女人，一个正房一个偏房，偏房还和别人好上了。 因此，总的集数只有四十集，着重拍了抗日的场面，那都是在新津机场拍摄的，可以说，没有峨影就没有《傻儿》一个半月拍摄出来的奇迹。 “您看，花导，我们山城台开出两百万一集如何？”这下轮到马卫东说话了。 一千万的成本，最后还是超出了两百万，按说，这个价格挺不错。 既然是拍出来，肯定要赚钱。 “这样，马主任，王台长，我也不说一个亿的话，那样平均下来不好听。”花开也很直接：“总价九千九百九十九万！” 这下，连王敬仁都有些犯难了。一年才五个亿的购片预算，年底来一波，超出了四五千万，不好整啊。 “我和马主任打电话的时候，说过综艺的事情。”花开也考虑到山城台的难处：“这里有一个综艺的策划方案，王主任，您先看一眼。” 王香莲还是持怀疑态度的，她甚至认为背后有人捉刀。 毕竟这个世界上天才是有，但全才好像就有些夸张了。 作词作曲、编剧、导演，现在也策划的活儿都干了，还给别人活路吗？ 看到扉页上《我是歌手》这几个字，王香莲眉头一皱，毕竟现在音乐类的节目太多，歌手们唱歌，有人看吗？ 今天吃饭，有火锅也有烧烤，花开不打扰，给了成桓章两人一个放心的眼神，开始烫火锅。晚上一般不怎么吃油腻的，有应酬没办法。他挑了些不是叶子的素菜，慢慢吃着。 王香莲第一遍花了十多分钟，第二遍看得快一点，可能是专门看细节。 看完之后，她又小声给王敬仁汇报，马卫东也聚精会神地听。 一时间，只有她的说话声和旁边三人吃饭的声音。 “花导，这个成名歌手，怎么定义？”王香莲开始发问。 在她汇报的时候，两名服务员已经知机地退了出去。 花开还是走到门边，对着她们挥挥手：“两个妹儿，麻烦到大门口等一会儿，我们再叫你们进来。” 说着，把门关严。 “至少也是全国知名的，像我这种。”他这才回答。 “那您觉得重庆台有这个号召力吗？”王敬仁也不怕爆丑。 “王台，您过虑了。”花开淡然一笑：“现在演艺界人才辈出，我同时出道的，还有多少人活跃在舞台上？有一个算一个，一巴掌都数得过来。” “只要钱给足了，就是在国际上有知名度的我们一样能请来，谁会和钱过不去？” “那样预算至少得两个亿吧。”王敬仁把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我来讲个故事！”花开微笑道：“当然，本人不会营销。” 一位优秀的商人，有一天告诉他的儿子：“我已经选好了一个女孩子，我要你娶她。” 儿子回答说：“我自己要娶的新娘我自己会决定。” 商人说道：“但我说的这女孩可是世界首富的女儿喔！” 儿子欢呼起来：“那这样的话可以啊。” 在一个聚会中，商人跟世界首富说：“我来帮你女儿介绍个好丈夫。” 首富道：“我女儿还没想嫁人呢！” 商人劝慰：“但我说的这年轻人可是世界银行的副总裁喔！” 首富大吃一惊：“哦？那我考虑一下。” 接着，商人去找世界银行的总裁：“我想介绍一位年轻人来当贵行的副总裁。” 总裁摇头：“我们已经有几十位副总裁，够多了” 商人呵呵一笑：“但我说的这年轻人可是世界首富的女婿喔！” 总裁同意：“行，年轻人明天来上班！” 最后，商人的儿子娶了世界首富的女儿，又当上世界银行的副总裁。 旁边五个人听了，面色各异。 王敬仁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花导，花总！要不是华冰这么大规模了，我非得把你挖过来。你在我们台，今后山城卫视能把央妈打败！” “王台您说笑了，”花开有自知之明：“而且一个电视台的成功，除了有创新的领导，还要有各种吸引观众的节目，才能提高收视率。” “花导，您这电影是都市剧吧，招了多少商？”马卫东有些好奇。 “暂时不招商，”花开摇头：“目前我也没合适的人选，主要是人家觉得我们华冰体量和名气不够。来个几十万几百万，还指手画脚，懒得受气。” 上辈子对投资商和广告商简直烦透了。 “而且我建议《傻儿》先不把冠名之类的大项招商，收视率出来后也来得及！” 王敬仁眼睛一亮，这么有信心？当即拍板：“购片款我们一分不差，花总，别的不说，这个策划，我们给华冰两成利润。放心，有我们山城台的，就有你花总的！” 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