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歌曲《成都》出炉
本来花开就受到众人的关注，他在和吴峰聊天的时候，即便声音压得很低，不少人随时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服务员去准备纸和笔，还是有人抱着怀疑的态度。 要说川音毕业的学生，作词、作曲、编曲、唱歌、乐器，每个人都会一些。 曾经在学校里面，花开就不是以作曲填词出名，颜值和歌声才是。 不要说他，这么些年，当年的同学根本就没出过一个出名的词曲人。 “对了，疯子，你现在当官了吧？”他有些好奇。 尽管牛近和吴峰走得近，但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避开谈论这个人。 “啥？开开啊开开，我以为你变了，你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开开。”万春霞笑得花枝乱颤：“连主席的情况也不清楚。” 她身材比较火辣，胸前发达，穿得又比较前卫，几个男生都在偷瞄。 牛近这个铁哥们儿，不管是学生时代还是出身社会以后，总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抵挡火力。 曾经的花开不善言辞，经常被一些吃不到葡萄的女同学挤兑得面红耳赤。 此刻，他当仁不让：“大家又不是不清楚当年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开开能来，本身就出乎我的预料，我还以为他要和疯子打起来呢。” “川音双瘦，目前只剩下我一个了。”敬腾平时也不咋说话，他感慨道：“还别说，在当学生的时候，我和少兵的关系也还可以。” “但是，并不会因为这样，我就和疯子冷淡，人家开开心知肚明。只不过少兵没啥朋友，他们的关系也相当瓷实，心里只是有道坎儿。” 唱京剧的每天吊嗓子声音浑厚，和干瘦的身材看起来不相称。 “对的，”邵觉晟帮腔：“今天开开能来，说明他心里已经放下了，今后我们不要再提那件事好不好？张棪琰这么多年渺无音信，我还是觉得很愧疚的。” “你愧疚啥？与你有啥子关系？”花开失笑：“长草短草一把挽到，走的人已经走了。感觉少兵就是男版的张棪琰，为人还要孤僻些。” “精辟！”他的头号铁粉李茂华轻轻拍掌：“吴主席现在是团省委副书记，眼看着又要高升了。主席，你说是吧？” “也不算高升吧，”吴峰连连摆手：“平调到团中央。” “定下来了吗？”花开哑然。 团省委比省委多了一个字，级别也不一样。 但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在不惑之年能到副厅级，本身就很了不起。 上辈子接触了一些官员，尽管对官场不熟，不要说副厅级，就是处级干部，很多人退休的时候，职务高一级别的待遇也争取不到。 “差不多了，”吴峰虽然为人热心，说话做事还是比较稳重：“国家党校已经结业，估计就下月去报道，想在走之前站好最后一班岗，为自己在巴蜀团省委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看来阿近今后要当这个召集人了。”花开摇摇头：“同学里面好像就你俩有这本事。” “谁说的？”李茂华不干了：“开开，我也经常和大家一起聚会的好不好？” “你那是参与，”张代亮同学时代就对她不感冒，哪儿都要插一脚：“海波，你说是吧？” 两个张姓男生那时候关系相当不错。可惜大家早就不是青涩的男生，张海波不说话，只是呵呵笑着。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拿来了纸笔，敬腾直接递给花开，两眼像看绝世美女一样紧紧盯着他。其实其他同学也一样，网络上和春晚那些歌曲都烂熟于心，从没见他现场创作过。 甚至不少人在怀疑，觉得他找人捉刀，自己挂了个名。 一时间，闲聊的也不聊了，冷眼旁观的也不矜持了。 想当初，《府南河边》就是根据张少兵的事情，花开有了歌曲的雏形。 他把故事讲给川大中文系毕业的高中同学龙泽友听，后者写了出来。 而后把歌词交给詹宜美教授谱曲，最后由花开来演唱的。 其实不少人唱过这首歌，只有他带入了思念友人的情感，经常有观众现场听哭。 难不成沉寂的这些年，花开突飞猛进，真的亲自创作了那些歌曲？ 毕竟一个大家相熟的人，转眼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管是性格还是能力，与以前迥然不同，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不要以为花开在外界被誉为青年歌唱家，同学眼里也只是还可以，在川音，同学和老师中又不是没有，仅仅少了一个成名的机会而已。 但是目前变成了优秀，与大家拉开了距离。 在这里的人当中，刘兴洪应该是最不服气的一个。 他自认不管是成绩还是专业水平，自己和花开是不相上下的。可是每次考试，他差了那么一点点，不是第二名就是第三名。 学校组织的比赛，名次似乎是考试成绩的顺延，自己总不是最耀眼的那个。 在本科毕业有留校的名额刘兴洪多希望有那个机会啊，见天就往辅导员黄曙光家里跑。人家一转身把名额给了花开，但是这家伙不要，去读研究生。 成人教育的班主任，哪个系都可以推荐。轮到人家拒绝，声乐系失去了机会，钢琴系的冯疆原本以为只是陪太子读书，反正留不了校，结果幸福来得那么突然。 花开唱红了《府南河边》，刘兴洪老家是雅安的，和人一起创作了《大渡河边的姑娘》，见同学就宣传，还是没有火起来，仅仅在小范围流传。 几年没有他的消息，刘兴洪原想这家伙也就那样，运气过了露出平庸的本质。 谁知去年春晚又出来了，还带着自己创作的歌曲。 如果说还是像《府南河边》那样的歌曲倒也罢了，每年总会有那么几首经典产生。 人家创作的主旋律歌曲，尽管刘兴洪自傲，却也不会认为自己能有那水平。 今天，他就要现场观摩下，究竟是作伪还是自己创作，在这些专业人士的眼里，一目了然。他既担心花开现原形，又担心真的能再出一首经典。 毕竟团省委要推荐的歌曲，以省会为题，宣传成都这座城市，不说在全国流行，蓉城本地必然会大力宣传。 大家都站起身来，围在桌子边上。 不管喜欢与否，花开就是众人的焦点。 藤椅全部挪到一旁，一个个养尊处优的艺术工作者们，伸长了脖子，聚集在他身后。 有的在轻声哼唱着曲调：“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不对！刘兴洪一琢磨，这首歌怎么会有两种风格？前奏悠扬，是民歌的调子。马上就变成了流行歌曲，民谣风格？ 不仅是他，所有人脸上有些错愕，能把两种风格糅合在一起吗？ 花开不管不顾，径自飞快地在纸上写着。 看上去行云流水，似乎没有一点停滞。 他一边写，嘴里也一边哼着，偶尔又回头改一个音符。 克丽丝虽然不懂大家的语言，一见老公被所有的同学关注，心里不胜骄傲。她可不是花瓶，不仅在自己的专业医术上不错，音乐造诣也很高，曾经还是乐队的主唱。 一直知道花开很优秀，西方女孩儿，敢爱敢恨，不然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处女身为何会给他？就是因为她喜欢他，她爱他。 原本克丽丝认为既然老公那么远回去找自己，定然也是因为爱。 人在审视自己的时候，总会加上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的分数，她认为自己非常非常，后面应该还能再加几个very的优秀。 今天的同学聚会，刷新了克丽丝的认知，有这么多的女人喜欢老公吗？ 是的，她年龄小，她社会阅历浅。 但是，凭着女人的直觉，克丽丝认为至少有两三个女人有企图。 尽管西方没有女追男隔层纱这句俗语，却也有类似的说法。她警惕地瞅了瞅几个有威胁的人，发现她们盯着正在写的曲谱哼哼唱唱。 克丽丝既是花开的伴侣，又是老外。因此，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留了一点距离。 恩？这里可以用小提琴，这里似乎能加上苏格兰风笛。 她也忘却了女生的威胁，沉浸在乐曲中。 把谱子完成后，花开认真地检查了一遍，和记忆中的曲调相对应，又微调了一下。 接着，开始填词。 这下，音乐人们可以把歌完整地唱出来了。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大家在围观的时候，也没有一窝蜂一哄而上，而是井然有序。 女生在前面，矮的在前面，这样一二十个人都能看到。 在谱曲的时候，花开还是比较慢，上一辈子不是搞音乐的，只是会唱这首歌。 其实，应该感谢前世的妻子，她忒喜欢唱歌，要不然，一个大老爷们儿，前半辈子始终在贫困线上挣扎，哪有闲心去学歌？ 歌词部分相对简单，刷刷刷几下誊写完毕。 “给我！”李茂华抢先出手。 “为啥给你啊？”张代亮没好气：“疯子，马上建一个群，拍到群里，大家都学学、品品。不然你看一下我看一下，今晚不用回家了。” 吴峰有所有人的微信，迅速把众人拉进群。 大家点开图片，开始完整地哼唱这首歌，一时间，房间里充斥着或悠扬宛转或荡气回肠的歌声。 唱了两遍以后，吴峰闭上眼睛，又听其他人演唱。 “兄弟，这是要往上面报的，你觉得民谣合适不？”他睁开眼睛，有些疑惑。 “既然是团中央的任务，我相信所有接到通知的团省委都会靠主旋律方向凑。”花开莞尔一笑：“想想看，你的民谣拿出去会有什么效果？” “咦，对呀！”吴峰啪的拍了一下：“这中间的诀窍你想得比我透。” “你高兴就行，”敬腾苦笑道：“即使你拍也拍一个敦实点儿的，譬如老牛。” 吴峰不说话，嘿嘿笑着。 在别人面前，他成熟稳重热情大方，而在同学中间，才有些孩子气，一如昨日。 “对了，”花开想了想：“这歌交给兴洪来唱吧，他的嗓子稍显低沉，比较适合。” 两人一起四年时间，他对此人并无偏见。 啊？我？刘兴洪懵了。